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者走到沐天涯的身前的時候,沐天涯恭敬的施了一禮,叫了一聲:“伍前輩。”


    但是老者擺了擺手,將沐天涯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給攔了下去。


    “李少俠,你的幫手既然都已經來了,何必再藏頭露尾,躲躲閃閃,不如一起亮個相吧。”姓伍的老者說道。


    沐天涯聽到老者的話,卻是吃了一驚,急忙往四周去看。他以為李固的幫手隻有上官鳳汐和醜頭陀兩個人,畢竟隻是這兩個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巨大的壓力,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的人也偷偷的潛入進來。


    “老了,老了,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人給瞧出了行蹤。”這時一個身影從屋頂上躍了下來,來到了李固的旁邊。


    李固見到這個老者,趕緊恭敬的施了一禮:“師傅在上,弟子有禮。”


    “無妨,無妨。”老者揮了揮手,然後活動了一下身子,繼續說道:“這麽多年沒出來,身子骨已經不行了,趕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上官鳳汐和醜頭陀看到老人後,也從屋頂上躍了下來。


    “你這個老頭子,竟然會自己親自出來。”上官鳳汐說道。


    “你這個女娃子,嘴巴還是這麽厲害,小心固兒娶你進門的那天,老夫要好好刁難你一番。”老者笑道。


    上官鳳汐聽到此話,臉瞬間紅了起來,開始有些扭捏。此時的上官鳳汐已經將易容術收了起來,露出她原本的模樣。


    “沒想到堂堂天人一劍的李寒意竟然會親自駕臨鬼門關,這真是蓬蓽生輝。”姓伍的老者拱手繼續說道。


    “老頭子我本來是想出來鬆鬆筋骨,沒想到竟然還能夠碰到你這個後生。”李寒意說道。


    “李老前輩竟然還記得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真是讓晚輩三生有幸。”姓伍的老者說道。


    此人叫伍子硯,是血雨樓的樓主,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白鍠閣的長老。五十年前白鍠閣意圖稱霸江湖,鬧出了一場腥風血雨,後來被李寒意憑著一人一劍蕩平,之後白鍠閣便遁入了暗處,並將白鍠閣改為白羽府,躲在西域,幾十年間不曾踏足中原一步。直到三十年前,因為冥府之亂,白羽府才創建血雨樓,開始了對中原武林的布局。


    “伍後生,牧凡羽的孩子現在在哪兒?”李寒意突然問道。


    “五十年過去,難道李老前輩還想著趕盡殺絕?”伍子硯說道。雖然李寒意將他稱為後生,但是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因為李寒意有這樣的資格。


    “老夫已經老了,對這些江湖恩怨早已經不掛心懷,就是好奇當年的事情而已。”李寒意歎息道。


    “既然如此,不知李老前輩來到鬼門關所為何事?”伍子硯問道。


    “老夫不過是出來看看我這個不爭氣的徒弟。”李寒意微笑道。


    伍子硯看了一眼李固,又看了一眼李寒意。他沒想到李寒意竟然會親自來到了鬼門關,以他們在鬼門關的布置,在李寒意的眼中不過都是兒戲,更令他沒想到的是李寒意竟然還活著。五十年前,李寒意憑著一人一劍蕩平白鍠閣的時候已經四十歲了,如今恐怕已經是九十歲的高齡了,然而他看起來卻一點老態龍鍾的形態都沒有。


    伍子硯知道李固還找了幫手來到鬼門關,但是他已經不在意了。在李寒意麵前,任何的幫手都微不足道。


    “老頭子,你竟然認識這個老鬼?”上官鳳汐突然問道。


    “五十年前見過,那時候他還是個小鬼。”李寒意感懷了一下,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的那場驚天一戰。


    “閣下現在還要攔阻我們嗎?”李固突然對伍子硯說道。李固來到鬼門關的目的原本是為了證實典慶未死,沒想到卻遇到了意外之喜,竟然發現血雨樓的人竟然就是設計陰謀陷害自己的人。


    伍子硯看了一眼李固,又看了一眼李寒意。他很明白如果他們想要強行攔下李固等人,根本不可能。


    “李少俠,既然你來到了我們鬼門關,就這樣讓你走了,我等豈不是惹人笑話?”伍子硯說道。


    “那閣下的意思是想要我們硬闖了?”李固冷眼看了一眼伍子硯繼續說道:“我想閣下很清楚,如果我們真的想要闖出去的話,恐怕你們也攔不住我們。


    “李老前輩在這兒,我們自然攔不住,隻是這樣放你們出去我們血雨樓也沒什麽麵子。我倒有個建議,不知李少俠可否聽一下?”伍子硯說道。


    “在下洗耳恭聽。”李固說道。


    伍子硯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一男一女,對李固說道:“這兩位是我的調教出來的徒弟,乃是使得陰陽兩儀劍。我想李少俠與他們來一場比武。如果李少俠勝了,我們禮送李少俠出鬼門關,如果李少俠輸了,隻需要留下一件東西即可。”


    “不知閣下想要什麽東西?”李固問道。


    “蝕日九劍的劍譜。”伍子硯說道。


    “不行!”上官鳳汐突然高聲說道。


    “上官女俠有什麽計較?”伍子硯說道。


    “你們兩個人,小李子一個人,不公平。”上官鳳汐說道。


    “二對二,這樣才公平。”


    上官鳳汐剛想上前,卻被李寒意給攔住了。他笑著的對伍子硯說道:“後生,你這個主意很不錯。我老頭子年紀大了,骨頭可禁不住折騰。”


    李寒意又對李固說道:“固兒,你便去跟他們比一場武。”


    “是,師傅!”


