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現的是射擊,裴景隻挑斷了我的手筋,沒有打斷雙腿,我勉勉強強還能釋放龍象格鬥術!”


    “結合了寧缺的幫忙,其他人都被收拾掉了!”


    慶安方麵向王郝然求助,而任安然等人則是被臨時征調。


    哪怕王郝然分離了秦文瀚,又與實力極為特殊的任安然組成搭檔,兩人也沒逃脫被針對的下場。


    在他們處理暮年事件的精銳小組中,除了王郝然和任安然,剩下的人基本都聽裴景等人指揮,也發生了瞬間的倒戈。


    同行的夥伴變成了下黑手的始作俑者,王漢典和杜奇這樣的序列高手反撲時幾乎讓王郝然等人沒有反抗和逃命的餘地。


    而這些的後輩也在短短時間後變成了看守他們的監獄長。


    直到被關押在柳園地宮,王郝然等人才明白了裴景的假暮年操作。


    但王郝然等人發不出任何一條信息,涉及他們的通訊器等工具被收繳,他們身體也缺乏力量逃生。


    直到裴景領著數位高序列者出來狙殺周日輝,任安然才看到一絲逃生的契機。


    是守著等事情落幕後等死又或用於交換,還是拚死求一線契機,任安然等人選擇了後者。


    風險依舊很高,所幸的是寧缺在關鍵時刻倒戈幫了大忙,也讓任安然將消息發送到了張學舟通訊器上。


    “我們沒想到你們的反應速度這麽快,甚至直接實現了反殺!”


    坐在水雲閣大門外,任安然看著身體完好的張學舟,吊起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幹得不錯!”


    張學舟聽完後誇讚了一聲,又朝著寧缺同樣誇讚。


    “亂臣賊子人人誅之!”


    寧缺點點頭,開口提及自己做的是本分事,但凡遇到機會他就會出手。


    這是一場巨大的冒險,但寧缺又必須去做。


    他臉色微微變化,不斷觀察著張學舟等人,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放鬆過。


    “小安然,你能不能把我這半截耳朵治一下,我這玩意兒掉下來以後就有些聽不清楚聲音了,而且耳朵上的基因位很重要,這個地方斷掉要人命啊!”


    張學舟和任安然有極為短暫的溝通。


    一旁的周日輝則是眼巴巴看著任安然。


    張學舟沒法進行神恩治療,他也隻能求助任安然。


    不僅僅是要治療欲要掉下來的耳朵,周日輝身體有十六處傷口依舊在溢血,鐵打的漢子也經不住這麽流血,周日輝覺得自己腦袋開始有點昏昏,再不進行緊急治療有點撐不住了。


    “我盡力!”


    任安然張了張嘴,又看了看張學舟。


    輪到周日輝向她求助,張學舟看似完好的身體下必然受創極為嚴重,甚至較之她手腳筋被挑斷的問題更嚴重,已經到了無法施法的地步。


    她低低應下。


    任安然連自身傷勢都難於治療,想治療周日輝的難度顯然極高,尤其是周日輝序列更進一步,她術法力量侵襲的難度再次提升。


    “看來隻能勉強止血!”


    調整了數次後,任安然對周日輝進行施法治療,治療的效果顯然不如人意。


    “你圖爾神恩的力量有點低,是不是缺乏神恩之物?”


    周日輝摸了摸耳朵,隻覺自己耳朵被切斷的肉還沒愈合回來,稍微摸一摸就有拉扯的痛楚,這種感覺讓他感覺糟糕透了。


    不管怎麽安排和預演,序列者們交鋒時的意外防不勝防,一旦遭遇死戰帶來的損傷讓人難於承受。


    他看了看身體軟趴趴的王郝然和任安然,又看了看皺眉的任一生和張學舟,又看向轉向宋鳳英的任安然,又有一旁站得老老實實的裴英,眾人各有姿態,但沒有一個人有輕鬆的神色。


    “早點幹掉裴景老兒,咱們回西京城療養!”


    周日輝深深呼了一口氣,身體骨骼發出陣陣劈劈啪啪的聲響,顯然是在預備最後一戰。


    “你們不要大意,裴景似乎並非幕後者,他很可能是被人推動才計劃了這次行動!”


    周日輝欲要踏步而出追尋裴景時,寧缺補了一句。


    “幕後還有人?誰?”周日輝怔了一下而後問道。


    “我不清楚!”寧缺搖頭道。


    “不清楚你說個嘚,我們沒時間……”


    “那你是因為什麽做出的這種判斷?”


    周日輝剛剛吐槽一聲,隻聽身邊的張學舟極為認真詢問。


    “我在慶安省選拔賽時見過裴景,他當時鼓勵我們參與青年挑戰賽時要和諧友好,挑戰賽重在參與,並不需要爭個你死我活,他當時說話和神態是發自內心!”


    寧缺沒有在乎周日輝的話語,聽到張學舟詢問,他也有極為正式的回應。


    “裴景是什麽時候改變了態度?”張學舟問道。


    張學舟沒有否定寧缺的話。


    如果是一般人憑自己見過裴景一麵,而後就判斷裴景說話是發自內心,張學舟必然不會相信這種判斷。


    但他對於寧缺的判斷則相信了八分。


    這其中的原因無他,羅重漸漸影響到了寧缺,讓寧缺擁有了不遜於任安然的精神力量,寧缺在精神判斷上很難出錯。


    “這我就不知道了”寧缺搖頭道:“我此前也就見過裴景一次,而後才是這次夾雜在緝拿隊靠著反水再次見到的裴景。”


    “你這麽說我就想起來了,這個事情確實有幾分蹊蹺”裴英插嘴道:“父親此前也跟我說過類似於與西京城共建和平相處的話,後來則是有了全盤的否定,將青年挑戰賽的所有布置全部打亂了,改青年挑戰賽的場地就讓我忙前忙後搞了一個月!”


    “應該是有人讓他改變了決定”寧缺道:“這甚至讓裴景看到了必然的勝利,裴景才會做出這種大膽決定!”


    “高齡序列者會見的人不會很多,裴英你應該知曉裴景改變態度的這些天見過一些什麽陌生人”任一生道。


    “陌生人……”


    裴英不免陷入了思索。


    有人慫恿裴景做事情比裴景自身決定更為可怕。


    如今裴景被重創逃命,裴禮等人有大概率留在西京城,裴家最終會落到裴英手中。


    雖說裴家必然會遭受極為嚴重的懲戒,但裴英會成為裴家正式的繼承人,所獲得的一切並不會比現在真正擁有差太多。


    裴英對自己將來的有心理準備,但他不想步裴景的後塵。


    單單的言語難於蠱惑裴景,裴英覺得自己的父親應該是遭遇了什麽不可控的事情,從而才做出這種安排,甚至於拿他做了誘餌。


    暮年的瘋狂或許能拿來解釋一切,但裴英想不清楚裴景年老到這種地步反叛赤色聯盟國到底能帶來什麽好處。


    裴英更是想不清這其中的理由,而他自身是否又會在將來遭遇牽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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