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柏沒有想到的是,李固其實不過是用了五成的力量,否則他早就已經身首異處。隨著九日純陽功的提升,李固已經能夠控製玄天寶典的殺意,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出刀必殺。


    “敢問少俠高姓大名?”陳柏問道。


    “在下李固。”


    “你就是李固?”陳柏突然像是聽見什麽可怕的事情似的說道。


    “沒錯,我就是李固。”


    李固當然知道陳柏為什麽震驚,雖然交州與益州並不接壤,但是相距不遠,魔頭李固的名聲也傳到了交州,因此陳柏對李固這個名字十分震驚。


    而令人奇怪的是,魔頭李固的事跡在中原地區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傳播,這也令李固感到頗為奇怪。


    其實隻是益州地區向來被視為蠻夷之地,與中原武林交往甚少的緣故。


    “李少俠武功蓋世,在下認輸。”陳柏拱手說道。


    說完便轉身回到了歸墟派所在的地方。


    “多謝前輩承讓。”


    李固看著陳柏的背影,平淡的說了一句。


    陳柏的失敗,讓整個會場頓時鴉雀無聲。人們震驚的並不是陳柏的失敗,而是李固的武功。如同陳柏一樣,他們甚至沒有看清李固的動作,劍已經在陳柏的脖子上。


    “在下李固,僥幸贏了陳大俠,雖不敢覬覦盟主之位,但既然已經上台,自當有始有終,不知哪位英雄願意上來與在下切磋。”李固環顧了一圈說道。


    眾人仍震驚於剛才李固使出的一劍,還沒有從中醒過來。


    李固連問了兩遍,卻沒有任何人回應。


    趙安奎見狀,連忙走上台來說道:“既然諸位英雄都不肯上來挑戰,今日便當以李少俠為勝者,是為武林盟主。”


    話音未落,卻聽到一人高聲喝道:“慢著!”


    趙安奎一看,卻見一人跳上台來,站在二人的麵前。


    “敢問王門主是不服李少俠,要來挑戰麽?”趙安奎說道。


    “王某雖身在關外,向來仰慕中原武學,適才見少俠的刀法譎詭莫測,王某倒想討教一兩招。”王慶之說道。


    眾人聽到王慶之的話,麵上驚異之色更盛,原來李固剛才使的竟然不是劍法,而是刀法。


    “王前輩的泣血刀,在下也是佩服的很。”李固說道。


    “廢話少說,出刀吧。”王慶之說道。


    “請!”待趙安奎離開後,李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王慶之身為霸刀門的門主,一手泣血刀名震關外,即便是中原武林中也多有聽聞他的事跡。袁天闕曾經評價王慶之,一刀破天下。江湖天字榜上,王慶之名列第四,而他的血刀刀法在江湖武學榜卻名落孫山,王慶之憑借一套籍籍無名的刀法秘籍,修煉成為天下第一刀,足見王慶之的天賦與堅韌。


    王慶之將手中的大刀一橫,徑直向李固的腰間掃了過去。李固見狀,急忙往後一退,閃過王慶之的這一刀。


    王慶之見自己這一刀落空,便又搶上一步,再揮出一刀,卻是泰山壓頂的態勢,徑直的向李固的頭頂落了下來。


    李固用腳踏地,急速的向後退,又躲過王慶之的一刀。


    血色刀法雖然不是什麽高級的刀法,但是在王慶之的手中卻比江湖武學榜上的諸多列名刀法更為強橫。即便李固擁有九日純陽功的加持,使用玄天寶典依然能夠感到強大的壓力。


    王慶之見自己兩刀落空,卻絲毫沒有猶豫,緊接著又砍出一刀。


    這一刀,如同狂風掃落葉,巨浪壓牆頭,形成一股摧枯拉朽之勢,直欲將李固吞沒。


    李固見王慶之一刀砍來,絲毫不敢大意,隻好使出一招巨擘掩日,迎住王慶之。


    隻聽見一聲暴響,王慶之與李固刀劍相交,然後兩人分別急速的向後退去。李固退了三步,王慶之則連退了三步。


    “閣下好劍法。”王慶之讚歎一聲。他沒想到李固最強的竟然是劍法,而不是刀法。王慶之初見李固以劍作刀,對他很是不滿,好的刀法自然要配上一把好刀才相稱,以劍作刀隻會使得刀法大打折扣。他的刀法雖然籍籍無名,但是他的泣血刀卻是江湖上最著名的名刀之一,傳說是著名的鍛造大師張鴉九所鑄,剛硬鋒利,吹毛立斷。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李固最強的竟然不是刀法。雖然他不知道李固使得是什麽刀,但是他浸淫刀數十年,對刀比自己都更加熟悉。


