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霍子孟如何?”明蘭蘭笑道。


    “霍子孟的武功與夏侯雄不相上下,或者能夠與李固一較高下也說不定。”李天然卻停頓了一下,遠望著岸邊的李固,卻繼續說道:“不過以李固的武功進境,恐怕最後的結果也很難說。”


    李天然所說的結果很難說,實際上便是不相信霍子孟能夠勝過李固,其實在他看來,便是夏侯雄恐怕也未必能夠勝過李固。


    雖然能夠一戰,但未必便能贏。


    李天然曾經見識過三十年前沈君臣的武功,那時候的沈君臣縱橫江湖無敵手,甚至八大派的掌門在他的麵前也根本討不到便宜。然而沈君臣麵對李固,也未必能夠討到便宜。明蘭蘭拿眼睛瞥了一眼李天然,卻緩緩的說道:“你的徒弟未必便是這樣認為的。”


    李天然聞言,卻是苦笑了一聲。當前的這個劍道魁首乃是他的徒弟,他雖然隻教給了他疾雷劍法,但是總算還是有著師徒之情。


    霍子孟並非是劍宗的弟子,而實際上是明蘭蘭的一個遠房堂弟。他從小便是嗜好劍法,甚至廣泛搜羅江湖上能夠的見到的劍譜。


    直到後來他遇到了李天然,便拜在了李天然的門下,但卻並沒有加入劍宗。霍子孟在李天然的指導下,劍法突飛猛進,僅僅三年的功夫便已經能夠將疾雷劍法練到了大成境界,而李天然當時練到這個境界足足花了十年的功夫才將疾雷劍法練到了大成境界,而且也已經是劍宗進境最快的記錄之一了。


    霍子孟在練成疾雷劍法之後,便四處遊曆江湖,很快就在江湖上闖出了劍道魁首的名頭。但江湖上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霍子孟與李天然之間的關係,因為他從來沒有使出過疾雷劍法。


    “或許吧,沒能與夏侯雄一決雌雄是他最大的遺憾吧。”李天然緩緩地說道。他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性,心高氣傲的他自然不會甘居在夏侯雄之下。


    就在明蘭蘭與李天然評判霍子孟的時候,便見到岸邊的情勢發生了變化。


    曹昂雖然見到李固一擊便將他們擊退,心中自然感到十分的驚恐,然而他們也並沒有就此離去。他向另外的五人再度使了一個眼神,便見他們再度揮舞著兵器向李固衝了過來。


    李固見狀卻是冷笑一聲,便將手中的蝕日劍輕輕一揮,使蝕日九劍中的揮戈向日,便見他的劍尖兒連續刺出了六下,便有六股熱浪分別向著曹昂六人急衝而去。


    曹昂等人瞬間也感到了這股熱浪衝撞而來的壓力。


    他們原本的攻勢頓時一滯,便再也前進不得。而當這六股熱浪撞到之後,他們頓時向後狂退,每個人都退了十幾步才將自己的身形站住。


    王繡和鄧興啟因為先前便已經受傷,此時不但口中流血,便是鼻子裏也有血跡流出。王繡將長槍拄著地,但卻依舊有些踉踉蹌蹌。鄧興啟用劍拄著地,同樣身形搖搖晃晃。


    曹昂等四人雖然並沒有王繡和鄧興啟這般慘烈,然而他們的情況也並沒有好到哪裏起。他們幾乎是同時撫著胸口,不斷的穿著粗氣,鮮血一點一點的流到了地麵上。


    他們渾身都感到鑽心的疼痛。他們雖然接受不了現在的局麵,然而他們卻根本連揮動兵器的力氣也沒有了。


    李固看著麵前的曹昂六人,卻是冷冷一笑,然後卻遙望著船頭的明蘭蘭三人。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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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的嘲諷之意卻變得更加強烈了。


    李固將腳一踏,便運起踏雪無痕,踩著湖麵向湖中心的這艘大船衝了過去。然而他還沒有走出岸邊,便被一道劍氣給擋了回來。他抬頭一看,卻見他的麵前站著一個人。看起來約有三十餘歲的年紀,身穿一件青色的長衫,手中一柄長劍正指向李固。


    “想要從這裏過去,先要問過我的劍。”此人冷冷的說道。


    他冷冷的看向李固,渾身散發著一股肅殺的氣氛。


    “江湖中劍道魁首,沒想到竟然也是明幫主的走狗,真是讓在下意料不及。”李固冷笑道。


    霍子孟卻並沒有接李固的話,卻隻是冷冷的看著李固。他將長劍輕輕一揮,便在湖麵上劃出了好幾道波紋。


    “沒想到霍子孟竟然也才湊熱鬧,不如跟老夫來活動活動筋骨?”這時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霍子孟抬頭一看,便見遠處一個身影,隻在幾個騰挪之間,便來到了湖邊。


    隻見這個人穿著一件青灰色的長衫,臉上顯得有些憔悴。他剛剛站住身形,便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李固看到他,卻忍不住笑了笑,他似乎還是這樣的備懶。


    “夏侯雄?”霍子孟冷聲問道。


    “正是老夫。”夏侯雄輕聲說道。


    “踏破鐵蹄無覓處,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你竟然來到這裏送死。”霍子孟冷聲說道。


    夏侯雄聞言卻是冷笑一聲:“江湖上能夠殺我的有很多,但是你不夠格。”


