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年卻不知道上官鳳汐在那艘搖晃的船上使出的武功,還不及她真正的實力的而兩成。


    江年雖然意識到可能小瞧了上官鳳汐的武功,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擔憂。他不相信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會比他的武功更高。他其實也不相信李固的武功也比自己更高,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輕功更適合在水上戰鬥而已。


    江年以為李固憑借的不過是輕功而已,而對於上官鳳汐,他不可能的真的將她放在眼中。


    雖然現在甲板上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但他卻依舊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江年手握長刀,向上官鳳汐攔腰砍去,上官鳳汐看他用刀橫砍,卻是微微一笑,卻將綢帶一扔,鈴聲驟起,正好打在江年的長刀之上。江年的長刀便是一滯,停住了前進的勢頭,卻往一側閃了過去。


    江年見這一刀落空,便急忙一個側身斬,反身向上官鳳汐斜劈過來。上官鳳汐卻仍舊是將綢帶一扔,打在江年的長刀之上。江年收刀不住,倒退了兩三步。


    江年見上官鳳汐隻是輕輕的將綢帶一拋,便將自己的兩記殺招給打了回來,不禁心中暗暗吃驚。


    江年哪裏知道,上官鳳汐雖然看起來隻是拋了兩記綢帶,其實卻一點都不簡單,乃是寒袖拂雪中十分精妙的一招。雖然看似是簡單的一拋,這其中的手勁、方向、力道、速度等等都需要拿捏的恰到好處,隻要有一點沒有做好,便不會產生這麽好的效果。


    寒袖拂雪乃是文妙仙子武曌的成名絕技,絕非這種不知名的武學可比。


    之前上官鳳汐因為自己站在小船上,船身隨江水搖晃,使得她難以將寒袖拂雪的精妙之處展示出來,所以顯得像是剛剛學會武功的孩童,看起來稚嫩的很。但是大躉船,因為其堅硬而且碩大,加之裝了很多的貨物,吃水,很深,相對來說便穩當很多。上官鳳汐雖然不似在平地之上那般遊刃有餘,但是對付江年這樣的貨色卻還是輕而易舉的。


    江年雖是心中驚駭,卻將其視之為偶然。他不願相信,一個年輕的弱女子竟然比他練了二十多年的人武功還高。


    江年定了定心神,隻見他的刀頭忽然一閃,便閃出三五個刀頭,用力一揮,或左或右,向著上官鳳汐再度豎劈而來。


    這一招可是江年的得意招式,他便是憑借著這一招擊敗了前一任的五當家,而成為新的五當家。他在五當家中排名第五,江年擊敗的那個五當家同樣是排名第五。


    混江龍除了大當家和二當家之外,其餘的三當家、四當家、五當家都是隔一段時間重新選一次,采取的形式是比武。而不同的當家比武的間隔時間也不同。五當家是每年一次,四當家是每三年一次,三當家是每五年一次。比武都是在三月初三這一天。如果遇到三當家、四當家、五當家同一天進行比武的情況,便按照順序各延一天,即三當家三月初三,四當家三月初四,五當家三月初五。在大部分情況下,當家的競選往往在一天內就能結束。


    雖然混江龍的當家有這樣的選舉,但實際上他們的變化卻很小,除了五當家之外。自從混江龍成立以來,也隻有四當家更換過一位,其餘的三當家和四當家便從來沒有改變過。當然五當家卻相比三當家和四當家卻更換的比較頻繁。


    混江龍之所以有這樣的製度,根本上是為了能夠讓混江龍從內部當中也產生競爭力,以避免安逸久了,便產生怠惰以至消亡的情況。


    江年是在今年的三月初三的比武當中新晉的五當家,這也是他第一次成為五當家。他在混江龍約有十年了,每天他都是隻差一點點,直到今年終於如願以償。


    這也給了混江龍極大的自信,在他看來,成為混江龍的當家是一件十分榮耀的事情,這證明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雖然混江龍的人沒有在江湖天字榜上出現過,但是他們卻認為混江龍的幫主遠勝過天字榜第一的夏侯雄,而五當家則遠超過排名前十的天字榜高手。


    這是混江龍從建立之初便盛傳的傳言。


    混江龍的幫主十分的神秘,即便是混江龍的當家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據說除了兩位二當家,便再也沒有人見過混江龍的幫主。


    但是卻沒有懷疑混江龍幫主的權威,因為他們都見識過二當家的武功。他們在每年的比武大會上,都會親自下場,跟獲勝的當家進行一場比武,不是一對一,而是一對五。既是成為五當家的五人聯手對付二當家中的一個。


    這麽多年來,出現了很多個五當家,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能夠在二當家的手中撐過過五招。


    同樣的,三當家和四當家也同樣沒有撐過過五招。


    雖然混江龍的幫主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卻沒有人挑戰他的權威,因為二當家是幫主最忠實的擁躉。


    江年雖然在所有的當家中排名最末,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武功能夠排在江湖天字榜的第十位。他曾經看過江湖天字榜,上麵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每一個都至少在江湖上行走了十年以上,而向上官鳳汐這樣年輕的女子,他不相信能夠比那些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更加厲害。


