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兵荒馬亂’中, 白寶珠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穿回了女尊國。


    抬起了手臂,她看著自己那肌肉線條飽滿, 一看就十分有力量的手臂, 她有些茫然。


    “孤昏迷了有多久了?”


    “回女皇陛下的話,您在登基大典上昏迷已有二十餘天了。”


    聽著宮人的話語,白寶珠麵色微微一怔。


    她才昏迷了二十天, 但是,她在另一個世界, 已經生活快有一年了……


    一時間, 白寶珠分不清她大腦中的另一份生活在異世界的記憶,到底是她昏迷時做的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還是……她真的在昏迷之後,另有奇遇,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中, 成為了一個叫白寶珠的女孩。


    將這個疑惑給拋到了腦後, 白寶珠便開始關心起了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 她的國家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她那些皇姐們, 可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可不信她昏迷的這段時間, 沒有人搞什麽小動作。


    “跟孤說說,在孤昏迷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些什麽……”


    ……


    在宮人們的敘述中, 白寶珠很快地就明白了,她昏迷的這段時間,並不是她的皇姐們轉性,不搞什麽幺蛾子爭奪皇位了。


    而是因為, 由於她的突然昏迷,導致剛被她攻打回邊境老家修整的敵國,再一次的蠢蠢欲動,已經將她收複的好幾個相鄰於邊境的城池,又搶奪回去了。


    也正是敵國來犯,舉國上下,除了她,沒有一個人能披甲上戰場殺敵的大將軍。同樣宮裏上上下下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解決這一次的戰事,所以,她那些野心勃勃的皇姐們,才會都消停了下來,誰也不敢在這種關頭,在起什麽幺蛾子,隻是盼著她早點醒過來,好去戰場平息這一次的戰事。


    她們雖然都有野心當女皇,但是誰也都沒蠢到在這種時刻起內訌,畢竟,她們隻是想做女皇,並不想被亡國啊。


    “……”


    白寶珠:嗬嗬,她就是個工具人。


    在了解了她昏迷期間,國內所發生的一些重要事情後,白寶珠服了藥便又躺會了她那張富麗堂皇、古香古色的鳳床上。


    她昏迷的這二十天中,除了敵國來犯,幾乎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隻是,她是如何中了女尊國毒性最強的鳳凰花清毒的這件事情,頗有蹊蹺。


    據她手下心腹的報告,根據她們的調查,鳳凰花清毒似乎是在她在登基前跟誰密會的那個階段被下了毒。


    所以,幾乎可以說,是誰在登基前跟她密會,那麽,誰就是下毒殺害她的真凶。


    隻不過,神奇的是,她們並沒有查出來,她在登基前,到底是跟誰密會,就好像那個人從來不存在似的。


    至於她自己……


    她也不知道她在登基前密會了誰,她,缺少了一段記憶。


    而那段記憶,就是她在登基前密會別人的記憶。


    所以,她到底是見了誰?又是誰,下毒想要殺害她呢?


    一時間,白寶珠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想的都快要炸開了。


    此時,光是想著到底是誰下毒想要害她,就已經費了她所有的腦細胞了。


    壓根就沒有任何的腦細胞去想,她穿越到異世界,從女漢子剛珠,變成嬌美柔弱的白寶珠,到底是真的,還是一場夢。


    最終,想著想著,她那剛從昏迷中蘇醒過來,還沒有徹底恢複的身體,最終還是再一次罷工,讓她陷入了一場昏昏沉沉的睡夢中。


    而就在這一場睡夢中,讓她恢複了,她剛剛一直拚命想要恢複的那段記憶……


    不過,白寶珠也不明白,那段記憶,她自己到底是該徹底地遺忘永遠都想不起來好呢,還是該想起來做個明白人好呢……


    “父後……”


    一場噩夢醒來,白寶珠滿臉都是淚水。


    她從床上起身,走到了銅鏡前,看著銅鏡中那張跟白寶珠截然不同的英氣長相,雖然不醜,甚至是很帥氣,但是卻沒有任何女人‘該有’的柔美。


    此時那張英氣俊朗的麵容上,卻帶著一絲‘男兒家’的悵然。


    她想起來了,她徹底想起了她那段失去的記憶。


    其實,那段記憶,也許並不是因為禦醫口說所說的那樣,是中毒太深,才遺忘了吧。


    而是……她自己,壓根就不願意回想起那樣一段記憶吧。


    因為,那樣的一段記憶,實在是太可笑了。


    讓她覺得,她在女尊國的十八年人生,仿若就是一場笑話,一場……十分可悲的笑話。


    她在登基前,秘密會見的人,並不是所有人猜測的凶手。


    而是……她私底下偷偷安排的密探。


    因為她懷疑自己父後的死並不簡單,所以一直在背地裏偷偷調查著跟她父後有關的事情。


    結果,在她登基前,她派出去的密探,調查到了跟她父後有關的事情。


    正如她猜測的那樣,她父後的死亡果然有貓膩!


