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香味四溢,一團團濃煙飄蕩在河口城上空,被焚毀的田野上,到處都是生火做飯的饑民,用簡陋的鍋具正在做著魚吃。


    遠處的海峽上,還有人在撿寶,有人從一些貝殼裏,找到了一些珍珠,找到一顆的話,拿到別的城裏一賣,一年都不愁吃穿。


    特別是那些有顏色的珍珠,更是價值千金,一個個吃飽喝足的饑民都在被海水泡透的爛泥地裏撿著貝類。


    已經日上三竿,海峽附近還有不少魚沒有被撿完,吃飽的人繼續撿著,今天打上來的魚完全足夠這些饑民吃上六七天了。


    自從海盜們殺殺劫掠過後,落魄了快一月有餘的河口城總算看到了一絲曙光。


    誰也想輕易離開自己出生的土地,但海盜這次的猖獗行徑讓不少人都動了到內陸去謀生的想法,隻不過大家都在傳一件事,盤岐宗會很快出海,剿滅那些盤踞在海上十多年的海盜們。


    這樣的消息是振奮人心的,同時也是令人鼓舞的,再加上今天一早盤岐宗的陸擇羽這麽驚為天人的捕魚手段,讓大部分災民都充滿了希望。


    “還沒好啊。”


    陸擇羽歪著腦袋,望著大鐵鍋裏正在燉的一鍋海鮮,鮑遊說道。


    “這海鮮鍋開始燉的都是些難熟的東西,等差不多開鍋了,把魚片放下去一湯,沾著醬吃才是最好的。”


    陸擇羽已經急不可耐了,這口大鍋是從道衙府裏找來的,原本是給災民煮粥的,道衙府目前的存量如果全拿出來,一天都不夠。


    “真是多虧了二位,待事情結束後,我等河口城一定會為二位立碑.........”


    “立碑就不必了,你們少貪點就行了。”


    鮑遊說著,當地的城守尷尬的笑了笑,他身上還有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鮑遊也問明了具體的經過。


    海盜們像是忽然間出現一般,還沒等城牆上的衙兵喊出聲來,東門就被直接轟開了,之後成千上萬的海盜們直接湧入了城內,開始燒殺搶掠。


    這河口城道衙府隻有一百多名道捕,三千不到衙兵,根本不是海盜們的對手,一些修道者們雖也加入了戰局,但局麵很快就一邊倒了,很多人都逃了。


    幾個時辰裏,海盜們就把河口城周邊的一切破壞殆盡,連河口城附近的幾個村鎮也一柄被燒殺劫掠。


    鮑遊來的路上就想過,河口城附近四十萬黎民,占了三河郡人口的四成,而且海盜們還毀壞了河口城的設施漁具,目的非常明顯,這些沒飯吃的災民,會擴散到其他幾個郡,會對周邊的郡帶來很大的麻煩。


    隻要其他幾個臨海的郡被幹擾的話,整個東部沿海都會出問題,他們到時候在發動一次這種規模的襲擊,整個天諭州的海運基本會完蛋,大部分流離失所的饑民,會讓整個天諭州亂上加亂。


    海盜們的背後極有可能是良奇州的人,雖然良奇州宗門府的人已經極力的說明與他們無關,良奇州也並非完全在西陵家的掌控中,還有不少不在管束範圍內的宗門,他們的一些機關產物也會流入天諭州。


    大部分天諭州的人都認為海盜們背後就是良奇州的宗門府在支撐,可惜這些年來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鮑遊已經問過城守,城內海盜內應的事,但城守這些年也沒抓到一個半個,過去海盜們隻是襲擊河口城周邊的一些村鎮,也並未像這次如此過火。


    “把老子說的話傳出去,等我們出海後,你們以後就能一輩子太平了,我們會像踩死螞蟻一樣,把那些海盜們全都弄死的。”


    鮑遊說著,城守連忙點頭,見識過陸擇羽的厲害,這番話所有人都信。


    “等吃過後我們要去城裏休息一會,給老子找間好點的房屋。”


    城守連連點頭,急忙吩咐手下的人去辦。


    海鮮鍋終於好了,打開鍋蓋的刹那,香氣撲鼻,白色清澈的湯在咕嘟咕嘟作響,陸擇羽拿著勺子先喝了口湯,馬上就站起身來。


    “好吃啊。”


    鮑遊把一旁之前弄好的魚片拿了過來,慢慢的幾大盆。


    “夠你吃了吧師弟。”


    “差不多。”