    李固往前一走,將蝕日劍往前一橫,高聲道:“你們一塊上吧。”


    這一對男女本是兄妹,跟隨伍子硯習得一套陰陽兩儀劍法。這套劍法既至剛至陽,又至陰至柔。但是單獨摘出來,不論是陽劍還是陰劍,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劍法,但是隻有陰陽配合,才能將這套劍法的精髓施展出來。


    這對兄妹,男的名叫宋燚,女的名叫宋淼。


    兩個人來到李固的麵前,將身上的陰陽兩儀劍解下來,握在手中,對李固說道:“請!”


    李固便將蝕日劍往前一刺,使出一招天狗吞日,向著兩兄妹橫掃過去。雖然天狗吞日是蝕日九劍的第一招,但是威力也不同小可。


    兩兄妹見李固一劍刺來,麵上卻毫無表情。隻見宋燚往前一踏步,將陽劍硬抵住李固橫掃而來的這一招天狗吞日,宋淼卻輕挪蓮步,來到李固的左側,一劍刺了過去。


    李固便感到一股冷意襲來,仿佛冬日裏裸身在雪地裏行走。李固的蝕日劍與宋燚的陽劍相交,宋淼的陰劍也同步刺了過來。李固見狀,急忙撤劍後退,堪堪躲過宋淼刺來的這一劍。


    李固喘息未定,卻感到一道劍意襲來,原來是宋燚手持陽劍向他劈了過來。李固將蝕日劍一抖,幻出五道劍花,迎向宋燚的陽劍。然而見到半途,李固卻突然變招,使出一招天外流火,反向宋淼刺去。


    宋淼見李固一劍刺來,卻在意料之外,急忙舉劍相擋。隻聽砰地一聲向,李固的蝕日劍落在宋淼的陰劍之上,接著便是一道劍意向宋淼的身上掠去。宋淼急忙向後退數步,卻發現自己的衣袖已經被斬掉一塊。


    李固見宋淼後退,卻沒有再度相逼,反而又使出一招蒼雲遮日,向宋燚刺去。這三劍皆在一瞬之間,宋燚尚在李固第一次使出的天狗吞日的招式之下,第二招蒼雲遮日便再次洶湧而來。


    隻聽得清脆的聲音響起,宋燚的陽劍落在地上,扶著胸口不住的喘氣。


    宋淼見狀,輕喝一聲,便將陰劍一橫,再向李固刺去。然而劍勢未出,便被伍子硯給攔下了。


    “好了,住手!”


    伍子硯轉身看向李固說道:“好個蝕日九劍!我們技不如人,甘願認輸。”說完,他對李寒意等人略已施禮,然後對沐天涯說道:“散開,放行!”


    幾人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鬼門關。


    ......


    “師傅,這個伍子硯到底是什麽人?”他們離開鬼門關,來到長安城的一家酒樓上,李固忍不住問李寒意道。


    “伍子硯嗎?”李寒意輕撚著胡須說道:“那是大概五十年前的事了,當時在江湖上突然興起了一個白鍠閣,意圖稱霸江湖,攻打各大門派,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這伍子硯便是當年這個白鍠閣閣主牧凡羽的徒弟。”


    五十年前,白鍠閣在江湖上突然興起,並很快就展現了他們雄厚的實力以及對於江湖的野心,他們先後派出高手攻打少林、武當、峨眉、劍宗等各大門派,一時間整個江湖上籠罩在一片血雨腥風當中。李寒意當時正在江湖中曆練,正好遇到白鍠閣這樁事情,便憑著一人一劍,攻進白鍠閣的總壇,將整個白鍠閣連根拔起。


    然而白鍠閣還是逃走了兩個人,那就是白鍠閣閣主的徒弟伍子硯和白鍠閣的小兒子。但是在此之後,白鍠閣便從來沒有在江湖上再出現過。


    “那白羽府跟白鍠閣什麽關係?”上官鳳汐此時問道。


    “其實這白羽府是伍子硯所建立的。他後來逃到了西域,不敢再以白鍠閣的名義示人,便暗中建立了白羽府,但是隻在西域一代活動,從來沒有再到過中原。”醜頭陀說道。


    “醜頭陀,你怎麽知道這些的?”上官鳳汐問道。


    “其實這些年貧僧一直在追查白鍠閣的下落,然而三十年前,經過冷一齡的事情,他們就再也沒有露出過行蹤,沒想到他們竟然悄悄的創建了血雨樓。”醜頭陀歎道。


    “冷一齡?”李固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點奇怪。


    “冷一齡就是蝕日九劍的傳人,他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與白羽府的人產生了衝突,被伍子硯糾合二十多個高手,將他團團圍住。他在用盡全力之後逃出了埋伏,然後便不知去向。而當時白羽府幾乎出動了所有的高手,但還是讓冷一齡逃走了,而且還折損了這其中絕大多數的高手。這也是白羽府三十多年一直蟄伏不出的一個原因。”醜頭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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