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中,暗流一直沒有停止過湧動。


    而在西京城區域之外,更多的城市也有一股股暗流湧動。


    諸多暗流無疑指向了西京城最近正式鼎立的任家。


    任無恙的一通通電話,態度或軟或硬,又或轉向濟世集團下一些醫療中心主任,讓這些人與本地土著通通氣。


    或給麵子,或不給麵子,在不斷進賬時,任無恙也能清楚到任家在赤色聯盟國的份量。


    這是一個龐大的關係網,涉及任家,又涉及諸多重城的家族,也涉及與西京城各大家族千絲萬縷的關聯。


    但與左不同等人沒有掀起任何浪花一樣,賭場的事情並不能進入到高層耳中,更多是徘徊在小輩之間互動。


    “那群王八蛋沒禍害西京城,跑外地禍害去了?”


    作為赤色聯盟國最重要的城市,西京城無疑是重城中的重城。


    但西京城之外還有諸多城市,某些城市的經濟繁榮度甚至不亞於西京城。


    左騰看著‘二世祖們的後花園’中時不時爆出的信息,目光掃過任家所在的學府區方位。


    如果說左不同找王礫麻煩時,王礫還隻是一個任由拿捏的小人物,即便撞見任一生和王郝然也屬於太靠近滄瀾學府,有著種種湊巧。


    而到任無恙親自下場應對諸多麻煩,左騰已經看出了真正的問題。


    “真正的利益點產生在哪裏?”


    “難道是這群家夥交錢贖身,才讓任少屢屢求情?”


    “一個交十萬,十個交百萬,百個……”


    從理論上而言,左騰覺得任無恙有短期內高收入的可能。


    但這份收入屬於較高風險的收入,手底下必須有一幫為此賣命的人員。


    時代在變化,若說數十年前的王朝還存在尊卑製度,存在某些死士幹這種風險事,現在沒有誰會這麽蠢。


    任無恙四處遊走必然有利益入手,而諸多禍害賭場的求援者也必須有利益入手。


    以賭徒們的性情,左騰不覺得這些人會如此大公無私。


    他看著‘二世祖們的後花園’中一個個終生禁入賭場的成員名單,隻覺腦袋中難於想清楚問題。


    任無恙能做的事情,左騰顯然也能做。


    但左騰發現在模仿此類行為時完全找不出發力點。


    他能找一批賭徒幹活,但賭徒幹活禍亂賭場後不可能交贖金來求援。


    想讓賭徒們這麽做,這些賭徒到手的錢財至少要比贖金多出數倍。


    “我辛辛苦苦經營數年,隻怕抵不上任少幾個電話,任少也就罷了,萬一任少都隻是在其中撈一筆,那真正的受益者又是誰?”


    左騰來回走動。


    手中擁有‘未央武館’‘極限武館’,左騰與賭徒們的綁定很深。


    但左騰發現自己居然沒挖掘出這種商業模式真正的利益點所在。


    不曾摸清楚所有相關,他就不可能模仿成功,難於產生同樣的利益。


    諸多二世祖罵罵咧咧,不斷數落著那些外放的家族子弟惹是生非,他則是想跟著喝一口湯。


    “安然姐?”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問。


    左騰沒敢去問任無恙,他將通訊撥向了任安然。


    “左小騰,姐姐這兒正好有幾個小茬,你幫姐姐打個電話通通氣!”


    左騰還沒開口發問,隨後被任安然抓了壯丁。


    “這犯什麽事了?”


    雖然心中知曉這幫人去其他城市地下賭場瞎折騰,但左騰還是問了問。


    “就是得罪了一些本地的地頭蛇,有些人壓根看不上我們任家,隻能你去敲打敲打了”任安然回道。


    “得罪本地的地頭蛇,這至少是利益糾紛了,咱們憑什麽給這些人出頭”左騰問道。


    “他們給了我十萬塊求幫忙,你幫我打個電話,隻要人家賣你麵子,我分你一半!”


    任安然看了看王礫通訊上提及的二十萬人情費用,折成一半後又分出了一半。


    她稍微琢磨了數秒,隻覺五萬塊對左騰而言似乎有點少,但給多了又不符合她性格。


    “你別嫌少,咱們這手頭上有十多起,加起來也算是一筆小橫財”任安然道:“姐以後有好事都想著你!”


    “謝謝姐!”


    左騰沒想到一個電話打過去,自己隨後就變成了打工仔。


    但他樂意幹這個活。


    別說五萬,就算不給錢,左騰覺得自己也願意去做。


    事情至少要先接觸才有可能窺知全貌。


    收到任安然發來的涉事賭徒姓名和聯絡方式,又有涉及相關的地下賭場,左騰掃過名單後尋思數秒也開始發送通訊。


    “周少,有幾個小茬子不給我們左家麵子,你幫我通通氣,我請你喝茶!”


    名單上的人分出去了三分之一,左騰也看著‘二世祖們的後花園’中的周天豪開始回訊。


    “左少,你在這個事情中插了一手?”周天豪問道。


    “我覺得你也可以插一手”左騰道。


    “這種事到底有什麽好處?”


    “我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處,但我覺得事情可以先做,後續再說,反正任少都參與了,咱們插手也吃不了虧!”


    “你這話說的有點道理!”


    左騰無利不起早,周天豪在懵懂中也被拉下了水。


    但撈幾個人對他確實沒難度。


    隨口將事情吩咐給了身邊的管家,周天豪也開始詢問左騰另外一些相關。


    “第一,咱們必須第一,周少你還不放心我,你當盾,我當矛,咱們一路平推!”


