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


    「求求你不要再叫我義父了!」


    妙法宮中,帝君和帝後離開,金烏大帝也跟隨而出。


    帝君沒有擊殺金蟾法王,但也沒讓金蟾法王離開。


    妙法宮中,金蟾法王來回走動,隻覺腦袋上那幾撮白毛要撓光了。


    他看著還認關係的張學舟,連連擺手示意張學舟不要再喊這個稱呼。


    「私下也不要喊」金蟾法王無奈叮囑道:「你還不清楚你當前麵對的是什麽人物!」


    「我老師有那麽讓你害怕嗎?」張學舟疑道:「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曾經的天朝之主,幾乎和人皇平起平坐的帝王,管轄著天下遊離於王朝外的人、神、妖、鬼」金蟾法王道:「尊上以前就歸屬他管轄,包括道君也是!」


    「一個王朝中能容許出現這種人嗎?」張學舟詫異道。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金蟾法王苦澀道:「王朝不容許,但帝君還是出現了,你說這是什麽原因?」


    「……」


    「他個人的實力和他所掌控的勢力足以平分天下,那他這種情況就能出現在王朝中!」


    曾經的天庭之主落幕了,但對方依舊是諸多遊離於朝廷規則之外大修煉者頭上的一把刀。


    大勢力都不敢與昆侖天庭碰撞,更無需說金蟾法王。


    這不是八品的他所能碰觸的存在。


    金蟾法王現在很焦慮。


    在這等存在麵前,他確實無法掌控自己的生死,也就存在必然的忐忑。


    「這麽厲害的?」張學舟詫異道。


    他一直以為這片秘地的大修煉者腦殼有問題,一個個都自冠頭銜,像極了精神病院那些自封帝王的瘋子。


    但張學舟沒想到諸多的頭銜都是真的。


    即便前朝的尚方寶劍不能斬當朝的官,但天帝等人的頭銜並非自賣自誇,而是被正式承認過,天庭不曾破滅的情況下延續下來並無問題。


    「那你知道仙庭嗎?」張學舟問道。


    「仙庭是後麵創建的,他們推翻了人皇和天帝的時代,又被新建立的皇朝所承認正統」金蟾法王道:「那也是很正統的勢力。」


    「我怎麽沒聽過?」張學舟奇道:「我從來不知道漢王朝內還有一個仙庭!」


    「這不他們所捧的皇朝搞了幾百年後也覆滅了」金蟾法王噓唏道:「後麵就陷入了來回紛爭,始終沒能形成大一統的王朝,直到秦王的年代,一切就變了。」


    「哪裏變了?」


    「秦皇一統天下後直接剔除了天庭和仙庭,隻認自己所創建的人朝。」


    「但秦皇的朝代也沒了!」


    「對,他的王朝被搞沒了,但他的規矩延續下來了」金蟾法王攤手道:「所以你在漢王朝境內不曾聽聞仙庭這種勢力,畢竟漢王朝也不承認仙庭。」.


    雖然隻是寥寥數語,但張學舟在金蟾法王這兒迅速惡補了常識,徹底清楚了人朝、天庭、仙庭、邪羅斯川聖地、曳咥河聖地、九靈聖地等區域的關係。


    想到帝君開玩笑時還要張學舟去仙庭,張學舟隻覺帝君真是在開玩笑。


    攤上這種背景,這與他冒然挑戰一個王朝勢力有什麽區別。


    張學舟驚詫帝君的古老勢力有來頭,但他也清楚自己需要與這個天庭保持一定距離。


    「我不叫你義父,你也別搭茬說我是什麽昆侖聖子,要不我們都會搞死彼此!」


    帝君認下他這個學生屬於遭遇「不可抗力」,張學舟不希望帝君再「不可抗力」給他一個頭銜。


    對張學舟而言,頭銜不重要,隻有能拿到


    的好處才是真的。


    他不在意虛名,更不想因為一個虛名需要衝鋒在第一線。


    「但你成為帝君學生,不就是聖子嗎」金蟾法王疑道。


    「我現在不知道天庭,我也不想當聖子,你若再在老師那兒支吾一聲,我就喊你一百遍義父」張學舟叮囑道。


    「造孽!」


    金蟾法王噓唏了一句,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造孽才有張學舟這種義子。


    他現在生死概率摻半,若真要被張學舟一番亂叫,死的幾率必然大幅度上升。


    一個昆侖聖子不可能喊一個蛤蟆妖當爹,這幾乎將他的地位抬到了帝君的位置。


    若是尊上,又或是道君等人,金蟾法王覺得勉強還能湊出資格,但他是肯定不行。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最終協定是張學舟不亂喊,金蟾法王也不生捧。


    「但你前往長安城刺探景帝陛下情報需要盡快」金蟾法王叮囑道。


    「我肯定會去」張學舟道:「我不是應下事情不幹活的人。」


    「得盡快」金蟾法王再次叮囑道。


    「知道了!」


    「最好在三天之內!」


    「要這麽快?三天內沒去幹活就要搞死我?」


    聽了金蟾法王的叮囑,張學舟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覺得尊上限定的時間太快了一些。


    「飛羽左使在昆侖外界等待,他隻等我三天」金蟾法王道:「他在尊上那兒奉命而來,但對我將你從昆侖聖地撈出去並不看好,若沒法完成這份事,他們也隻能當你死了!」


    「什麽當我死了?哪有這麽當的!」


    張學舟此前還不徐不疾,心態非常平穩。


    等到金蟾法王敘說相關,他也不淡定了。


    前來昆侖聖地的並非隻有金蟾法王,還涉及鶴妖飛羽左使。


    這趟使命派遣了聖地最能跳的大妖和最能飛的大妖,這能看出尊上對邪羅斯川聖地唯一的人類探子的重視,也側麵說明了尊上當下確實存在較高的焦慮。


    尊上指揮凶國兵伐漢王朝一年有餘,能削死周太尉的景帝若一個暴起來削尊上,直接平定戰亂真正的控局者,這不是不存在可能。


    一旦金蟾法王「拯救」張學舟的任務失敗,飛羽顯然會迅速回邪羅斯川聖地進行稟報,甚至飛羽沒有及時回聖地稟報都會存在同樣的結果。


    金蟾法王難於猜測尊上的反應。


    或將張學舟丟在昆侖聖地中任由他自生自滅,又或利用大荒造化經的牽扯徹底弄死張學舟,這兩種結果都存在可能。


    金蟾法王不想猜測哪種可能更高,張學舟也沒可能拿自己性命去賭這種可能。


    在當下,張學舟最好是能依照此前對尊上的承諾認認真真去幹活。


    隻要張學舟盡心盡力,又不曾得知張學舟拜師帝君,尊上必然不會為難張學舟這種小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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