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天地至聖之一。


    功德成聖,創立人族,後煉化五彩神石填補天闕。


    近古時代隱身媧皇宮,後在封神時代之時曾因屆時人皇不敬怒而現身,也是至今為止最後的一次露麵。


    行跡罕露,但三界沒人敢當這位不存在。


    凡間廟宇更是一地一廟,神像處處皆是,若以香火論,或許唯有九幽深處的那位地母娘娘可堪比擬。


    這樣的一位大神,現身麵前,即使王牧已然見過兩位聖人,心神還是提起。


    這位曾經的確對他做出過邀請,不過是以伏羲名義,顓頊帝來親自邀請,並未透露女媧的名姓。


    隻不過王牧後知後覺,且神而明之,才明悟邀請是由女媧發出。


    聖人所邀,尤其是大劫背景下,代表的意義更是不同。


    通天把他當做打手,元始以副教主之位相邀,如今女媧又來,王牧還真怕這位邀他做一個人間代言人。


    或許是看王牧心中所想太多,女媧收斂了神光,嘴角輕翹,露出淺笑,“道友不必多慮,吾尋你與大劫無關,也與那幾位師兄無關。”


    王牧凝眸,靜靜傾聽。


    女媧目光看向南贍部洲方向,“吾尋你,隻為問你對吾所創生靈,人族有何看法。”


    王牧神思清明,“人族,先天智慧之族,潛力無窮兼上進心極強,未來若無變化,當可維持三界主流,乃至霸主。”


    王牧沒有任何偏見,說出了當下眾多大神通者的共識。


    縱觀四大部洲,也唯有人族完整占據了一個部洲,且自封神時代始,無論大劫還是各種大事,都是圍繞人族來進行。


    女媧露出微笑,“看來吾所料不錯,你當真對人族沒有偏見。”


    “不過當今天下,能有你這般見識的,少之又少。”


    “人族,在萬族看來是血食,在眾大能看來,也隻是傳道之地,相比起萬族,人族先天孱弱,難成大器。”


    王牧不置可否,“或許如此,但這個世界終歸不是起點決定一切,普通的人族也可以進化至完美的地步。”


    來自後世的他,知曉人族將會創立何等繁盛的文明,在某些方麵甚至還要超過修行世界。


    女媧臉上終於露出了絕美的笑容,好似欣慰。


    “你對人族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要深。”


    “吾能否問一句,你與人族是否有些牽連,若是不便回答也可以選擇不答。”


    王牧眯眼,女媧的話語充滿深意,讓他可以確定女媧攔住他,絕對與人族有關。


    他與人族自然是有關係的,而且從某種程度上密不可分,但那是與前世人族,此世人族,他也有同理心,卻沒有任何因果牽連。


    因此,麵對女媧的問詢,他靜默不言。


    女媧的神情有些失望,這位聖人的表情變化好似有些太過豐富。


    不過一轉即逝,女媧便再次將目光定格在王牧身上。


    “如此或許更好,沒有牽連因果,你才可做到真正的公平,也可做一個合格的人道代言人。”


    王牧忍不住訝異的看向女媧,為其話中含義而驚訝。


    “娘娘何出此言。”


    女媧歎息,“吾為人族聖母,大劫之下,自然要為人族考慮。”


    “正如吾之前所言,人族先天孱弱,雖因命運造化占據此界主導,卻沒有足夠的強者鎮壓氣運,大劫之下,必然傷損極重,甚至徹底傾覆。”


    講到這裏,王牧已然知曉女媧話中含義。


    他沉聲開口,“娘娘便是人族最強的支柱,又何須他人鎮壓氣運。”


    女媧淡聲開口,“大劫之下,聖人不得插手,這是常識。”


    王牧啞然。


    “娘娘是否太過看重在下了,不知在下哪點讓娘娘看重。”


    他可以改!


    一開始的想法應驗了,聖人上門的確沒有什麽好事。


    女媧娘娘麵露笑容,“別急著推辭,你若答應做人族主導,不一定是壞事。”


    “若聽了吾的條件,你還如此想法,吾絕不強求。”


    王牧歎息一聲,“娘娘請言。”


    “世人皆知此劫為量劫,卻不知量劫之中也有不同。”


    “道祖昔日曾言,量劫為天地眾生之劫,量劫之外,還有大劫。”


    見王牧側耳傾聽,女媧繼續道:“量劫不損天地,大劫卻是天地之劫,天道也需在劫中沉淪,若無法渡過,結局便是之前洪荒界的下場,界毀道亡。”


    “而此次量劫,雖為量劫,也為大劫,二劫相合,便是傾覆之劫,若是沉淪劫海,便道亡界亡,除卻聖人及大神通者,無有生機。”


    一番話聽得王牧心口直跳,他沒有想到這一次大劫還有如此隱秘。


    竟不是大劫取代量劫,而是二者相合產生質變。


    如洪荒界那般大劫,雖世界毀滅,界內生靈卻被大神通者及時救了出來,並未有太多折損。


    如三界封神時那般量劫,神通者隕落不少,天道卻絲毫無損,甚至還有益處。


    但此次大劫,卻是天道與生靈共同應劫,一旦失敗,隻怕能逃出去的生靈不超百數!


    女媧一聲歎息,“大劫之下,聖人尚需明哲保身,遑論萬千生靈,乃至人族。”


    “不過。”她話音一轉。


    “這是失敗的情況,若是渡劫成功,卻會有大機緣降世。”


    “聖位機緣,還有超脫機緣!”


    女媧深深地看了王牧一眼,“吾想道友所需,應該也超不出這兩樣。”


    她竟是也沒有將超脫機緣給排除在外。


    王牧坦然點頭,不過依舊沒有多言。


    通天答應幫他奪取機緣,以此和他達成交易。


    若女媧隻是答應如此,對他的吸引力可謂沒有。


    而相較起來,通天的截教打手,遠遠比女媧的人教護法要簡單太多。


    然而女媧卻出言驚人,“道友走盤古之道,聖人機緣或許吸引力並不足夠,所以吾的承諾是超脫機緣。”


    “若道友有心有條件一爭超脫,吾可全力助之,道友以為如何。”


    如此驚人之言讓王牧近乎愣住,而後便是稍顯淩厲的眼神看向女媧。


    盤古之道近乎是他的最大秘密,如今卻被一語道破,不得不讓他心生震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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