    霍子孟冷冷的看向夏侯雄,眼中像是要噴出一股火,聽到夏侯雄的嘲謔之語,更是憤怒無比。


    他將手中的長劍一揮,便向夏侯雄刺了過去。這些年他一直想要找到夏侯雄,與他一較高下,想要世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天字榜榜首。對比天字榜榜首,劍道魁首的名頭還是差了點。


    然而這些年夏侯雄神龍見首不見尾,每當他得到夏侯雄的消息,趕過去的時候,夏侯雄早就已經離開了。於是這將近十年的時間裏,他不停地輾轉在江湖各地,卻仍舊沒有找到夏侯雄。


    沒想到他在這裏遇到了夏侯雄,而且看起來夏侯雄跟李固似乎還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沒想到夏侯雄竟然會跟李固站在一邊。”李天然看到這樣的情況,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他一直以為夏侯雄在江湖上是閑雲野鶴一樣的人物,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夏侯雄竟然會與李固站在同一個陣營上。


    “你知道夏侯雄的師傅是誰的話,也許就不會感到意外了。”明蘭蘭冷冷的看向夏侯雄,卻輕聲說道。


    “夏侯雄的師傅?”李天然有些疑惑的問道。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夏侯雄的師傅,他甚至一度以為夏侯雄乃是自學成才。


    “不錯,他的師傅正是思過崖的醜頭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跟李固乃是師兄弟。”明蘭蘭回頭看了一眼李天然,說道:“他們本就是份屬同門,相扶相助也原本就在情理之中。”


    “他的師父竟然是醜頭陀,難道他也是思過崖的弟子?”李天然想了一下,卻又覺得不對,卻緩緩的問道:“思過崖的弟子不是五十年才能夠出穀嗎?”


    “嚴格的說,他並不是思過崖的弟子。三大禁地一向如此,雖然對外宣稱五十年踏入江湖,但他們卻有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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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門子弟在江湖上行走,便是魁星閣也與三大禁地有著很深的淵源。”明蘭蘭緩緩的說道。


    李天然一臉驚訝的看向明蘭蘭,而這時岸邊的情勢陡然發生變化。


    霍子孟一劍刺向夏侯雄,便見他腳下的湖麵上出現了好幾道波紋。隻在轉瞬之間,霍子孟的劍尖兒便已經來到了夏侯雄的身前。


    夏侯雄見狀,卻是將手中的長刀一揮,然後急速的往後一退,便將霍子孟的這一劍給閃了過去。


    霍子孟見夏侯雄躲過自己的這一劍,卻見劍勢陡然一變,變刺為劈,一件便劈向夏侯雄的胸前。夏侯雄見狀,卻是將身一側,便將霍子孟的這一劈給再度躲了過去。


    霍子孟便將劍勢再度一變,乃是將劈變為掃,徑直的向夏侯雄的腰間橫掃而去。夏侯雄見狀再度向後一退。霍子孟的這一掃便掃了個空。


    霍子孟連續發出三劍並沒有擊中夏侯雄,卻並沒有再度上前揮劍,反而往後一退,與夏侯雄距離五丈之地相望。


    “堂堂天字榜首,竟然隻會閃躲,這般名不副實。”霍子孟冷聲說道。


    夏侯雄聞言去,卻隻是一笑:“這可不是一場口角之爭。”


    霍子孟冷笑一聲,便再度將劍而上。


    “你覺得霍子孟能不能勝過夏侯雄?”明蘭蘭突然向李天然問道。


    “以目前的情勢來看,兩人旗鼓相當,不相上下,至於勝負卻是難料。”李天然說道。


    “那夏侯雄怎麽可能會是霍子孟的對手,不出十五招,那夏侯雄必敗無疑。”沈言斜眼看著夏侯雄說道。


    明蘭蘭回過頭看了一眼沈言,卻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霍子孟根本不是夏侯雄的對手,不出十五招,他必敗無疑。”明蘭蘭緩緩的說道。


    “不可能吧。”李天然有些訝異的問道。霍子孟是他的徒弟,他當然知道他的武功深淺。自己早就已經不是霍子孟的對手,而自己恐怕連霍子孟的五招也擋不住。


    就算是夏侯雄的武功出神入化,難道還能夠比霍子孟高出這樣多?他以為兩個人最多不過是旗鼓相當,難分上下,就算是霍子孟略有不足,但也隻可能差在一招。


    然而他對明蘭蘭的判斷向來深信不疑。


    “霍子孟雖然連續攻了三劍,然而這三劍卻根本沒有對夏侯雄有任何的威脅。夏侯雄的動作雖然看起來像是不得已而為之,其實卻是他有意為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遊刃有餘,更像是早就已經預判好了,否則的話,不可能每一招都這樣的巧。”明蘭蘭說道。


    李天然雖然看不住夏侯雄的動作到底有什麽奇特之處,但是他卻知道明蘭蘭的判斷向來不會錯。


    沈言想要重振冥府的時候,明蘭蘭便曾經做過反對。她覺得冥府這樣一個早就被淹沒在了江湖記憶中的門派,根本沒有重新崛起的必要。而且他也不相信三大禁地的人會讓冥府重新崛起於江湖,畢竟也已經到了思過崖的弟子闖蕩江湖的時候。


    沈言如果想要重振冥府,也隻會成為思過崖弟子行走江湖的踏腳石。雖然沈言不相信明蘭蘭的話,然而事實卻證明她是正確的。


    沈言曾經抱怨明蘭蘭沒有幫助他對付李固,然而他不知道的卻是她根本不能出手,即便是現在她也不能直接對李固出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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