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綜的朗讀聲就算是在將近八點十分,在這高三的教室中依舊在爭奪著最後的時間,誰都明白這樣的方式,對於心靈與身體都是劇烈的打擊,可願意留在這個黑暗的夜晚,發出自己必然日後每每想起都會後悔憤怒的選擇的聲音。


    這些聲音是執著,這是對不公平的競爭所發出的抗疫,對公平的考試一份信任,也是對同一批的對手,最有利的尊重,更加的是給予自己,與某些所謂的為你好的長輩,一個麵子。


    古時候有句忠孝難兩全,如今或許對於很小一部分人而言依舊存在,不過對於多數人而言,在如今的社會上,卻演變成了做自己就是違背孝道的禮節。


    所以說做人很難,人降臨在這個世界,就像是一種懲罰,體驗世態炎涼,人情世故,方為人生。


    “我這結界還沒有張開,你小子就發現到了我的存在,看來在你麵前,這身由人類為了針對你我這類人所製作而出特殊基因實體化存在的衣裳,依舊沒有任何用途。”


    結界初步在整個崇光中學的領土上張開,而結界的力量來源的本質,隻是一根看上去很光滑的一根鐵柱子,這種材料在這個崇光中學十分常見,通俗的來講一些實際的,可以將這根鐵柱子,理解為建築房屋時,房屋四周搭起來的鐵管路。


    “說的你不是人類一樣。”


    光墓塵對眼前這個男人的話語不屑,結界已然展開,不管是光墓塵還是眼前這位因為看了一部名為錦衣衛的電影,就對飛魚服與蟒服獨愛癡狂的家夥,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已然是籠中之鳥,並且能夠肆意的在這個世界中,施展“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某些力量”,這對於他們這等存在,方才能夠定義為合法行為。


    “沒想到,來的會是執行部的你。”


    “我知道,你期待的是審判部的群雲瓊,或者是外交部的誰誰誰,可惜上頭把你交給了我們執行部。”


    徐翔將腰間,動用了手段,近乎於完美複刻而出,並且什麽特殊能力都沒有附加上去的繡春刀取下,刀並未出鞘,結界還未成型,徐翔也不擔心光墓塵會在這個校園中趁此機會換取到一個逃走的機會,讓自己盡可能的放鬆下來。


    至於光墓塵麵對自己的心態如何,徐翔也是有所顧慮,麵對一個身份特殊,任務特殊,背景絕密的一個快要成年的小鬼,徐翔得到與之見麵這個開端任務的時候,便已經,陷入了無邊的苦惱之中。


    “對於你的情報,除開你的人類身份的經曆外,還真沒有其他任何。說實在話,擁有這等分量的父母,到底是喜還是悲?不過看樣子算得上是悲,至少你想要走的路,無止會阻止你。”


    光墓塵沒有回答徐翔,右手朝向右側伸出,徐翔並未感覺到此刻這個空間有所異動,不過這個空間必然已經被光墓塵所改變,半個手臂在徐翔的眼中消失不見。


    很短的時間,光墓塵的手臂憑空恢複,伴隨在右手之中的是被黑布條所裹束的一柄樸刀,同為刀客的徐翔,從不同部門的同事群雲瓊口中得知到這柄刀的來曆。


    群雲瓊告訴了徐翔一句話,說是光墓塵手中有一柄名為葬泯的樸刀,是當年老爺子在人類世界裝孫子時,賣給了個撿破爛的孩子,隨後那個孩子,就成為了無止所想要拉攏的目標,這柄刀是禁物。


    然而,無止為了尋回殘留在這個世間的禁物的過程中方才明白,這個撿破爛的孩子,也是一定程度上的“禁物”。


    “如果沒有這柄刀,你的身份,也未必會暴露,沒想到你還留著。”


    徐翔來自執行部,雖然沒有任何算得上是中高層的職位,就是個不折不扣用時間與精力換取未來職位的打工仔,可讓無止如此大動幹戈的禁物,還有這個名叫光墓塵的同類,這柄名為葬泯的樸刀,在這個特殊的人手中,必然是一幕不得了的風景。


    至少,因為光墓塵擁有了葬泯,葬泯在無止的認定中,再也不是屬於禁物的一類存在。


    “怎麽?如果你想要,我現在就可以送給你。”


    光墓塵看出了徐翔對於葬泯的興趣,對此光墓塵一抹具有好意的笑容掛在臉上,一臂伸出將還未從黑布條中現世的葬泯,直接遞到了徐翔麵前,在徐翔見到葬泯的那麽一瞬間,徐翔感受到了自己的意識仿佛被篡改了一樣,對於葬泯產生了讓自己產生陌生感的貪婪。


    不過,光墓塵的聲音,救了徐翔一命。


    雖說隻要光墓塵不願意,徐翔費點時間,也能夠自己走出來。


    “你這家夥,和群雲瓊是一個等級的。”光墓塵以此方式,得到了徐翔的部分情報,心中默歎。


    “這可是老爺子交給你的玩意,先不說這玩意原本是禁物,老爺子可是無止最為機密機構九宮的九位一把手之一,與這個最為神秘的事務部牽扯到關聯,我在無止的未來,就到底為止了。”


