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和汪琅在馮森的引領下,約有兩刻鍾的功夫,他們終於來到了馮森所說的藏匿賬本的地方。


    馮森指了指一處長滿了草的地方,然後對汪琅說道:“我便是將賬本藏在了這個地方。”


    汪琅便走到馮森所指的地方,用手一撥,果然這裏有個小洞。他在裏麵仔細的找了一遍,然而如李固所說的那樣,他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的東西。


    汪琅站了起來,來到馮森的麵前,冷聲問道:“你確定是藏在了這個地方?”


    馮森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將賬本藏在這個地方的。”


    汪琅聽罷,卻看向李固,然後輕輕的說道:“你說的沒錯,這裏的確是沒有任何的東西。”


    李固卻也隻是微微笑了笑,並不言語。


    “你怎麽知道他們會將這個賬本給取走的?我明明藏的很隱秘,而且我也沒有發現有任何人跟蹤我。”馮森有些不解的問道。


    李固聞言卻再度笑了笑,說道:“你沒有發現,就沒有人了嗎?那我是怎麽找到你的?”


    馮森聽到李固的話,頓時一怔。他沒有發現,便真的沒有人嗎?


    “難道他們的武功也跟你一樣嗎?”馮森不禁問道。他雖然是個普通的殺手,但是對自己的武功卻是非常的自信。他相信自己在未來肯定能夠成為江湖上最厲害的殺手之一。因此他覺得如果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他的身後,而不被自己察覺的話,那麽那人的武功定然也要跟李固差不多才是。


    李固卻是微笑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人的武功高,而是你的武功太低。”


    馮森聽到李固的話,卻麵色一凝,黑的像是一塊木炭。


    “你難道不信?”李固微笑的看著馮森。


    馮森的麵色慢慢的恢複過來:“我當然不信。”


    “你到底是很有心氣!”汪琅聽到馮森的話,卻不禁有些好笑。適才他跟李固藏在樹後看到過他的武功,雖然他的武功還算不錯,但若是說有多麽高強,卻也不見得。便是自己恐怕也能夠在二十七招之內將他擊敗。


    李固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怕是連我徒弟都勝不過,他練武也不過剛剛一年多一點。”


    “你說什麽?”馮森聽到李固的話,頓時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他不相信自己竟然連一個剛剛練武一年的人都打不過。


    李固看了一眼馮森,說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與他比試一下。”


    馮森此時雖然並沒有什麽致命傷,但也傷的不算輕。


    “馮森,你盜竊朝廷重要物證,乃是意圖謀反,你必須跟我回去接受審判。”汪琅突然開口說道。現在賬本已經沒有了,所以他必須將馮森帶回去抵罪。無論如何,盜竊朝廷重要的物證,都不是一件小的罪過。


    李固也隻是微微一笑,也沒有說任何的話。雖然他對馮森有些同情,但是朝廷的事情他也不能過多的幹涉。他希望自己與朝廷的糾紛越少越好。


    當他們回到驛站的時候,卻發現驛站中存在著不一樣的氣氛。他們走到驛站的門口,卻發現有一個房間外麵圍著許多人。


    “發生了什麽事?你們都圍在這裏幹什麽?”汪琅喝道。


    驛站的驛站長看到汪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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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懊喪著的臉頓時舒展開來,他急忙來到汪琅的麵前,高聲說道:“千戶大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汪琅說道。


    “禦史大人他,禦史大人他。”驛站長說了好幾遍,卻終於沒有說出來。


    “禦史大人他怎麽了?”汪琅突然有一種的不好的感覺。


    “禦史大人被人給殺了。”驛站長說道。


    “什麽?”汪琅聽到驛站長的話,頓時大吃一驚,急忙將驛站長給推開,然後分開圍觀的人群,來到房間當中,卻見禦史大人躺在地上,衣服被劃破了許多口子,鮮血直流。他伸手在禦史的鼻子底下一摸,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氣息。他一握禦史的手,發現他的手已經冰涼,恐怕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他跟李固離開驛站的時候還是早晨,如今也不過是剛剛過去了五個時辰,而禦史竟然死在了驛站當中。


    現在心情最糟糕的便是驛站長。現在在他的驛站當中,一個朝廷命官無故身亡,無論如何他都是逃脫不了責任的,好一點的不過是打板子罰款,若是嚴重的可能就會是充軍千裏,甚至是殺頭。所以當他看到汪琅的時候,便頓時感覺像是找到了支柱的感覺。


    李固卻來到了呂清的身邊,輕聲問道:“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呂清抬頭一看,原來是李固,便說道:“師傅,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但是這個禦史被發現已經死了,卻是一刻鍾之前的事情。”


    “一刻鍾之前?”李固問道。


    “是的。據說是因為一個小夥計在給他送飯的時候發現的。”呂清說道。


    “你們今天還有什麽時候見過這個禦史?”李固問道。


    “自從早上之後,我們便都沒有見過這個禦史。”呂清說道。


    上官鳳汐、苗晴兒、沐顏也都點了點頭。伍六七卻突然開口說道:“不過我曾經聽見中午的時候,這個禦史的房間裏似乎有過爭吵之聲。”


    “爭吵?”李固不解的問道。


    “不錯,就是爭吵的聲音。好像是兩個人。”伍六七看了一眼李固,然後繼續說道:“我當時沒有在意,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伍六七的話中顯露出一絲自責。


    李固看了一眼伍六七,卻安慰道:“這跟你沒有什麽關係。那當時你聽見的兩個人的聲音當中,可是有禦史的聲音?”


