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舊把式沒什麽好賭的,恐怕在下也賭不過先生。我想跟先生賭點新玩意兒,不知道先生敢不敢。”坊主微笑著說道。


    “這倒有點意思。這一仗我接了,不知道這第一個是怎樣的賭法。”李固說道


    “先生看這剛進來的三個女子如何?”坊主背著手問道。


    “豔若桃花,身段窈窕,膚色白淨,倒是一等一的美女。”李固說道。


    “這第一個賭法便是猜她們之中哪個是處子之身。”坊主微微一笑說道。


    “薛坊主,這怎麽可能猜的出,你這明明是耍賴。”丁真說道。


    坊主名叫薛東山,是這如意賭坊的掌事人。


    “不知先生的意思如何?”薛東山卻沒有理會丁真的話,反而向李固問道。


    “這個賭法倒是別致。不知這個三個姑娘姓甚名誰,出身何處?”李固問道。


    “奴家名叫小青,乃是新鳳院的小娘。”三個姑娘橫著站成一排,最左邊的姑娘說道。


    “奴家名叫小白,也新鳳院的小娘。”中間的那個姑娘說道。


    “奴家名叫小紅,也是新鳳院的小娘。”最右邊的姑娘說道。


    “李少俠,這三個都是新鳳院的紅塵女子,定然都不是處子之身。”丁真趴在李固的耳邊說道。


    新鳳院是柳條巷中最有名的妓院,同樣也是最貴的妓院,據說借宿一晚最少要花費一百兩白銀,而如果是新鳳院的頭牌則最少要一千兩白銀。


    丁真也隻進去過新鳳院一次,當時他從如意賭坊當中贏了五百兩銀子,便來到新鳳院花天酒地,隻是一晚上,所有的銀子便揮霍殆盡。


    李固聽到丁真的話,卻隻是微微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我猜這三個姑娘都是處子之身。”


    “先生可確定?你要知道她們可都是新鳳院的姑娘。”薛東山微笑著問道。


    “當然。”


    聽到李固的話,丁真忍不住以手扶額,深為歎息。他很確定李固肯定已經輸了,新鳳院中怎麽可能還有處子之身的女子。


    薛東山此時突然大笑一聲,說道:“先生果然聰慧異常。不錯,這三個女子都是處子之身。”


    “什麽?”丁真震驚的看著薛東山,然後看了看這三個女子。他沒想到新鳳院裏竟然還有處女,據他所知,凡是進了妓院的女子,哪怕隻有十三歲,也要開始接客,而這三個女子至少已是二八年華,竟然還是處子之身,這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不知先生何以認定她們都是處子之身?”薛東山問道。


    “這第一局恐怕是薛坊主故意輸給我的。”李固微微一笑,看著薛東山繼續說道:“薛坊主定然以為她們在說出自己的出身之後,我會認為她們都不是處子之身,正如丁真所想的一樣,因此你特地選了擁有三個處子之身的女子。其實她們當中隻有一個紅塵女子,我恐怕根本猜不出來。所以這一局還是坊主故意讓給我的。”


    “哈哈!”薛東山高聲笑道:“先生果然才思敏捷,但不知接下來的這兩局能否也這般一猜即中。”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李固微微一笑說道。


    薛東山又拍了拍手,三個女子便走了出去,接著又進來兩個青年男子,其中一個手裏握著一把劍,另一個則握著一把刀。兩個人都穿著灰色衣服,在背後繡著一個賭字。


    “坊主的第二局莫非便是這兩個人麽?”李固問道。


    “沒錯。這兩個人都是血雨樓的黃階殺手,拿劍的那個名叫王大,拿刀的那個名叫王小。”薛東山說道。


    “不知坊主打算怎麽賭?”李固問道。


    “賭他們誰會贏。”薛東山看了一眼李固,然後繼續說道:“他們兩個人一練得是刀法,一個練得是劍法,我們賭他們兩個人比武誰會贏。”


    “坊主覺得呢?”李固問道。


    “這兩個人武功在伯仲之間,他們已經比過了十三次,但每次都是平手。我看這次也是平手。”薛東山說道。


    “如此看來,我隻有一半的勝率了?”李固微微一笑。


    “李少俠,你可以賭他們平手啊。”丁真說道。


    “丁兄卻是說笑了,我們賭的是勝負,自然不能賭平手,隻能選擇誰勝誰負,而他們這次也必將決出勝負而後已。”薛東山說道。


    “不知先生認為誰會贏呢?”薛東山看向李固說道。


    “我這個人喜歡刀法,我便賭王小會贏。”李固微笑道。


    “李先生確定嗎?”薛東山問道。


    “當然。”