    徐翔沒有聽見光墓塵的聲音,恢複意識的他擁有的記憶,隻有他自己從異常中自行脫離的回憶,對此徐翔沒有深究,恰好偌大的崇光中學的上空泛起了一圈,隻有身處結界中的徐翔與光墓塵這等存在方才能夠見到的漣漪。


    這個,象征“世界樹”的結界,由此完全的將整個中學包裹起來。


    “北歐神話中世界樹連接所有世界的支柱,諸神黃昏也是因為世界樹的倒下從而展開。”


    繡春刀出鞘,鐵與鐵之間的摩擦聲沒有刺耳聲,進入耳中到可以稱上是一種音樂,刀已出鞘,無止執行部徐翔的任務,便就此開啟。


    “然而,那隻是他們的世界的世界樹罷了,小小的一個世界中,誰又能說,隻有著一個世界,而我們,便是屬於這個世界中的另一個世界,相互之間的世界,有著相互不同的故事,知曉彼此之間的存在,卻不會有世界與世界之間的衝突,因為此刻的我們,恰好就是沒有外患的究極原因。”


    “內亂無法終止,世界無法統一,所以,要有秩序的限製,加入我們吧,再怎麽講,上頭都給無止掛上了你此刻身處的這個世界中,名為國企的背景,而且並非隻有這個國家。”


    “這個世界,那個世界的,你也不嫌累。我隻知道,我是個人,沒有父母親戚約束,能夠自由選擇的人,雖說在這個國家生活,沒有人脈,背景,財富,權力,想要一個好工作近乎於沒有可能,但,我就不喜歡被你們牽著走,這叫叛逆期。”


    光墓塵現在是個十七周歲,馬上步入十八周歲的叛逆孩子,沒有長輩,沒有關心對象的他,光墓塵自己都不知道叛逆期的感覺是怎樣的存在,光墓塵也隻能自行定義,他自己的叛逆期。


    總之到底而言,所謂的叛逆期,就是反抗。


    然而,除了無止,所有行為算得上是反抗的幾乎沒有。


    反抗與拒絕之間,還是有著很大的本質區別。


    “無止的入門門檻便是你我同類的虛無種族,虛無本是不存在的生命體,是來源於整個生命體鎖鏈之間各種力量的匯聚,集結起來從而誕生的生命,虛無種族具有無限的可能,能夠擁有覺醒其他無限種族所具有的力量,看來這幾近十八年的歲月,你借著虛無的力量,方擁有了人類的身份。”


    “可你有想過,你不會老,甚至連人類歲月流逝,所變幻的容貌都能夠借助虛無的力量隨意改變,想過百年之後的自己嗎?我們這類生命體,沒有家園,本質的虛無賜予了我們遊走世間各處的能力,而必然會讓我們失去很多,這是生命之間的平衡。”


    繡春刀的出鞘,徐翔一下子就令自己身處在這身服飾的身份下,徐翔雖說並不具有人類的這個種族身份,不過不具有,不代表討厭或是喜愛,每個生命體皆有一定的追求,與屬於自己的世界。


    “所以,我此番前來的任務,與群雲瓊不同。”


    光墓塵並不是很想聽徐翔的話語,結界已然形成,徐翔尚未有任何的殺意蔓延,光墓塵的心思差不多都匯聚在了手中的葬泯,裹在葬泯刀身上的黑布條原本是白的,是吊喪時身穿在身上的衣服布條,來源地是從垃圾堆中翻出來的。


    原本拿走的想法,光墓塵已經記不清了,不過現在,裹在葬泯的身上,剛剛好。


    “啥玩意!不同?”光墓塵都已經準備將葬泯身上的髒布取下來,已經做好了喚醒當初在鎮上與群雲瓊一戰的自己,然而徐翔卻將繡春刀收回鞘中,一個封信隨之而來,光墓塵左手伸出將其抓住,“我還以為,你和群雲瓊這個‘偽君子’一樣,是來幹我的。”


    “執行部,執行的便是交代下來的任務,我的任務不是來幹你的,幹你的群雲瓊怎麽說也是老爺子帶出來,對你的實力進行一定的了解,幹你是必然。”


    徐翔將繡春刀收入腰間,像先前光墓塵取出葬泯一樣,手臂消失過後再現時,一盒有著無止兩字符號的手表盒,連著先前的那封信一起,交給了光墓塵。


    “這封信是什麽我不知道,得你自己看。至於這手表,帶上過後便是一個小型,可以移動的世界樹結界,帶上後,能夠看見你的隻有無止的人。”


    “慢著,這結界怎麽玩?”


    光墓塵先前了解這個結界,還是與群雲瓊的數次交手時得到的新知識,不過身為無止執行部的徐翔,有著一定手段能夠從這個結界離開,可是光墓塵,不管在那個世界中,都是個普通百姓,真要等一個小時,光墓塵可受不了。


    這個周四的結束,可是光墓塵在崇光中學高考之前的最後一個國定假期勞動節的洗禮,光墓塵可是想要借此機會逃回家,躲避虎狼群的追殺,若是明天五點前自己還沒有逃離這個校園,光墓塵一睜眼,便會心中落淚。


    “別以為今天就我一個虛無得到了任務來這裏找你,下一位我不知道是誰,但以群雲瓊與我的受命,下一個,說不準啊。”


    徐翔對著光墓塵投向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在帶上無止手表的過程中仰起頭歎了口氣,消失在光墓塵眼前。


    其實,徐翔知道,下一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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