    伍六七想了一下,卻搖了搖頭,答道:“我不確定,這兩個人的聲音都非常的沙啞,而且我分辨不出禦史的聲音。”


    李固點了點頭,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清晰的分別人與人的聲音的差距的。尤其是他們聽見禦史的聲音,也不過是他跟驛站長和李固吵得那一會兒,當時他們也根本顧不上分別禦史跟其他人的聲音到底有什麽不同。


    “李少俠,這件事你怎麽看?”汪琅從房間裏走出,來到李固的麵前,然後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畢竟我當時也不在這兒。”李固無奈道。


    “你不要開玩笑了,這件事可能關係到天下的安定。”汪琅說道。


    李固聽了汪琅的話,卻是笑道:“汪千戶,你竟然跟我這樣一個草莽之人說天下的安定,難道不怕你的上司發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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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琅聽到李固的話,頓時一怔。李固所說的他的上司乃是棋局衛指揮使陸煥炳,他原本也是個江湖中人。


    大概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出身江湖草莽的原因,他對江湖人士有著天然的戒備。棋局衛甚至對所有的江湖門派都進行監視,隻是最終卻沒有什麽效果。


    但是棋局衛卻隻能對那些名門正派進行嚴密的監視,但是像冥府、混江龍、白羽府這些門派,卻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進行有效的監視。最開始的時候,陸煥炳的確曾經派出過棋局衛想要對那些門派進行嚴密的監視,這其中便是以混江龍為主,但是隨著棋局衛總是莫名其妙的失蹤,這件事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雖然陸煥炳對混江龍非常懷疑,但他卻沒有辦法剿滅混江龍。畢竟那裏易守難攻,而據說僅僅是總寨中就有不下千人,其中武功高強者更是不計其數。


    但因為他們除了在長江上攔截商船之外,卻並沒有其他特別出格的事情,因此陸煥炳也沒有對混江龍有著進一步的動作。


    李固並沒有理會汪琅的話,而是帶著上官鳳汐等人離開了這個房間,返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裏。然而過了沒多久,汪琅竟然也跟著尾隨而至。


    “你又過來幹什麽?”苗晴兒掐著腰對汪琅大聲說道。


    聽到苗晴兒的話,汪琅一時間也有些尷尬。他知道苗晴兒是李固的徒弟,而且是李固十分疼愛的徒弟,跟他的另一個徒弟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況且苗晴兒的年紀又小,汪琅也不好與她計較。


    “李兄,這個事情還是要靠你幫幫忙。”汪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是你們官府的事情,我一個江湖中人怎麽好去插手。”李固依舊拒絕道。


    汪琅聽到李固的話,心頭一轉,卻對李固說道:“李兄既然不願意幫忙,我也不好十分強求,但有件事還望李兄不要幹涉。”


    李固聞言,卻輕聲問道:“什麽事?”


    汪琅指了指旁邊的沐顏,突然開口說道:“她乃是餘杭盜竊災糧案的重要元凶,我們需要將她捉拿歸案,還望李兄見諒。”


    其實汪琅在見到李固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沐顏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沐顏會跟在李固的身邊,但想來其中定然有一段複雜的原因。沐顏其實並沒有參與到餘杭的盜竊官糧這一事件,但她卻殺害了餘杭守備處的一個校尉官,而這個校尉官是餘杭盜竊官糧案的一個重要證人。況且殺害朝廷官員本身就是重罪。


    汪琅在見到沐顏的時候,原本是想要將她捉拿歸案的,但是他看到沐顏似乎與李固同行,而且他們之間好像還存在著某種特殊的聯係。所以他就暫時沒有任何的行動,畢竟全靠著李固,他才能夠破獲餘杭的賑災糧失竊案。


    沐顏聽到汪琅的話,頓時臉色大變。她在看到汪琅的時候,便有些擔憂。盡管汪琅並沒有任何想要捉拿她的跡象,但她總歸是心中有些不安,此刻聽到汪琅要將她拿獲歸案,便不由得心驚膽顫,於是她往李固的身後站了站。


    似乎隻有這樣她才能感到一點點的安心。


    沐顏很清楚如果被棋局衛捉住,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即便是江湖上,很多人也會對棋局衛的地牢心有餘悸。據說凡是到過這地方的人,從來沒有活著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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