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的運真的一分為二,這其中有一份是域外天魔的運,另一份則屬於我?”


    氣運跌落穀底時,少有人可以通過自身去解決問題。


    董仲舒的判斷有不確定的態度,但猜想無疑不斷貼近張學舟可能的實際狀況。


    “為何域外天魔要費力將我挪到這個身體內?”


    “難道它很好心,知曉自己要占據我現實世界的身體,還特意提前給我留了一副身體?”


    “那你人還真是怪好的!”


    “但佛子說過我神通境時也可能出現類似他的狀況,這又要何解?”


    ……


    張學舟腦海中無數念頭浮過。


    他看著取了一個紙馬法器騎行遠去董仲舒,十分期待董仲舒某天可以再次回歸長安城。


    不論是黃沙術,《在宥》等內容顯然都需要潛心的鑽研,這些涉及學派的頂級內容沒可能一天兩天就完成了通俗的轉換,張學舟也隻得耐心等待董仲舒將來的回報。


    他看了看黑白雙馬,又看了看天蠶布。


    這是經過董仲舒再三檢測,確定沒發現布置後手的寶貝。


    張學舟心中不免一顆重石落下。


    雖說忙碌了兩天,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收獲,至少這兩個排查了後門的寶貝是能放心使用的。


    張學舟預備定居長安城尋求朝廷的‘運’裨益自身,但他也不是什麽時候都不出遠門。


    譬如他有機會時會去淮南國走走,又有可能帶著容添丁去巴郡附近尋許稷。


    他近期的計劃不算多,基本以穩為主。


    張學舟注目了遠處許久,直到董仲舒騎紙馬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晃頭晃腦從山林中走了出去。


    “禹王九鼎,尋寶術?陽魄化形術?”


    等到張學舟和董仲舒齊齊走人,無當聖母從兩人分道揚鑣的之處冒了出來。


    她確實不放心董仲舒和張學舟,也有極為緊密的追蹤,但她偷聽到的消息確實不涉及這兩人針對她又或是她守護的大墓。


    探討了諸多,兩人更多是涉及寶物辨別,又有術法的交換。


    董仲舒給了張學舟一道尋寶術,張學舟回饋了董仲舒一道陽魄化形術。


    前者普普通通,後者則是深奧難解。


    “體外搞出一道法力化身,這聽上去似乎很不靠譜,隻怕是誰放出來做測試的術,難道是老君放了個一氣化三清的閹割版出來了,但老君那個一氣化三清問題那麽大……”


    陽魄化形術有很多優點,但這道術最大的問題在於來源不明和性質不明。


    不說被人利用術操控,修行這道術很可能要當別人的踏腳石。


    無當聖母也不當小白鼠,她隻是稍做了猜測,偷聽到的術左耳進右耳就出去了。


    她的身影在山林中晃了晃,而後直接穿梭進入了地下。


    另一邊,張學舟則是回到了衛少兒搶來的那套居所中。


    容添丁和許遠相處得極好,兩人此時正在烤一條燒得烏黑的豬大腿,一個燒火一個翻轉燒烤的豬大腿,隻差沒有勾肩搭背。


    “我跟你說,我最擅長的就是烹飪豬肉,什麽豬肉我都會做”將豬大腿烤得烏黑的容添丁吹噓道。


    “容兄,這肉一聞就很香啊!”


    許遠連連點頭。


    別說是吃肉,許遠這一年多飯都沒吃飽過幾次,更多是依靠采集的野果、野菜等進行充饑。


    他身上又沒多少錢財,今天算是難得的開葷。


    “表弟!”


    等到張學舟推門,容添丁大喜,他還探頭看了幾眼。


    “夫子呢?”容添丁問道。


    “他去淮南了!”


    雖說董仲舒四處亂走釋放尋寶術尋覓靈玉,但董仲舒的第一站是淮南文英閣。


    至於此後則可能去梁園,而後又回老家一趟。


    想在長安城見到董仲舒有些難,但對擁有黑白雙馬的張學舟而言,他想找到董仲舒卻並不算太難,隻需沿著路線就必然能尋到董仲舒。


    張學舟一屁股坐到地上,隨後也加入了烤肉群。


    “許兄弟,咱們要不要在長安城開個藥鋪?”


    許遠來長安城首要的問題不是尋求張學舟煉製多少培元丹進行修煉,而是找到一處容身之所,而後支撐正常的生活。


    張學舟和容添丁混得落魄,許遠顯然也不例外。


    看對方吃烤到焦黑的肉狼吞虎咽,這都餓到肚皮沒幾滴油水了。


    張學舟尋思了數秒,而後有較為友善的建議。


    他絲毫沒小瞧對方,相較於張學舟和容添丁沒有著落,農宗依舊是一個龐大的學派,許遠就具備這個學派的資源。


    而農宗人不喜歡長安城,相應農宗修士在長安城經營生意的幾率極低。


    相較於他每日出攤找皮肉傷生意,張學舟覺得依托許遠謀生更為簡單。


    “對,開藥鋪,掙錢,買房子”容添丁亦快速附和道。


    “為什麽要買房子,咱們住這個房子不行嗎?”許遠吞咽豬肉疑道:“我在那邊還開墾了一塊地種了點菜,等菜長成就不用吃野菜了,應該能過生活!”


    “你尋我必然是需要煉製培元丹和鍛靈丹,咱們煉丹得有一處正常煉製之地”張學舟道:“這丹藥不是三天兩天就能煉製出來,相應我們得謀生,我們還得修行,吃野菜隻能保證不餓死,哪能修行有成!”


    “這房子是一個凶婆娘的,拿劍捅人的那種婆娘”容添丁道:“咱們這個房子不能住,隻能臨時用一下,免得她半夜回來直接捅死我們。”


    依衛少兒下手的狠辣,容添丁說的這種事情是百分百可能。


    張學舟也就仗著衛少兒當下身體抱恙,而董仲舒昨夜又在場,他自己夜裏又不需要睡覺才臨時做了雀占鳩巢的事。


    若要張學舟長期住衛少兒的草房,張學舟也擔心自己腦袋可能會被對方的飛劍戳破。


    而修行不是吃野菜就行,疲於腹肚和肌膚時完全沒可能壯大自身,即便是主父偃那種天資不凡的劍客都陷入了困境中。


    張學舟等人不僅要討生活,還要過好生活才行。


    “這地方確實不能長住,咱們得去長安城找個安身的地方”張學舟道。


    “可城門查‘節’啊,我這穿山越嶺過來哪裏有‘節’給他們查”許遠苦惱道:“我連長安城的城門都進不去!”


    “這倒真是個麻煩”容添丁道:“若夫子在長安城倒是好解決,如今找誰擔保去?”


    “事情總能想辦法!”


    張學舟擺擺手。


    但許遠暫時住城外倒是不可避免了,這說不得還得他們接濟許遠一番才能讓對方維持正常點的生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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