    “既然如此,你們便開始吧。”薛東山對兩個青年說道。


    隻見王大大喝一聲,揮劍一刺,便刺向王小的胸前。王小見王大一劍刺來,急忙用刀一架,王大見此,卻陡然變招,劍勢由刺變撩,劃過王小的胸前。若是被此招劈到,便是非死即傷。


    王小見王大陡然變招,急忙往後退去,然而躲閃不及,卻被他的劍風掃到,將胸前的衣服劃開了一道口子。王小低頭一看,卻麵色不變,反揮刀砍了過去。這一刀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已經來到王大的麵前。


    王大與王小鬥過多次,彼此之間十分熟悉,曉得他這一招的玄秘,卻也不躲,隻是用劍一架,擋在王小刀進的路上。刀劍相交,發出碰撞聲,然後兩人各自向後退去。


    “先生,這兩人如何?”薛東山問道。


    “旗鼓相當,各有擅長。”李固回道。


    “先生,現在覺得誰會贏?”薛東山問道。


    “不出五招,王小便會贏。”李固說道。


    “哦?先生倒是自信的很。”


    兩人說話之間,王大與王小便有鬥過了四招,卻依舊是不分勝負。


    “還剩一招。”薛東山微笑的看著李固說到。


    說話間,卻見王小突然大喝一聲,雙手握刀,壓在腰上,徑直往王大衝了過去。


    王大見狀,急忙一個左挪步,準備閃過王小的這一刀。然而王小突然衝到王大的位置,卻一個右橫劈,砍向王大。王大完全沒有想到莫如是竟然還會有這一變招,欲待再要閃避,卻已是來不及。這一刀便疾向王大的腰間劈去,若是砍中,恐怕他非死即傷。


    眼看著王大就要被這一刀砍中,卻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將來王小的手腕給握住,前進不得。


    “不過比武而已,何必下如此狠手?”李固微笑的看著王小說道。


    “刀劍無眼,生死有命。”王小冰冷的說道。


    “好一個刀劍無眼,生死有命。果然不愧是血雨樓的殺手。”李固讚歎道。


    “好了,你們下去吧。”薛東山見狀,便吩咐二人道。


    聽到薛東山的話,兩個人便走了出去。


    “先生果然不愧是金聖一的徒弟,逢賭必贏。”薛東山說道。


    “金聖一並不是我的師傅,說起來我也隻是跟他學過幾招而已。”李固說道。


    既然趙廷,王鶴是血雨樓派在如意賭坊的人,他們定然已經知道李固的出身,而金聖一最後也進去了思過崖,在看到李固出神入化的賭術之後,自然會猜想李固是金聖一的徒弟,這也是人之常情。李固雖然跟金聖一學過幾招賭術,但金聖一也絕不敢稱自己是李固的師傅,即便是沈君臣也沒有這樣的資格。


    “第三局我們賭什麽?”李固看著薛東山問道。


    “這個先不急,薛某想知道李先生是怎麽看出王小會贏的?”薛東山不解的問道。他知道這兩個人向來不對付,但是他們之間比過了十三次,最終都是以平手告終。他本以為這一次也最終難分勝負,沒想到王小竟然贏了。


    他本來想通過這一局來坑李固一把,沒想還是被他猜中了。他當然不會認為這兩個人會弄虛作假,因為他們之間雖然都是血雨樓的殺手,但彼此之間勢同水火,王大縱然輸給誰,也不會想要輸給王小。況且這兩個人是他安排的,因為他對這兩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這個的確是猜的。”李固摸了摸鼻子笑道。


    薛東山看了眼李固,他當然不會相信李固的話。但既然李固不想說,那麽他也不好相逼,當然也逼問不了。整個如意賭坊加起來,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血雨樓身為江湖上最隱秘的殺手組織。自然消息靈通。李固在中原和益州的所作所為,他們自然早就已經知曉。


    薛東山也就沒有再多問,又拍了拍手,接著從外麵又走進來三個人,卻是三個老婦人。


    “坊主這次是想要在下猜什麽?”李固看了一眼這三個老婦人,然後問道。


    “這一次請先生猜一猜,她們之中誰沒有兒子。”薛東山看了一李固,然後又看了一眼這三個老婦人,接著說道:“這三個人中隻有一個婦人沒有兒子,其餘的兩個人都有兩個兒子。”


    李固仔細看向這三個老婦人,她們都穿著麻布衣服,臉上都深刻著皺紋,雙目無神,滿頭白發,皮膚皺的像是樹皮,唯獨中間的那個老婦人包著一個白色的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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