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談妥了事情,左登高才進入了b13研究所的大門。


    當然,他不進入b13研究所也沒問題,左家也有相關的研究所在北熱河。


    坐在待客廳的藤椅上,左登高覺得自己腦袋裏一團漿糊,沒想明白張學舟和左騰宛如打啞謎一樣的交流。


    「你不需要明白,你隻要知道事情不簡單,對抗則是最愚蠢的做法」左騰道。


    「你要回去舔你那個性情大變的父親臭腳?」左登高不樂意問道。


    「如果那是你父親,你會因為他揍你幾頓,又剝奪了你在家族控製企業的權限,而後你就能六親不認嗎?」左騰問道。


    「你現在是說什麽都有理!」


    眼見左騰被張學舟說服,左登高也隻得連連吐槽。


    他接受不了這種結果,他對自己父親左進的真實死因有極大懷疑,也想挖掘背後的真相。


    但來來回回折騰這麽久,左登高發現自己一無所獲。


    這讓他非常沮喪。


    左登高不僅僅沒搞懂諸多事情,他現在也越來越迷茫,並不清楚自己做事情的意義。


    而左騰對左全態度的忽然轉換也讓左登高一時難於接受。


    「不是有理,而是我們承受不起事情帶來的報複」左騰壓低了聲音道:「看在你是堂兄弟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次,如果你以後因此死了,可別怨我沒提醒!」


    「啥意思?」


    「事情沒有定性前,我隻能說這麽多!」


    麵對左登高時,左騰一時隻覺清楚了張學舟的表述。


    或許在張學舟的眼中,對方看待他就和左騰此時看待左登高沒區別。


    他甚至需要警告左登高別亂來,免得破壞了他和左全將來的相親相愛。


    「你爹隻是第三序列,我們的實力已經很接近他了」左登高不甘心道:「我們聯手肯定勝他一籌!」


    「他有底牌」左騰咬牙低聲道:「很可能是讓我們合情合理死掉的底牌!」


    「你別嚇我!」


    「可能像你爹那樣死掉,甚至死掉後還要潑上一堆髒水!」


    左騰勸告了幾句,這讓左登高沉默了下來。


    左騰說到現在,左登高算是明白了左騰為何要回歸家族,又要貼著臉去討好左全尋求和睦相處。


    或許是知曉了什麽,又或許是涉及更高層,左騰難於對抗,這讓左騰不得不低頭。


    「如果我不想低頭,我需要什麽?」


    「第七序列,低一個序列層次都不行!」


    左登高問了一聲,得到了一個他並不想聽到的答案。


    從赤色聯盟國建國以來,聯盟國隻出過兩個第七序列,哪怕左登高再心高氣傲,又認為基因科技的時代向前不可阻擋,他也沒任何把握讓自己踏入第七序列。


    不提第七序列,哪怕是當下追求的第三序列也讓左登高傷腦筋。


    左騰是換血的基因,左登高同樣是換血基因。


    如果僅僅依靠左家的弱基因技術助推,左登高需要在第四序列賭運氣,第五序列賭運氣,第六序列賭運氣,而後再到第七序列賭運氣,他哪有那麽多的運氣可以賭。


    如果說左家弱基因技術第一次運用的成功率是百分之八十,第二次就會是百分之八,第三次則是百分之零點八,至於第四次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除非有一萬個左登高用來做測試,否則左登高看不到高序列希望。


    而這也是左騰同樣需要麵對的情況。


    「說來我需要去捧我那個爹的臭腳,你也多捧捧張學舟」左騰低聲提醒道:


    「他和奇蒙海格有聯係,也有可能拿到奇蒙海格的弱基因技術,你要知道那位可是弱基因身體踏入了第七序列,隻要我們……」


    左騰比劃了一下手勢,又示意自己拿了好處才踏入第三序列。


    他這個消息讓左登高心中不免駭浪滾滾。


    左登高此前認為左騰為了家族繼承權勝利不擇手段動用了左家的弱基因技術,如果不是落到同病相憐的地步,左騰肯定不會對他說這種事,會讓他在十年期限後直接出局。


    「我捧還是能捧的,除了嘴巴我還要拿出什麽?」左登高問道。


    「他當下在製作r32觸媒,很可能是利用周家實驗室在推動這項事情,你身體有需求,幾乎是與張學舟牢牢綁定,你去當監管和技術都行」左騰建議道:「你還可以大量注入資金,甚至擴展我們在北熱河的實驗室,免得他後續的弱基因觸媒也存在製劑方麵的問題。」


    「如果你說的事情是真的,他值這個價」左登高認同道。


    「趁著你還有一些合法的繼承權,早點動手,免得到時兩手空空,甚至還可能喪命!」


    左騰受限於左全,但左登高死了爹,諸多的一切都有繼承權保護。


    如果左登高變賣轉移左進的資金和資產,這種事情並非不可行,重要的問題是左登高孤注一擲投在北熱河覺得值不值。


    「這個事……」


    「你清楚我將來肯定也是需要那些觸媒,我們捆綁依舊緊密!」


    等到左騰再次提醒,左登高才一臉心事重重應下。


    出個嘴巴說好話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將全部身家押在北熱河讓左登高確實有幾分不甘心,這幾乎意味著左登高在西京城出局,可這偏偏又是左登高所需。


    如果不是左騰提醒,左登高這輩子的高度有限,他甚至還要千恩萬謝左騰透露信息讓他參與進來。


    「這個……這個……」


    「在想怎麽捧我臭腳是吧?隻要你少使喚點壞心思,我不會對你有多少意見,大體就是認真點幹活,彼此合作共同向上!」


    左登高低著腦袋對著張學舟唯唯諾諾時,張學舟不免笑著回了一句。


    這兩堂兄弟再怎麽低聲附耳交談,在他麵前哪有聽不清楚的道理。


    或許是左騰本就有的心性,又或許是左騰接觸張學舟的時間多了一些,張學舟發覺左騰居然同樣會借力用力算計。


    本來是張學舟與左騰合作,左騰直接拉了一個出錢出人出技術和設備的冤大頭過來,左登高還得謝謝左騰。


    而左登高在西京城的出局,這也大概率能為左騰與左全接觸創造一個良好的機會,避免了左登高不清楚事態引出麻煩,這是一箭雙雕的事情。


    目光不經意掃過左騰時,張學舟隻覺左騰的臉上有幾分困苦,又夾雜著幾分欣喜,又帶著些許深沉的思考,情緒顯得極為複雜。


    對左騰而言,順道推一把左登高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讓他麵對自己那個喜怒無常又厭惡自己的父親,左騰壓力同樣很大。


    張學舟說的那句話不知有心還是無心,左騰當下確實在想著怎麽捧左全的臭腳,爭取讓對方放下厭惡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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