    “你可得加把勁,別讓我盡挨打了,我為了你拒絕了駱少加盟!”


    “就駱高高那家夥能幹啥,我能壓著他打!”


    “他其實也挺厲害的!”


    周天豪的防,左騰的攻,名門之後都有相應的底氣。


    甚至於周天豪等人的目光幾乎放在西京城諸多大家族培育的後代身上。


    但左騰不免也微微歎氣,隻覺但凡張學舟和張曼倩加盟,他們奪冠的幾率就大多了。


    不論是張學舟擅長威懾的龍威格鬥術,還是張曼倩當下的格鬥實力都算是極為不錯的選手。


    離測序者盛會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年,但諸多人無疑開始進入備戰狀態,想著把握住這一次機會。


    若不采用測序者盛會的勝負製免費獲得基因格鬥術的發展,對左騰等人而言,想要改善基因格鬥術和適配的基因武具同樣要付出極高的代價。


    除了沒法讓序列者委員會的諸多人齊齊出手,他們更需要在某位老學究門口排隊,不僅難於盡善盡美,更會浪費耗費不起的時間。


    在這場盛會上,他們顯然存在誌在必得的念頭。


    “你和宋思佳的關係怎麽樣?”


    “怎麽?”


    “我聽說她最近終於修成了龍威格鬥術,當下放倒一般的測序者一放一個準,和你那個安然姐當年沒區別!”


    “怪不得左登高近期屢屢往宋家跑,看來他是奔著宋思佳去的!”


    “你堂弟捷足先登了?”


    “我當時有個比宋思佳還靠譜的選擇對象,就沒考慮宋思佳,但我算計過那家夥的姐,他對我成見很深,他自己報團玩去了!”


    “居然有人沒看上你?”


    作為西京城這一代的熱門奪冠者之一,周天豪沒想到左騰居然還有被嫌棄的一天。


    他笑嘻嘻打趣著左騰,左騰也不介意。


    等到笑鬧中結束了和周天豪的溝通,左騰的臉色才微微有些凝重。


    他在飛速進步,而張學舟作為任一生的學生不可能原地踏步。


    “他和任教授之間似乎並非普通的師生關係!”


    能進入任家別墅,與任無恙和任安然擁有一定的關係,張學舟已經遠超出了跟隨導師做研究的學生身份。


    甚至張學舟等人在王江濤手中生還。


    如果說左騰對宋思佳這種選手存在一定的戒備,他心中沒來由的警戒感對張學舟則是存在真正的戒心。


    “怎麽樣?”


    直到打電話辦事的左忠回來,左騰才回神過來。


    “查清楚了,那些人是通過一個叫飛娛直播的軟件開辦收費培訓,從而誘導一幫人跟隨下注!”左忠回道。


    “那不跟咱們之前的事情完全一樣?”


    左騰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迅速搜索並進行了軟件下載。


    簡單的注冊和綁定,他繳納費用迅速點開了一個收費直播間,裏麵各種信息頓時撲麵而來。


    “居然有二百一十六人付費觀看!”


    看著自己繳納的五千塊門票費,左騰終於搞懂了這些賭徒真正盈利的方式,也清楚了王礫此前禍害眾多賭場的撈錢方式。


    他沒有在直播間觀測很久。


    等到弄清楚了相關,左騰迅速查詢著這個軟件的擁有者。


    等到在股權結構中發現了王礫、任無恙、宋鳳英、宋有愛等人,他已經將這一連串事情的關聯齊齊想通。


    左騰看著依舊在正常直播的八個收費直播間,稍微算了算賬,隻覺這種搞法除了會承受風險,比他管控兩個武館收益明顯高太多了。


    “他們這種搞法沒可能長久!”


    飛娛直播在短期內無疑爆發了讓左騰都羨慕的利潤,但這種生意做不長久。


    落到被諸多賭場封殺,又需要交贖金跑路,這顯然是斷了源頭。


    “但這……這確實給了他們一筆不菲的資金!”


    左騰很清楚宋鳳英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麽,也清楚對方的最終受益人是誰。


    一手抓關係,一手抓經濟,若能再騰出手來抓基因格鬥術的能力,左騰覺得張學舟會是一匹黑馬。


    但等到左忠再次遞交了一份資料,看著最新資料上關於張學舟的基因介紹,左騰不免也有些愕然。


    連連動用了兩次x446身體修複技術,張學舟到現在居然都沒有進行換血又或強化血劑相關。


    思索隻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這種時間難於完全消化血劑所帶來的影響,左騰覺得張學舟這種黑馬再黑也要等下下屆測序者盛會才有可能發威。


    但從參賽表上看,張學舟又已經作為領隊選手報名。


    “盛會參賽者不是測序擂台上那些普通選手,難道就憑借張曼倩……莫非還有什麽高手加入他的參賽組不成?但我已經將所有可能參與盛會的參賽者大致了解了一遍,是有什麽非家族外的貧民異軍突起了嗎?”


    左騰想不通張學舟參賽的理由。


    測序者盛會不是過家家,可以做到這次不行下次來。


    在報名方麵,這顯然需要慎重。


    一些人為了測序範圍內實力的圓滿甚至寧可等數年。


    對所有滿足條件的參與者而言,眾人都隻有一次角逐的機會。


    如同生命一樣,這場盛會沒有重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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