    陸擇羽夾著魚片,在沸騰的鍋子裏,滾一下後,馬上拿過一旁的醬汁,沾著吃下,入口即化,肉質鮮美還有彈性,陸擇羽不禁想起來那次去漁都吃的那些海鮮,比那還要鮮美。


    “師弟啊,我們修道者,行走江湖,如若見到這等不平事,該當出手才是,這次多虧你了。”


    陸擇羽撓撓頭。


    “知道了師兄。”


    鮑遊也不打算去深入的說這些事,畢竟這天下之事,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道的明的。


    “行得正坐得端便可,師弟,趕緊吃,吃完我們進城裏去休息一會,昨晚我都沒好好睡。”


    申時


    吳莫急坐在一間破屋的地下室裏,上去後左右看看,確定無人後,在手裏的機關鳥中注入靈氣後,很快機關鳥撲騰著起飛了,密信會傳到三河郡的三河城裏,然後再通過三河城裏的人傳回到巫柒的手裏。


    現在吳莫急得趕緊把早上發生的事告訴巫柒,盤岐宗的人要出海打海盜,那麽就得讓海盜們躲起來,避其鋒芒,否則的話海盜們可是會完蛋的。


    在見識到陸擇羽的厲害後,吳莫急背脊發涼,即便是海盜們的數量再多,也不是那陸擇羽一人的對手。


    原本的計劃便是通過這次的襲擊,讓天諭州的東部沿海徹底混亂,後續還會有幾次大範圍的襲擊,已經擬定好計劃了,宗門府已經給海盜們提供了大量的機關法器。


    為的便是逼迫道衙府盡快做出決定,直接進攻魔門三郡,戰火一旦被挑起的話,西淩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從中謀利。


    但現在這個計劃必須終止才行,吳莫急左右四下看看後,離開了破屋,打算回到隱藏的地方繼續潛伏。


    來到大街上,吳莫急快速的在一些人群中穿梭著,城內有點家底的都已經跑了,就在此時遠處的地方傳來了陣陣喧鬧聲,吳莫急看了一眼馬上縮到了巷子裏,運動靈氣進入了象麵空間裏。


    來人正是陸擇羽和鮑遊,一路過來到處都是百姓的歡呼聲。


    “放心好了,有我們出手的話,不管那些海盜有幾個腦袋,老子都會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


    鮑遊說著,不少人拍手歡呼,陸擇羽吃的差不多了,隻不過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心想。


    這不是被甘雄抓起來的那家夥嗎?


    陸擇羽看向了巷子裏,果然看都了吳莫急正在牆壁上,一點點的往上挪。


    “師兄,要不我背著你出海?我們兩直接去把海盜解決了,師傅他們不是就不用過來了嗎。”


    陸擇羽這麽一說,鮑遊眨眨眼,一拍腦門。


    “對呀,師弟你可以背著我出海。”


    但鮑遊轉念一想,現在不知道海盜究竟在哪,他們兩人要怎麽才能找得到海盜的據點。


    “我們就來回的找,總能找得到,找到了抓幾個海盜,然後一問不就知道了。”


    鮑遊嗯了一聲。


    陸擇羽掄著拳頭笑嗬嗬的說道。


    “反正來這裏也無聊死了,況且了師兄你不是說要除暴安良麽。”


    鮑遊嗯了一聲。


    “行,師弟我們休息一會就直接出海得了,就不用那麽麻煩了。”


    此時陸擇羽看向了屋頂上,已經開始跑動起來的吳莫急,陸擇羽一個躍步來到了吳莫急的跟前。


    “你怎麽在這?”


    吳莫急驚得瞪大了眼睛,他人雖還在象麵裏,但已經被陸擇羽堵住了去路,想要從陸擇羽的手裏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沒幹什麽,我隻是來這邊買東西的。”


    吳莫急從象麵裏出來,鮑遊麵色一緊,快步的跑了過去,跳到屋頂上。


    “師弟,這人是誰?”


    “之前他一直在看著甘雄家裏的仙威,然後被我抓到了,之後他被甘雄關起來,用恐怖的手足刑法折磨了一番,然後他又跟著我們去了那個山穀,然後又襲擊我,被我揍暈了。”


    鮑遊聽得一陣迷糊但馬上厲聲問道。


    “你在之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吳莫急陪笑道。


    “大師,我是來這邊買材料的,隻是沒想到遇到了這等事。”


    鮑遊不由分說一把拎著吳莫急的後領,吳莫急感覺到了一股強勁的靈氣,他完全不敢動。


    “難不成買東西也犯法嗎?”


