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兒在張學舟這兒失望而歸。


    張學舟似乎知曉一些相關情況,但張學舟又不樂意說。


    而這其中涉及叫"太乙"的人,這其中極可能與仙庭相關,也讓事情帶上了一絲詭異。


    衛少兒的心情有點糟糕,一時沒想通自己生個孩子怎麽就與仙庭有了牽扯。


    而這也是衛少兒難於啟齒的事情,如果曲逆侯府知曉她的孩子與仙庭可能相關,不僅僅會將孩子拿出去燒死,連衛少兒都會被燒死,甚至連陳掌都落不了好。


    衛少兒聽過陳掌敘說一些事情,知曉朝廷有一些紅線完全不能碰觸,隻要沾邊的人都沒好下場。


    仙庭無疑是其中之一,涉入其中的朝廷重員幾乎難有善終可言。


    衛少兒摸了摸小腹,將心中的那些小疑慮都鎖在心底。


    拜訪完張宅,她也去了鄭宅拜訪,而後才回了馬車。


    「少兒,他們怎麽說?」


    登入馬車,衛少兒也見到了急切詢問的陳掌。


    「沒有,東方朔不清楚情況!」


    衛少兒搖了搖頭。


    她摸了摸肚子,而陳掌也是摸了摸肚子。


    如果說衛少兒肚子裏有個孩子勉強算是正常事,陳掌肚子裏則是有一團仿若孩子的空氣存在。


    衛少兒喝紅花藥宮疼之時,陳掌也疼,衛少兒有一些自殘的行為時,陳掌同樣會受到傷害。


    這不僅僅是衛少兒的病,也是陳掌的病。


    「我當時疼得死去活來,完全沒想到我肚子裏也要藏一個呀!」


    陳掌低聲念念。


    他回憶起衛少兒生育之事,隻覺一切仿若就發生在昨夜。


    衛少兒救回來了,但其中發生的一些事情不僅僅是衛少兒沒明白,陳掌也沒弄清楚,畢竟衛少兒肚子疼,他的肚子也疼。


    衛少兒當時生了一個孩子,陳掌感覺自己***也仿若被人撕裂了一般。


    盡管隻是放了一堆屁,但陳掌覺得自己生了一個孩子,在衛少兒生孩子的事情中參與度極高。


    他沒搞清楚這其中的關聯,也沒弄明白時隔如此之久為何還有後患。


    當然,除了肚子裏像是懷了一個孩子,陳掌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圓滿,他最喜歡的婆娘有了,孩子也有了,一切夢寐以求的願望都實現了。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衛少兒低聲道。


    「夫人千萬別這麽說,這是我沒有能力,不僅沒能給你一個名分,還落到在侯府中難於自在」陳掌低聲回道。


    陳掌練武十幾年,他以往認為練武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磨難。


    直到遇到衛少兒後,他才懂什麽是難。


    情關難過、錢財易用、身體病痛纏身、幼兒嗷嗷待哺,種種因素讓他的生活幸福而又艱難。


    沒有按侯府要求門當戶對娶妻生子,這讓陳掌在曲逆侯府的待遇非常差。


    「去平陽侯府!」


    陳掌呼了一聲,馬車夫頓時揚起了鞭子。


    夜色中,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不斷,馬車上的夫妻二人都有些沉默。


    陳掌屢屢想開口調和一下氣氛,但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哪能逗衛少兒開心。


    直到聽到熟悉的幼兒啼哭聲音,兩人才齊齊動容。


    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停下,兩人已經齊齊跳出了馬車,提起衣袖迅速小跑。


    等到入了平陽侯府的大門,兩人隻見侯府庭院中衛青執劍念咒,在庭院中掀起陣陣風浪,又有那位平陽侯爺持劍在風浪中亂舞,而一個帶著鬥笠的侍衛則是雙手直挺挺抱著他們的孩子。


    「應該是餓了!」


    見到衛少兒等人回侯府,侍衛幹巴巴說了一聲。


    「我喂了兩次才出去的,這麽快就餓了嗎?」


    衛少兒詫異呼了一聲,迅速接過了孩子。


    她寬衣哺乳,這讓侍衛迅速轉身了過去。


    「本侯抱著也沒用,衛青吹了風,本侯又舞劍給他看,他就哭一會兒停一會兒的,這孩子可能就是得撮兩口!」


    "平陽侯"執劍念叨叨了兩句,示意不是自己不抱孩子,而是他缺乏身體功能沒法安撫孩子。


    「喂了那麽多,去病的肚子應該還是飽的!」


    陳掌低念了一聲。


    他猜測倒也沒錯。


    隻是片刻後,這孩子又啼哭了起來,並沒有因為喝兩口奶水就止住哭泣,反而伸手一陣亂抓。


    「要不我來抱一抱?」起風安撫幼兒的衛青探頭問道。


    「本侯也能抱!」


    「我也……」


    「你抱沒啥用,你就不會抱孩子!」


    侍衛剛剛開口,隨後被"平陽侯"無情拒絕。


    若非沒有人手,小孩壓根不會轉移到對方手中。


    「一直啼哭不止,這不會是得什麽病了吧?」陳掌憂心忡忡道:「咱們要不要去找個大夫看一看!」


    「這個天色哪還有大夫營業」衛少兒頭疼道:「哪怕是皇宮的陛下也要下詔才能呼到醫官!」


    「那是!」


    平陽侯悻悻應了一聲。


    他想糾正衛少兒的話,示意自己有緊急備用的醫官,一天三班倒可以隨時用,但新帝覺得這又沒必要。


    真讓他顯出帝王的身份,彼此間相處就沒這麽自在了。


    說來他確實很喜歡小孩。


    當然,新帝很清楚自己喜歡小孩的原因。


    假赤霄劍在身,他的存在就是一樁彌天大謊。


    或某天被揭穿,又或真正遭遇了強力對手無法依仗赤霄劍,新帝都會陷入高風險中,甚至出現死亡。


    雖說他還非常年輕,但新帝確實希望自己有一個可以繼承帝王位的兒子,這樣哪怕他出了什麽事好歹也能留個底。


    他當下喜歡小孩純粹是因為這種心態愛屋及烏。


    一番交流,衛少兒不再哺乳,這讓新帝丟下配劍,又將哇哇哭的幼兒接手了過來。


    「哭都哭得這麽響亮,將來長大後肯定聲震如雷,能讓宵小聽了聞風喪膽!」


    新帝伸手不斷安撫。


    對常人而言嘈雜不喜的啼哭聲,在新帝耳中依舊是屬於小孩子美好的聲音。


    他連聲誇讚了數句,這倒是讓幼兒止住了啼哭。


    眾人一時大喜,


    但沒一會兒,啼哭聲音又繼續響起。


    幾個新手一時一籌莫展,至於從來不帶娃的李廣不說也罷。


    「要不咱們再去一趟,他好歹也是半個醫生,還給你做過接生,咱們讓他看一看」陳掌建議道。


    「你說東方朔?」


    衛少兒一怔。


    夜晚難於找到醫生,若要找人也是急病亂投醫。


    但隻要想到張學舟此前推辭時說自己隻通曉"牲畜的產後護理",這讓她不免也有幾分躊躇,隻覺這個事情非常不靠譜。


    而在一旁的新帝同樣微微一怔。


    他沒想到張學舟這種腦殼都被打開的病人居然還有行醫的本事,這甚至讓衛少兒和陳掌信任,甚至還給衛少兒做了接生,這讓他感覺有幾分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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