或許是方丈秘境經曆過混沌靈木和蔓藤的影響,張學舟對植物類生命體極為重視。


    他的無限刀沒有在針對異獸和凶獸上發揮什麽過人的用途,但在用來切割蔓藤等植被時堪稱飛速除草機器。


    大片大片茜草被斬斷,宛如迷宮一樣的蔓藤林匍匐了下去,空氣中彌漫著如酒水一般的醉人味道。


    “這一點都不科學!”


    左騰遠離了上百米,還站在上風口處觀望,他念叨了一聲。


    他能接受茜草的變異,這個年代的植物基因被改變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或許這兒曾經布滿了原始植被,但人類帶來了影響後,這兒的植物或許就被替換掉了。


    左騰不能接受的是如此大麵積切割之下,哪怕王郝然都承受不了茜草被切斷後散發的氣味,從而有後退,張學舟還能身體如常站在最前方。


    對方並沒有被影響到無法動彈,依舊還在使用那種飛速旋轉的刀刃不斷切割。


    這也是左騰判斷張學舟身體正常的原因。


    左騰覺得自己身體比張學舟強壯,他序列層次也要更高,但他能耐遠遠不如張學舟,這種差異性讓左騰難於理解。


    “姨,你說學舟怎麽就和我們不一樣,他怎麽就那麽厲害?”左騰朝著附近站立觀望的宋鳳英打探道。


    “學舟以前也不行,他是踏入大學後才變得厲害起來”宋鳳英喜悅道:“上流社會給他帶來了很多幫助!”


    “上流社會?”


    左騰張了張嘴,顯然是沒法明白宋鳳英的腦回路。


    以這種回複,什麽人都別想在宋鳳英這兒獲得真實可靠的答案。


    “上流社會有很多練功的方法,阿姨都練了兩招,帶來的用處可大了”宋鳳英喜滋滋道:“你想厲害也去多練練!”


    “好的!”


    左騰隻得點點頭。


    一個張學舟專門練了鶴翔,具備了少有人擁有的飛縱能耐,而張學舟的老媽練習飛羊走壁也並非什麽秘聞,宋鳳英曾經在測序省會上露了一手,左騰當時就沒追上。


    時隔數年,左騰發現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有著拉大。


    在這片峽穀中不論是遇到亂石、荊棘、泥濘還是其他障礙,左騰發覺宋鳳英都沒承受什麽影響,對方手持的可視儀平穩到幾乎沒有搖晃,保持著極為平穩的拍攝與記錄。


    而在長清市舉辦的挑戰賽中,宋鳳英邊主持邊做記錄,直播間的效果穩得出奇。


    而對方也沒有被參賽者們誤傷,總能恰到好處躲過去。


    宋鳳英對上流社會的作用顯然是看得太高了,渾然不知道自己屬於較為厲害的序列者,對方在跳躍、奔跑等方麵甚至極可能擁有靠前的水準。


    左騰真想吐槽宋鳳英一句上流社會真沒這麽厲害。


    當然,左騰不能說第五序列、第六序列等層次的序列者不強,但就第三序列來說,他們這個序列層次的厲害有限。


    左騰覺得自己不管怎麽練,也很難追上張學舟在對應序列層次的能耐。


    這讓他有些小沮喪,而他想挖掘秘密又沒挖到,甚至還被宋鳳英丟了個回旋鏢。


    宋鳳英對待他極為和善,左騰不需要再打探,他也很清楚宋鳳英對待他是很真誠了,並沒有來敷衍他。


    正因為如此,左騰才覺得難於理解。


    他以往覺得自己和張學舟是兩個不同層次不同世界的人,左騰當下依舊覺得沒區別。


    有所不同的是,當初的他可以高高在上俯瞰張學舟,而現在的他需要仰望向上。


    “我甚至連張曼倩都打不過!”


    想到自己挑戰一次被揍一次,張曼倩在他使用凶獸腰帶後似乎有著種種退讓,左騰覺得心中沒滋沒味。


    短短八年的時間,他在不知不覺中被對方追上,又遠遠甩在了後方。


    “如果張學舟身體沒病,他應該是我們這一代最厲害的!”


    如果讓左騰硬去挑缺點,左騰也隻能說張學舟出生前被二號天坑的大爆炸影響,導致身體有間歇性沉睡的症狀。


    這也正是左騰羨慕張學舟,但又從來不嫉妒張學舟的原因。


    不論張學舟如何厲害,對方的身體條件注定難於時時刻刻與他們競爭,從而導致彼此之間的合作關係大於競爭。


    “是這裏嗎?”


    “就是那兒!”


    等到百餘米外張學舟呼了一聲,又有身邊的宋鳳英連呼應和,左騰頓時回神過來,迅速將可視儀舉起,靠著攝像頭進行觀看。


    遠遠處,蔓藤被成片削斷,也顯露出了這方區域中心的藏物。


    那是一朵巨大的黃花,花足有人高,喇叭狀的花瓣較之八人餐桌更為龐大,花的下麵沒有葉,也沒有莖,就這麽突兀生長在地麵上。


    這是蔓藤林中唯一不同的植物。


    張學舟一番切切切,將這朵花顯了出來,而宋鳳英的附和聲也證明了這是張學舟等人此行所尋之物。


    “這朵花裏麵有什麽?”左騰快速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什麽,但這個地方給我的感覺和北熱河那邊一樣”宋鳳英道。


    “北熱河?”


    左騰一愣時,隻見張學舟那枚‘無限刀’毫不猶豫朝著這朵奇大無比的花瘋狂切割而去。


    “噗呲!”


    巨大的放氣聲響傳來,左騰隻見此前切割的蔓藤宛如遭遇了狂風猛吹,亂飛亂舞宛如一堵巨大的綠色城牆一般向四周推出。


    與此同時,此前被張學舟切斷的茜草根莖噴湧出無數紅色的汁液。


    ‘無限刀’卡殼墜落的聲音傳來,後方的王郝然手中的繩套迅速丟了出去。


    套住張學舟身體的王郝然剛剛猛地一發力,身體隨後也在那兒歪歪扭扭難於站穩。


    “糟糕了,他們都被迷昏了!”


    左騰迅速起身,他一口氣憋住,剛向下風口跑了數步,隻覺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襲來。


    哪怕左騰憋住了氣息,沒有呼吸任何空氣,這股臭味也不斷往他鼻孔、嘴巴等處不斷鑽入。


    這股臭味讓他天靈蓋發燙。


    有那麽一瞬間,左騰覺得自己又見到了自己死去多年的母親。


    等到他身體被淩空一拉,腦袋上的皮帽被摘去,清新的空氣再度入鼻孔時,左騰才感覺自己差點被臭死的命被撿了回來。


    他眼睛一抬,隻見宋鳳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跳遠,利用一根登山繩將他套離了險地。


    左騰還想著入場去拉離王郝然和張學舟,宋鳳英早已經先知先覺飛跳到了更高處,站在峽穀一側懸崖凸起的一塊石頭上。


    這讓眾人沒有被一鍋端。


    不得不說,擅長飛羊走壁的宋鳳英在保命能耐似乎有著近乎離譜的感知力。


    哪怕常年沾沾自喜感覺自己能耐全點在保命上的張學舟栽了跟頭,宋鳳英依舊逃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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