    “多承前輩謬讚。”李固回道。


    “但不知可能接我這一刀?”王慶之準備使出自己精研多年的一刀,這一刀自從他練成之後,便從來沒有對人使用過。因為刀一出,便是死亡。


    “前輩請出刀。”


    王慶之將刀舉過頭頂,突然大喝一聲:“看刀!”便向李固砍去。


    這一刀一出,便覺萬物凋零。這一刀似乎蘊含著無窮的死亡力量。


    這一刀,名叫血海連天。


    據說王慶之曾經用這一刀劈開了一條河流。


    李固清晰的感受到這一刀帶給他的壓力。他將蝕日劍往身前一掄,使出的乃是蝕日九劍當中的萬物焚日。蝕日劍如同一堵密不透風的高牆擋在了李固的麵前。


    “砰”地一聲,泣血刀落在了蝕日劍上,李固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衝擊向他壓了過來。但是萬物焚日形成的高牆將這股壓力擋在了外麵,反觀王慶之卻被這股壓力反彈了出去。


    王慶之扶刀而立,臉色漲紅,眼睛裏充滿著血色。


    “多謝前輩承讓!”李固收起蝕日劍,向王慶之施禮道。


    王慶之眼睛裏冒著血絲,不停地喘著粗氣。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最強的一刀,竟然對李固毫發無傷,而他也已經沒有再揮出一刀的能力。王慶之在練成這一刀後,便從來沒有與人對敵的時候使用過這一招,一方麵是因為很少有人能夠勝過他的血刀刀法,另一方麵雖然血海連天的威力巨大,但是所耗費的內力也十分的驚人,即便是王慶之在短時間內也隻能揮出一刀。這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一刀。


    雖然李固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異樣,但實際上他也不十分好受。血海連天可稱為是震鑠古今的一刀,在當今的江湖,恐怕很少人能夠接住這一刀而安然無恙。李固身體內血氣翻騰,幸虧他九日純陽功夫練到了第七層,這才將不斷翻騰的血氣壓製住,然而他的口中還是有一點腥甜。


    王慶之緩緩的收起自己的泣血刀,連連咳嗽了數聲,說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說完便轉身向霸刀門所在的地方走去。


    “前輩請慢。”李固突然開口喊道。


    王慶之聽到李固的話,然後轉過身來,盯著李固問道:“不知少俠還有何見教?”


    “敢問前輩,王犇可是霸刀門的人?”李固問道。


    “你認識王犇?”王慶之問道。自從王犇離開霸刀門,獨自來到中原,他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在下有幸與他有過一段短暫的相會。”李固悲傷的說道。雖然他並沒有找到王犇的屍體,但是恐怕王犇也是凶多吉少。沈言、夏青衣都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凡是與他們作對的,往往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他如今在哪兒?”王慶之問道。


    “他可能已經死了。”李固悲傷的說道。


    “你說什麽?”王慶之震驚的問道。


    “王前輩,這件事說來話長,在武林大會結束後,我想跟你說一下他的事情。”李固說道。


    “好!屆時恭候李少俠的大駕。”王慶之拱手告辭,一個魚躍便來到了台下。


    李固暗中歎息了一聲,看著王慶之一躍而去的背影。


    忽然之間,又是一道人影竄過,落在李固的麵前。


    李固抬頭一看,卻不認識。


    “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可否賜教?”


    “哈哈,小輩,老夫乃是閑雲野鶴一個,江湖上人送名號觀雲客。”這人卻是一個枯瘦的老者,身不滿七尺,臉上爬滿了皺紋,一雙眼睛毫無生氣,一大片盡是白色,兩隻手枯瘦細長。


    “原來雲老前輩,失敬失敬。”李固回道。觀雲客雲海在江湖名聲赫赫,一手觀雲劍法名震天下。他在江湖天字榜上排名第五,觀雲劍法在江湖武學榜上排名第十九,據說觀雲客行走江湖,便從來沒有敗過。


    “老夫向來嗜劍如命,見到新奇的劍法更是心癢難耐。李小友,我適才見你的劍法甚是精妙,然而卻未曾見過,不知是何劍法?”雲海問道。


    “在下這劍法籍籍無名,不值得一提。”李固說道。


    “李小友何必過謙。”雲海瞧著李固,口氣似有不悅,說道:“莫非李小友看不起老夫?”


    “不敢。不瞞前輩說,這一套劍法名叫蝕日九劍。”


    “蝕日九劍?”雲海聽到這個名字,在腦海中翻騰了數遍,也不曾找出這套劍法的任何信息。


    “不錯,這套劍法名叫蝕日九劍。”


    “老夫對劍法也算是頗有研究,又多活了這數十年,卻不曾聽說過這套劍法,敢問李小友的師承是?”雲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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