    “我看你不是來買東西的,你肯定就是海盜的內應。”


    鮑遊這麽一說,大街上的人都嚷嚷了起來。


    吳莫急搖著頭,急忙又解釋了一番,雖然有條有理,但在陸擇羽又說了一陣後,鮑遊才算明白了過來,原本他是受雇於某個人想要打甘家仙威的注意,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原來如此!”


    陸擇羽一本正經的說著,正打算走,但鮑遊笑了起來。


    “你騙得了我師弟,可騙不了我,這種象麵術法,用來監視或者交接一些事物,可是非常方便的,說你究竟來這裏幹什麽?”


    吳莫急還在辯解,但馬上鮑遊不由分說,忽然把黑色念珠從脖子上取下,此時念珠上浮現出了一張張古怪的人臉,吳莫急剛想要跑念珠就變大套住他,然後交叉扭起來,把吳莫急直接困住了。


    吳莫急感覺就好像被關入了監牢裏一般,他雖能使用術法,但卻無法動彈,而術法即便使用了,也會被好似牆壁一般的念珠擋住。


    “把他給老子吊起來。”


    鮑遊粗暴的喊道,很快吳莫急就被吊在了街盡頭的牌樓下麵,鮑遊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城守也聞訊趕來。


    “你最好說清楚了,你是來這地方幹什麽的?”


    吳莫急身上的定位盤,一些靈紙和錢物都被搜了出來,還有一枚六邊形的白色石頭,看不出是什麽材質的。


    “你們怎麽能不講道理,我真的是來買東西的。”


    吳莫急完全著急了起來,這個凶神惡煞的僧人看起來很可怕,而且不講道理,而陸擇羽則枕著頭靠坐在一旁。


    “先說說是誰指使你盯著甘家仙威的?”


    鮑遊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啊,我連雇主是誰都不知道,我隻是拿錢辦事。”


    幾名道捕端著桌椅過來,包括茶水,給鮑遊倒茶。


    “哼,老子可沒甘雄那小子那麽溫和。”


    說著鮑遊起身一把按著吳莫急的腦袋。


    “老子先把你的眼睛扣出一隻來,我看你說不說。”


    吳莫急慌了神,他絕望的看著陸擇羽。


    “陸擇羽,我真的是來買東西的,你趕緊和你師兄說下啊,況且我就算跟著你們也沒做什麽壞事啊。”


    陸擇羽打著哈欠。


    “快點吧師兄,要不我們現在就出海。”


    鮑遊嗯了一聲。


    “等一會師弟,等老子先把這滿嘴謊話的探子的嘴巴撬開。”


    鮑遊說著,揪著大拇指就按在了吳莫急的左眼上。


    “大師我真的是來買材料的。”


    “買個屁,你當老子是傻子啊?這些材料你們良奇州很容易就買到了,跑這麽遠來買材料?”


    吳莫急還在辯解著,鮑遊加大了力道,吳莫急感覺眼珠子正在被擠壓,一整疼痛,街道上到處都是群情激憤的人,都在喊著弄死他。


    一時間吳莫急神情恍惚,他腦海中劃過一副畫麵,自己的父親也是這般被人吊在街道上,最後被折磨致死,吳莫急心中悲涼,心想。


    沒想到最後我也會變得這般!


    吳莫急不打算反抗辯解了,畢竟他也不會說出雇主的名字,即便是死他也不會這麽做。


    “得了師兄!”


    陸擇羽拉開了鮑遊,鮑遊看著陸擇羽,他笑嘻嘻的看著吳莫急說道。


    “要知道他是不是海盜的探子還不簡單啊,直接讓他出現在海盜麵前,不就知道了。”


    鮑遊驚愕的張大嘴巴。


    吳莫急眨眨眼,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陸擇羽拎了起來,下一刻三人來到了海麵上,陸擇羽背著鮑遊,一隻手拎著吳莫急。


    “那麽麻煩幹嘛?走了師兄,你就算弄死他他也不會說的。”


    鮑遊嗯了一聲,吳莫急有些詫異的看著陸擇羽。


    “你為何知道?”


    “你老爹不是也這樣嗎?被人弄死了也什麽都不說。”


    吳莫急驚愕的看著陸擇羽,陸擇羽笑嘻嘻的望著昏黃的太陽。


    “海盜在哪呢,師兄是不是全都弄死就可以了?”


    鮑遊嗯了一聲。


    “那簡單,這種事我最在行了,把人弄死然後埋掉。”


    吳莫急驚愕的說不出話來,隻感覺到眼前這個嘻嘻哈哈的少年,殘忍至極,實在是太過於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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