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自己的住所,任無恙隻覺物是人非。


    他喜歡清靜。


    對每一位修行精神強化篇的人來說,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嘈雜的環境。


    以往的他在宣師樓六棟二樓這個大平層中非常自如,甚至可以光著身體四處亂走。


    而在眼下,這個單人的私密空間已經塞滿了人。


    住戶涉及張學舟、張衛盟,也涉及他和任安然。


    這其中或許還會有時不時來串門的張曼倩等人,也涉及某些登門的教授。


    甚至任無恙還要麵對自己設計的那堆攝像頭。


    在監控中看別人很爽,但活在監控下顯然沒那麽舒服。


    他在客廳中來回走動,等到眼前一花,感覺自己赤身裸體在房間中歡快地跑來跑去,任無恙心中一個激靈後才迅速回神過來。


    “老妹兒,你不要肆意用這種能耐”任無恙無奈道。


    “此時不多練一練,以後被外國人打死的時候可沒人同情”任安然揚眉道。


    “第三序列以上……有哥保護你,你不用去冒險。”


    “你現在連我都打不過,哪能保護我”任無恙搖頭道。


    “你這麽說讓哥很沒麵子!”


    “我不想回到前兩天那種任人宰割的局麵!”


    任安然揚起的眉毛中帶著一份向上衝擊的鬥誌,對於曆經死亡才踏入精神強化篇第五章的她來說,不斷推動格鬥術與精神強化篇的結合,又不斷推動掌控的力量,這就是她當下所努力的方向。


    但凡兩種能力相互匹配,她就有能力克製大部分低階序列者。


    在頂尖的盛宴中,這已經是極為不錯的能力,但任安然的目標不僅僅於此。


    她想在赤色聯盟國站穩跟腳,當下的能耐還存在明顯不足,這需要她再向上一些才有可能居於前列。


    “爹讓你學習《心咒》,你好好研究這個肯定比去秦蒙帝國廢墟那些地方安全”任無恙勸道。


    “他躺在床上玩可視儀,沒有任何修行的《心咒》的念頭!”


    任安然掃了一眼數米外虛掩的門。


    作為被觀測的對象,張學舟看上去對修行並不熱心,不僅沒有修行《心咒》,也不曾對精神強化篇有任何冥想修行。


    而在另一間房中,張衛盟則是在碼字,偶爾又拿了可視儀在一個文學網站罵人。


    在這種環境中,任安然感受不出任何修行的借鑒可能。


    她隻得熟練著精神強化後帶來的掌控力。


    “如果你真想保護我,還不如送我一千萬,這至少能讓我注射血劑,將龍象格鬥術快速躍遷一番”任安然懶懶道。


    “談錢傷感情,咱們不談錢!”


    任無恙連連擺手。


    任一生為了子女選擇了兩條路,一條路是任無恙主修龍象格鬥術,輔修精神強化篇和皇極劍。


    另一條路是任安然主修精神強化篇,輔修龍象格鬥術和皇極劍。


    看似不同的修煉路數,但兩條修煉路所耗費的資金完全不同。


    任無恙無疑占據了任家大部分培養資金,而任安然則耗盡了諸多心思在水磨的修行中。


    任無恙不知道這是任家資源所決定,還是任一生在麵對羅浮皇室修行內容時需要做進一步推斷,從而讓子女修行側重各有不同進行對比,甚至這屬於某種重男輕女的行為。


    但這無疑是一個容易誘發矛盾的問題。


    他很明智拒絕了錢財方麵的話題,甚至都沒去討論任家接手濟世集團的股份額度。


    “你來瞅瞅哥修煉”任無恙道:“哥在這方麵入境了,如今是個走脈境大修士!”


    任無恙湧動著體內那點可憐的法力,給任安然釋放著陰物尋蹤術。


    半響,他覺得這個手段不夠震撼,隨即在壁櫃中取出自己長劍。


    鋒銳的劍刃對著手一切,任無恙開始演示太清真術。


    “哥,地板弄髒了!”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你看我動用術止血,一定要觀測仔細了!”


    ……


    “我給你拿個碗來接血!”


    看著任無恙手上的血越冒越多,任安然覺得沒法感知下去了。


    學渣帶新手沒可能帶出學霸。


    觀看任無恙修行和施術再多,這很可能抵不上張學舟施術數次。


    “張學舟施術……”


    任安然心中浮過念頭時,隻覺自己似乎感受過張學舟施術,但這種‘曾經似乎有過’的感覺很糟糕,她越想回憶就越回憶不起來。


    “老妹兒,你趕緊叫張兄弟過來,我割的口子有點大止不住血了,我現在還有點頭暈,沒法正常施術!”


    直到表演太清真術的任無恙再次呼喊,任安然才驅除出腦海中那股念頭。


    她輕盈一跳,走數步後敲了敲張學舟房間的門。


    “後台居然躺著一千萬了,這真是美滋滋!”


    等到任安然推開門,隻見張學舟極為開心在可視儀上對著‘絕世大美女’打出一排字,等察覺到入門的任安然,張學舟的喜悅才有了幾分收斂。


    “我哥手流血不止,想請你幫幫忙!”任安然小聲道。


    “他人呢?”張學舟奇道。


    “在客廳!”


    “客廳還能流血不止?”


    稀奇事不常有,但張學舟總能時不時遇到一些。


    他放下可視儀跳下床,等到鑽出門,隻見任無恙已經開始使用物理止血法,在那兒緊緊捂住自己手腕。


    “你這是戳到動脈了嗎?”


    看著臉色蒼白的任無恙,又瞅著那小半碗鮮血,張學舟覺得任無恙修行太清真術時下了苦功。


    “我以前就對你有過建議,讓你去醫院找點傷胳膊傷腿的”張學舟吐槽道。


    “我現在大病治不了,插在其中礙手礙腳,必然耽擱到醫療救治,然後那些破皮流血的小病患也沒人去醫院啊”任無恙吐槽道:“這根本就沒有我施展才華的機會。”


    “但你拿自身修行不妥,自身受創後會影響施法,如果第一道術不能快速削退影響,你後麵施法的成功率會不斷下降,這麽修行的風險很高,也會得不償失!”


    張學舟鼓蕩著體內數小時內新生的法力,手中的太清真術自然而然釋放而出。


    他的太清真術是一步一個坑在生死之間磨練出來,排除太清真術的等級不高,他施術水準堪稱爐火純青。


    而想在現實中將這道術練好,這無疑需要大量時間的磨練,甚至存在難於尋找施術對象的麻煩。


    “他念想中似乎有經曆了生死磨難的感慨,難道是經曆生死才將太清真術修行到位嗎?他是怎麽經曆的生死磨難?靠精神病症?”


    張學舟邊施術邊說話,但這並沒有影響張學舟施術的效果。


    太清真術對於皮肉傷確實立竿見影,流血不止的任無恙迅速止住了血,手腕上的劍痕也在迅速愈合。


    站在張學舟身後,任安然感觸著張學舟施術,甚至感知著張學舟說話和施術時的心態。


    她心中對於血劑推動龍象格鬥術的念想迅速降低,基因格鬥術存在種種苛刻的條件,而術則不存在關隘,隻要入境後就能修行。


    甚至於任安然肉眼難於識別到術。


    她隻見到張學舟伸手一按,任無恙手腕上的血就止住了。


    任一生說的沒錯,相較於基因格鬥術,這是一條全新的修行路線。


    這不僅能作為他們的某類底牌,甚至有可能會是他們掃除阻礙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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