    不過,並非是她所猜的,是有人對她父後不利,下了毒手殺害了她父後的貓膩。


    而是——


    當年所謂的難產而亡,不過是她父後做的一場戲。


    一場隻為離開這座皇宮,離開她母皇的一場戲……


    而她,不過就是她父後手中一顆可有可無,絲毫不在意的棋子。


    哦不對,她還是有些重要的。


    畢竟,她是她父後報複她母皇的一個報複工具。


    當年,她的父後並沒有被後宮其他人所陷害。當年的那場難產,不過就是她父後自己在做戲。


    為的便是徹底地拜托這座囚禁他的宮殿。


    而他最終的目的,也成功了。


    他帶著早產體弱的孩子,詐死離開了皇宮,從此隱居在遠離皇都的一個偏僻的小鎮,開著一家酒館,作為普通的男子生活。


    而至於她這個,當年還不滿七歲的女兒,他從未有一點在意。


    當年他溫柔悉心的照顧她,陪伴在她身邊,教她女兒家‘真正’該做的那些事情,故意引導著她跟女尊國其他女孩們不一樣,給她灌輸的那種‘女孩子’就該嬌氣任性,就該柔弱愛美的那些理念……


    不過都是為了報複她的母皇而已。


    他恨她的母皇強娶他進宮,卻又不善待他,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迎娶了一個又一個的男妃。


    還讓他以男人之姿,生下了她。


    他恨她,也恨她的母皇。


    所以,他從小時候便灌輸她那些,完全不屬於女尊國女子的理念。


    這也導致了她從小便與尋常女孩不同,也導致了她的母皇在發現她最重視的皇女被‘養歪’了之後的憤怒。


    她的母皇知道她的父後為什麽做了這一切,所以她將她與她的父後隔離,甚至在她父後‘難產而亡’後,將她送出皇宮,讓她的師傅來掰正她那跟女尊國格格不入的性子。可惜的是,她這個傻子卻什麽都不知道。


    她甚至怨恨她的母皇,甚至覺得發生在她與她父後身上的痛苦,都是她母皇的錯誤……


    這樣十八年,從未看清事實,顛倒黑白的人生,一朝真相大白,她如何能夠不悲憤,不傷心,不絕望?


    當她在得知了她父後還在人世,當她得知了當年的那些真相,當她……


    所以最終,絕望至極的她,跟白寶珠一樣,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喝下了那杯下了鳳凰花清毒的茶水,不想要在存活在這可笑的世界……


    “嗬……”


    白寶珠似笑似哭的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蒼白的麵容,心中一片的悲涼。


    此時,她真的希望,她沒有從女尊國在醒過來,沒有想起那段已經被她遺忘的可笑的回憶。


    可是,現在什麽都晚了,她將一切……都想起來了。


    忽地,她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陳秀紅和白泰鴻兩人的身影。


    “爸爸媽媽……”


    她好想回去啊。


    如果,白寶珠不是一場夢,這樣就好了啊……


    她在異世界中,不再是肩負大任的女皇,不再是那個不敢暴露自己喜好的異類,不再……是孤身一人。


    “我還能在回去嗎……”


    那個世界,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就隻是她的一場夢呢?


    這個一直糾纏著她,一直不停旋轉在她腦海裏的問題,最終在她穿上了鎧甲,帶領著數萬大兵回到了戰場的時候,最終,有了一個結果。


    “報告女皇陛下!您擒獲的敵國統帥裴擒已經被我們關押在了牢房中。您看,她賬下的那些男侍們,該如何處置?”


    聽著手下報告的消息,白寶珠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頭。


    “男侍?”


    白寶珠還真的沒有想到,赫赫有名的裴擒大將軍,竟然在打仗的時候,還帶男侍。


    她的這位老對手,似乎……沒有那麽急色吧?


    “是的,我們在清理對方營地的時候發現裴擒的帳篷中,竟然鎖著一位衣衫奇怪的醜男人。”


    聽著手下人的回複,白寶珠更加的奇怪了。


    衣衫奇怪的醜男人?


    不禁得,白寶珠便對這個被裴擒鎖起來的衣衫奇怪的醜男人來了些興趣。


    隻不過,目前還有正事要處理,白寶珠並沒有時間去見那個令她好奇的醜男人。


    “女皇陛下,您看裴擒的男侍要如何處理?是殺了還是直接充軍?”


    “罷了,先關起來吧。能被裴擒藏在她的賬下,並且還鎖起來,隻怕是身份沒那麽簡單。”


    白寶珠可不知道,她此時的這個做法,有多麽的正確!


    如果她真的對那個醜男人不聞不問,直接殺了或充軍,隻怕,她會悔的想要在喝一次鳳凰花清毒。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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