    所以江年仍舊揮刀劈向上官鳳汐。


    上官鳳汐見到江年又揮出了一刀,卻見他的刀頭幻出三五個刀頭,或左或右向她劈了過來,卻絲毫不在意,卻將綢帶再度一拋,隻見綢帶飛速的在江年的到頭上點了五點,然後綢帶疾速的向江年的手腕處打去。江年一時沒有躲過,便手腕一麻,手中的刀順勢掉落在了甲板上。


    上官鳳汐見此,卻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卻繼續將綢帶拋去,正好打在了江年的胸上。隻聽見他悶哼一聲,便痛苦的趴到在了甲板上,嘴角流血。


    江年慢慢的從甲板上掙紮起身,用手扶住胸前,隻感覺自己一陣心絞痛,血氣不斷的上湧。他用力的咽了下去,胸口又是一陣劇痛。


    江年冷冷的看著上官鳳汐,他終於知道自己小瞧了這個小妮子,同時也高估了自己。


    江年輕輕的將嘴角的血跡用手抹了幹淨。他知道自己這一腳踹到了鋼板上,恐怕自己難以如願,他回頭看了一眼李固,便往前走了一步,便從甲板跳了下去。


    李固見狀,便一躍跳上了甲板。


    江年見自己打不過上官鳳汐,便開始起了逃跑的心思。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江年在混江龍待了這麽多年,最好的便是水性,在水裏他就像是一條魚一樣。因此他見打不過,便跳了水。當然他也是賭了一把,李固等人絕不會下水去追他。


    這下他賭對了。


    “這些人真是些慫貨。”上官鳳汐抱怨道。她以前在移花宮的時候,聽人講說江湖上的故事,那些江湖俠士都是有骨氣的很。可是自從她行走江湖,遇到的都是些慫貨,一旦看著打不過,便想著逃跑,這讓她感覺很沒勁。


    李固聽到上官鳳汐的抱怨,忍不住笑了笑。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商人和船老大從船裏走出來對李固、上官鳳汐施禮道。


    “兩位客氣了,說起來,還是我們給兩位添了這個麻煩。”李固說道。


    “不敢,不敢。”


    “船老大,我們現在可以開船了吧。”李固問道。


    “可以,可以。”船老大趕緊說道。


    “開帆!”船老大高喊一聲,便見這些船上的船工便開始了各自的工作,然後大躉船便疾速的沿著長江順流而下。


    又經過四個晝夜的航行,大躉船終於來到了四湖城。在這些天中,並沒有再遇到混江龍的人搗亂,而過了四湖城,就不是混江龍的勢力範圍了,因此船老大等人也不會遇到他們的報複。


    李固取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船老大。


    “你們到建業後就將這船賣了吧,恐怕以後也不能在長江上討生活了。”李固說道。他們的這次航行得罪了混江龍,恐怕以後在長江上舉步維艱,說不定還會丟掉性命,最穩妥的作法便是另謀出路。這次的事情在一定原因上也是因為李固等人引起來的,所以李固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他便拿出了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船老大,以作為他們另謀出路的本錢。


    “李大俠,這怎麽使得。”船老大趕忙說道。他知道這次航行之後,他們就不能再在長江上討生活了。得罪了混江龍可不是一件小事,他聽說混江龍的人睚眥必報,說不定還會搭上性命。因此他決定這次到建業後,便將這艘船賣掉,然後別謀出路。


    麵對李固遞過來的銀票,他可不敢拿。雖然這一千兩銀子足以讓他們過上幾年無憂無慮的生活,他雖然心動,但卻不願意拿這白來的銀子。


    “如果這次我們沒有搭船,你們也許不會得罪混江龍,這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李固說道。


    “這怎麽可以!如果不是大俠,我們的命也許都喪在了混江龍的手中。”船老大說道。


    “叫你拿著,就拿著,囉嗦什麽。”上官鳳汐喝道。對她來說,這一千兩銀子根本不值得甚麽,沒必要這樣推來推去。她是移花宮的小宮主,對這些錢財一點都不掛心。


    最後船老大還是千恩萬謝的接下了這張銀票。李固帶著上官鳳汐和苗晴兒下了船,前往神農山的丐幫總舵而去。


    李固三人下了船,便往四湖城的渡口而去。行不多時,卻來到一個小路上,正是通往渡口的必經之處,忽然聽見前麵嘈嘈雜雜,似有打鬥的聲音。李固三人急忙向前趕去,卻見三個人被八九個黑衣人圍在當中。李固仔細一看,卻見那三人甚是熟悉,原來就是呂清、伍六七和丐幫的九袋長老趙安奎。


    李固見狀,急忙趕上前去,拔出蝕日劍,便使出一招天狗吞日,瞬間打傷了三個黑衣人,然後一躍來到了呂清三人的身前。他低頭一看,卻見趙安奎衣衫襤褸,身上處處刀痕,已是受了很重的傷,呂清和伍六七雖然沒有受傷,但是狀態也並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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