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妖化成的美貌女子名叫毗藍,而中年美婦則是在毗藍嘮嘮叨叨的話語中也透露了出來。


    “無當聖母,你看我把她弄吐了,這應該是幫了大忙吧,你能不能也幫幫我!”


    毗藍重新化成鳥妖形態,一嘴的口水不斷吐入昏迷女子的嘴中。


    還不等這女子正常蘇醒,對方就已經陷入了連連的嘔吐。


    一口口腥臭又具有濃烈氣味的暗紅色液體不斷嘔吐出來。


    “總算是醒過來了!”


    無當聖母籲出一口氣。


    張學舟說的‘試一試沒毛病’,這確實是試一試就出了好的結果。


    雖然毗藍的嘴巴一如既往藏不住話,但毗藍也算是貴人,至少幫上了忙,但透露了她姓名,這讓避災的她少不得要責備對方數句。


    “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蘇醒的女子連連嘔吐下終於將眼睛睜開了來。


    等看到手臂和胸腹部的鱗片,她眼中不免帶上了一絲恐懼。


    這顆利用祖龍精血煉製的丹藥幾乎將她完全妖化,讓她化成沒有神智的妖獸。


    一切都是她照著丹書上煉製,但得到的結果幾乎讓她喪了命,甚至她此時朝不保夕難言存活。


    她目光放向了自己小腹部位,幾乎想要立刻將自己腹肚挖穿。


    那是她無盡痛楚的源頭。


    不僅僅是她服下的那顆丹藥,還涉及她孕育的孩子。


    景帝死的並不是時候,等到她冒險行事,又被李廣一箭破身,她才發覺自己的孕事。


    但她孕事的問題解決得很快,還不等她將藥店抓來的藥進行熬製,就被張學舟的‘神仙一把抓’強行愈合了上去。


    雖然強行動用實力導致再次血崩,但她付出了一些代價之後,懷孕帶來的麻煩再次被解決了。


    但這場孕事似乎天生克製她,在她服下丹藥後,她的身體再次染血,導致了難於抑製的痛楚劇烈。


    若非發出了正確的求救方式,她覺得自己不一定能清醒過來。


    “少兒,你感覺怎麽樣?”無當聖母關切道。


    “婆婆,我感覺好惡心,身體也好疼!”


    女子眼中浮現過恐懼。


    當結果與自己想象中不同,她已經清楚了大漢王室為何數十年都不曾動用這份祖龍精血。


    這種重物隻有帝王們有享用的資格,但沒有一個帝王有把握用這份祖龍精血。


    相較於一條危險的捷徑,帝王們顯然選擇了更為穩妥的修行路。


    下體清涼的感覺傳來,但她體內的痛楚並沒有減少,女子臉上不免浮現絕望。


    相較於清醒,她此時更願意昏迷。


    但她很清楚再次的昏迷不一定還能清醒過來。


    她撐著地麵,口中連連噴吐,等到吐出丹藥殘渣液體中顯出血絲,她腦袋不免多了一絲眩暈感。


    “她臉色發赤,像是中了丹毒,可能需要服用千花露”化成妖鳥形態的毗藍道。


    “就是你釀製的那種花酒嗎?”無當聖母道。


    “對啊!”


    “隻要你能幫上少兒的忙,我應下幫你對付燭十陰的事情就是了!”


    看著毗藍眼睛忽閃忽閃盯著自己,無當聖母不免一臉無奈,隻得將事情應了下來。


    “那太好了”毗藍喜道。


    “但我曾經發過誓不得離開這兒方圓三千裏,如果你找到了燭十陰的下落,最好能將他引到附近,否則我不便出手!”無當聖母道。


    “姐姐放心,我肯定將他勾搭過來!”


    毗藍大喜。


    她化成的妖鳥卷了卷舌頭,等到自己一吐時,那鳥嘴中已經噴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壇子。


    “用酒解毒似乎有點不靠譜!”


    容添丁學辟火決都來不及,女子這種狀態顯然也沒可能學辟毒決。


    張學舟琢磨了數秒,但他也沒發表反對意見,畢竟當下是死馬當活馬醫,有什麽辦法用什麽辦法,隻能任由毗藍給女子灌酒。


    吞吞吐吐不斷灌千花露,女子紅到發赤的臉漸漸恢複了正常。


    這讓張學舟嘖嘖稱奇,隻覺毗藍確實屬於貴人。


    “解毒了!”


    毗藍大叫,又有難於理解的茫然。


    “她到底吃了什麽東西,居然中了這種深毒,讓我千花露都用完了!”


    “她自己煉丹瞎吃,唉!”


    無當聖母歎了一口氣。


    她本來極為討嫌毗藍,對方知她根底,又有鳥妖們最常見的聒噪毛病,但毗藍做的事情還算靠譜,讓她總算是多了一些好感。


    “我就不該給少兒那份丹書”無當聖母搖頭道:“這些東西確實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隻有擁有大氣運者才能壓得住!”


    “聖母你說什麽丹書什麽大氣運?”


    “隻是一些前人所用之物而已,本想替她改改命,沒想到差點把命都改沒了!”


    無當聖母看著身體漸漸正常化的女子,又看著張學舟兩次施術止住了對方下體漏血的毛病,情知對方最危險的關卡已經過去了。


    但相較於當年的秦皇,對方差距太大了,隻是將身體進行了一定的妖化,並無舉世無敵的力量。


    這是依舊不曾改命。


    尋思到自己敷衍張學舟時提及‘守墓人、收屍人、惡咒術修行者等都是晦氣的存在’,無當聖母隻覺冥冥中一些事情確實存在難言的奧妙。


    如她這類人自身不詳,很難替人改命,給別人帶來的或許就是一場災難,也很難給自己帶來好處。


    她思索了一會兒,而後朝著毗藍低語了數句。


    這讓毗藍展翅高飛,又有無當聖母身體隱去。


    “喂,喂,你還沒送我回長安城呢,我要回長安城,你不能隻管接人不管送人!”


    亭子中,最終隻剩下喘息的女子,又有張學舟以及一些雜物。


    張學舟朝著地麵連連大喊了數句,見到沒有任何回應,也隻得悻悻不已收了口。


    “北軍接管長安城,我這要怎麽回長安城?”


    想到北軍接管長安城的森嚴,又有容添丁在客館中必然的焦慮等待,張學舟不免也傷腦筋。


    長安城入駐了數萬北軍,城牆和街道各處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這種森嚴的守衛連鳥飛進去都得膽顫心驚,更別說張學舟耍小手段入城。


    “你保我性命七天,我助你入城!”


    張學舟惆悵時,隻聽驅除了痛楚的女子硬撐著站起來。


    她身體還有些搖搖晃晃,但去除了大部分負麵影響,現在已經能正常存活了過來。


    但她心中不免依舊殘留著恐懼之念。


    下體大出血的問題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如今的她隻想張學舟保駕護航她數天,直到她身體完全健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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