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不讓以往並不想去國外,但聽過張學舟的建議後,他覺得去國外不算壞。


    哪怕是被國外以學術交流的名義圈養,他至少還有一些可能利用的機會,而不是在北熱河幹熬等待,又或者是承受難於預測的風險降臨。


    “來,錄個指紋,再錄個聲控,那兒是a9實驗室的機械鎖鑰匙,這兒是實驗室的隱秘逃生通道入口……”


    駱高高對實驗室沒興趣,駱家則早已經放棄了北熱河研究所,駱不讓最終將a9實驗室轉讓給了張學舟。


    “這兒的機器老了一些,但勉強能算是個中級實驗室,對你當下應該是有些用處!”


    張學舟喜歡研究,張曼倩調試血劑也不錯,沒有駱不讓想象中的不堪。


    “我也歡迎你常過來!”


    想到張學舟提及‘多和張曼倩接觸’的建議,駱不讓最終對著張曼倩發了邀請,還將張曼倩指紋設置成了貴賓。


    “那我可以看您的那些論文嗎?”張曼倩忐忑問道:“我對這些血劑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有三十二份效果沒達到您提及的標準,您放心,我肯定不會抄您的論文去評級!”


    “可以,你能隨時過來翻閱”駱不讓點頭又道:“評級那些隻是一個拒退人的規則,如果你在科研上沒有重要的非你不可的地步,不具備家族支撐是不可能評級到教授職稱的,這些論文夠不著教授的標準!”


    “我遞交的講師論文還沒通過呢”張曼倩悻悻道。


    “那你可以拿幾篇去應付一下前麵的簡單流程”駱不讓聳聳肩道:“如果你看得上這些過時論文,我是不會介意的!”


    “我還是需要靠自己”張曼倩道:“雖然我當下遠不如你,但是我會慢慢追趕上來的!”


    “不要慢,要快”駱不讓糾正道:“任何最前沿的科研成果都不是慢騰騰出來的,而是一個偶爾、一個意外、一個快速的向前嚐試……”


    駱不讓介紹著自己的科研經驗,也鼓勵著張曼倩進行大膽的嚐試。


    最領先的科研從來不遵循常規,而是需要打破常規的思想。


    如果一直跟隨著導師或者前人的經驗前行,那隻會是一次一次重複別人的過去,最終成為一個迂腐的守舊者。


    “知識累積很重要,但不意味著要搜刮理解到所有知識”駱不讓道。


    “那我懂了!”


    “你要知道,我有很多論文隻是停留在理論上!”


    駱不讓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和張曼倩繼續說下去。


    他和張學舟交流時是互等的交流,但他在麵對張曼倩時宛如晚輩。


    這不是駱不讓非要將張曼倩當成晚輩,而是張曼倩的心態中就是將他當成了前輩,甚至是當下難於翻閱過的大山。


    這讓駱不讓難於交際下去,他對晚輩就隻能說這麽多勉力和鼓勵的話了,甚至他當下算是赤裸裸的提醒。


    “那個駱不讓講師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不是讓你大膽使用他的論文嗎?”


    “啊?”


    “你要知道他的論文很多都停留在理論上,缺乏條件進行實際的測試,如果老姐你有興趣,你完全可以大膽用他的論文進行實際研究!”


    “這樣……這樣不好吧?”


    “理論到實際可不是一點兩點的距離,他負責理論,你負責實現,前者有難度,後者同樣有難度!”


    等到拿著五十二份分裝成一百零四劑的血劑回研究所,張曼倩才弄明白駱不讓和她簡短交談時說的話。


    她懂了駱不讓的話,但又沒徹底理解駱不讓的話。


    “這相當於序列委員有的那些學者負責基因格鬥術的理論研究,而我們負責將推理實現”張學舟道:“我們測試後的反饋會給他們累積各種經驗,這種相互搭配的合作也能讓基因格鬥術走得更遠!”


    “也就是說我拿駱不讓講師的論文推動向前,這是一種傳承和發揚?”張曼倩疑道。


    “他應該很難等到實現自己論文的那一天!”


    張學舟尋思了數秒,隻覺駱不讓交代如此之多,很可能存了再次充當交流對象後在國外長期居住的想法。


    駱不讓和張學舟實驗室有聯誼互通的計劃,但很可能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一次序列之爭或許會涉及他”張學舟低聲道:“咱們有人知曉駱不讓研究的是長壽蚊子蒼蠅和小白鼠,但國外那些人可不清楚這種事情,依舊會把駱不讓作為籌碼索要。”


    “難道那個泄露信息給國外的人給予的信息不全?”張曼倩道:“那他這種泄露是算計了其他國度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誰知道呢!”


    張學舟搖搖頭。


    如果拿一個研究蚊子長壽的駱不讓替代正常的科研者,這無疑會減少正常的損失,至於駱不讓在國外過得好不好那是另外一碼事。


    如果想得黑暗一些,張學舟甚至會懷疑駱輝教授都有可能知曉內情。


    作為新序列委員會的成員,駱輝教授對於此事也是重拿輕放,並沒有做泄露信息方麵的追查。


    張學舟小心思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這種事最好是靠任一生辨析。


    千防萬防,最難防的毫無疑問是奄奄一息的病人,尤其是駱輝教授確認過無法動彈的病人。


    對任一生來說,此時此刻的他或許自由自在飄蕩在實驗室,已經將駱輝教授的大半研究機密入了眼,甚至駱輝教授與人溝通什麽都有可能被任一生所聽到。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現駱輝教授一些小秘密,那也不是沒可能。


    “任教授……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在與羅重碰撞中獲勝!”


    回想著自己從駱不讓腦海中看到的記憶碎片,張學舟想起那個不懼電流衝擊的頭顱。


    這粗看之下很唬人,但張學舟當下也能做到。


    修行了避雷決,他對一般的強電流確實擁有了抵抗力,哪怕是被電擊槍射中,張學舟也隻是承受一點點衝擊力。


    相應駱不讓對羅重的感覺宛如見了天神,心中有強烈的恐懼感,但張學舟覺得也就那麽一回事。


    但張學舟沒可能在殘缺一顆腦袋的情況下重複羅重這種表現。


    那或許需要他將醫家的九轉合氣術推動到九轉才有可能。


    他向來不太看得上赤色聯盟國那些傳承古老的法術,覺得遠沒有發展到境界術的萬千氣象,但張學舟不得不承認這其中也擁有大能力。


    如果他遭遇羅重,張學舟覺得自己同樣要吊起心思,免得遭了對方的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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