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城,錦繡河山。


    還是‘四月海棠’的家中,此時已經是晚上。


    柳月守護在‘四月海棠’的遊戲倉處,凝神看著睡在遊戲倉中的‘四月海棠’。


    內心中充滿著一種不可能的幻想,那就是‘四月海棠’突然醒了過來。


    “唉,你說你沒事,去招惹人家遊戲大佬幹什麽...”


    “都給你提醒了好多次了,這遊戲不一般,你不相信,非要自己去闖出一番田地。”


    “這下好了,你是輕鬆了,你讓我怎麽向你媽解釋...”


    “真是糟心呐...”


    柳月雙手扶著下巴,憂心的看著沉睡在特質液體中的‘四月海棠’。


    躺在液體中,緊閉雙眼、雙嘴的‘四月海棠’像極了童話中的公主。


    等待給她解救的王子。


    “可惜,那林岩可不是個王子...”


    “怎麽還沒有消息。”


    柳月看了一下牆上的鍾表,已經晚上8點多,內心不由的開始煩躁。


    “叮!玩家‘四月海棠’情緒受到巨大刺激‘戰神二代’遊戲倉啟動應急措施...”


    “遊戲登陸針開始輸送保護液,30s後,登錄針將從玩家體內撤出,請盡快將玩家送至醫院。”


    “10min後,無人響應,將進入緊急模式,將向玩家城市區域所有醫院發送應急請求...”


    聽到這不帶任何感情的係統播報,柳月瞬間就急了。


    但在遊戲登錄針退出的期間,遊戲倉尚不能被打開。


    柳月隻能強忍著心中的焦躁之意,在一旁等待。


    30s後,輸送完特質保護液的遊戲登錄針開始從四月海棠的肌膚表層下緩緩撤出。


    遊戲頂部倉,在一個提示後,緩力探震,露出了其中的‘四月海棠’。


    特質遊戲液緩緩從‘四月海棠’的肌膚上流轉,在夜色下,露出了一副慘白的身體。


    柳月顧不得這些,急忙將‘四月海棠’從遊戲倉中抱出。


    片刻後,將其放在臥室的床上,用柔順的毛毯裹住‘四月海棠’赤果的身體。


    一滴液體從她的睫毛處流轉而下,滴打在床單上,但其慘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血色,已經不像是活人的身體。


    倒像是溺水而亡的人。


    柳月縱然受過專業訓練,如今在閨蜜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麵前,也是心頭大亂。


    胡亂的從閨蜜衣櫃中找處幾件貼身小衣物,抓住她的身體,就胡亂的套了上去。


    於此同時,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醫院的電話。


    在幫‘四月海棠’穿好衣物的時候,長鳴的急救車燈就將‘四月海棠’帶進了醫院。


    風城第一醫院。


    急救室外,柳月麵對‘四月海棠’父母的追問,正無言以對。


    在臨近淩晨1點的時候,急救室裏的主治醫生終於走了出來。


    一群家屬立馬蜂擁而上。


    “大夫,我女兒怎麽樣!”


    “大夫,海棠怎麽樣了!”


    “大夫,大夫...”


    “哪位是家屬父親,這邊來。”


    “我是,我是。”


    一處辦公室中。


    ‘四月海棠’的父母、柳月和醫生正在對話。


    “你女兒的症狀很奇怪,準確的說,她沒有病。”


    “什麽?這怎麽可能。”


    “經檢測,她的體質和植物人的生命特質有絕大多數的類似,但又有一定程度的不同。”


    “醫生,您就說簡單點吧,海棠她究竟怎麽了。”


    “按照我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的話...你女兒大概可能應該是...”


    醫生一臉為難的看著眾人,不知道該怎麽說,或者該不該說。


    “醫生,你就說吧。”柳月沉靜的聲音響起。


    “應該是死了。”醫生下了自己的結論。


    “不可能!”


    “這不可能!”


    “你說這不是庸醫是什麽?”


    “哪有打了一局遊戲就能死的呢。”


    ‘四月海棠’父母明顯不能接受醫生的這個結論。


    柳月的心中則明白一些內幕,她大概能猜測到醫生的意思。


    ‘四月海棠’的身體中已經沒有了‘意識’,空留著一個軀殼,所以這個大夫才會判斷出。


    類似植物人,但又有一部分不像植物人的判斷。


    植物人雖然不能起身,但其‘意識’還在軀殼中,隻是肉體將‘意識’封鎖不讓出來,才造成了一直沉睡的表象。


    但‘四月海棠’的身體機能則十分健康,自小家庭條件就優越的‘四月海棠’,身體上似乎都看不到有什麽暗疾存在,這也是‘四月海棠’父母覺得不可以接受的地方。


    也就是說,‘四月海棠’的‘意誌’困在了遊戲中,想治好‘四月海棠’,就必須要取回她遺留在遊戲的意誌,否則,這副身體久沒有意誌溫養,早晚要出問題。


    眾人在醫院中又議論了幾十分鍾後,最終決定。


    ‘四月海棠’的身體被暫時放在醫院中,輸入營養液治療,維持著身體的機能。


    而在淩晨兩點,柳月送走了一臉悲傷的柳月父親,醫院獨留‘四月海棠’的媽媽和一個弟弟在照顧。


    柳月並沒有選擇留在醫院中,而是驅車再次找到了林岩的家。


    在外界聲音的刺激下,林岩頗有些不耐煩的從荒界中下了線。


    打開了門。


    “喂,有毛病吧,大半夜的在一獨居男子的門外敲門。”


    “柳小姐,你什麽意思呢,能不能放過我,我隻是一普通市民啊!”


    柳月的表情陰暗不定,從她選擇敲門這點上來看,已經可以看出。


    她選擇向林岩低頭了。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在這裏誠懇的向您道歉,隻希望您放過海棠吧,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你在說什麽呢,我哪有那麽大的能耐。”


    “林岩,我為之前擅自進入你家的事,向您道歉,海棠是我的閨蜜,剛開始看到她不省人事的樣子,我實在是太慌亂、太著急了,才做出那樣的舉動。”


    “試想,要是這種事情發生在您親人身上,您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這回說的還有些人話的樣子了,進來吧。”


    林岩將搭在門邊的手伸了回來。


    在走進屋子裏的時候,順手打開了客廳燈。


    房間瞬間明亮了起來。


    “沙發上,隨便坐。”


    林岩說完後,就走進了洗手間,開始自顧自的洗漱起來。


    柳月在客廳中,聽著這雜亂的水聲,努力的深呼吸,來平定自己的情緒。


    林岩這次足足洗了30分鍾,刷新了以往的記錄。


    在出來的時候,柳月已經躺在沙發上合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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