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宇智波圖南主動將碗筷涮洗幹淨。


    然而做完這一切的宇智波圖南並沒立刻離開。


    而是開始仔仔細細的擦拭廚房裏的油汙,打掃角落裏的灰塵,將所有的細微角落都擦拭得一幹二淨。


    足足清理了三個小時都還沒有結束。


    此時天色已經相當晚,整個猿飛族地的人基本上都關燈睡覺了。


    坐在客廳裏的猿飛日斬感覺有點困,來到廚房門口輕咳一聲道:


    “圖南,已經很幹淨了,不用打掃了。”


    宇智波圖南回過頭,滿額頭的汗正在向下滴。


    但眼睛卻亮晶晶的對著廚房門口的猿飛日斬一臉認真道:


    “廚房是做飯的地方,一定要保證絕對的衛生,不然您吃壞了肚子怎麽辦?”


    說著,手指在角落裏一刮,刮出一團黑漆漆的油汙,對著猿飛日斬說道:


    “這些東西最容易招蟲子了,都必須得收拾幹淨才行。”


    猿飛日斬看著固執的宇智波圖南無奈的點了點頭。


    又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鍾表道:


    “已經很晚了。”


    宇智波圖南用手臂擦了擦額前的汗水,一臉微笑道:


    “沒關係的,火影大人您先去休息,我認得回家的路。”


    猿飛日斬見宇智波圖南這麽乖巧懂事,心裏仿若被觸碰到了軟肋。


    恍惚間,眼前仿佛出現了新之助和阿斯瑪的身影。


    兩道身影漸漸重合,新之助的認真踏實,阿斯瑪的固執倔強,這不就是圖南嘛。


    隻見猿飛日斬當即一臉慈祥的看著宇智波圖南道:“圖南,太晚了,該睡覺了。”


    宇智波圖南聞言一怔,抿了抿嘴,起身雙手搭膝對著猿飛日斬鞠了一躬。


    眼中滿是愧疚自責之色,道:“火影大人,抱歉,影響到您休息了,我現在就回去。”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宇智波圖南這副模樣,猿飛日斬感覺自己做了天大的壞事一樣。


    心中微微不忍,來到宇智波圖南身前,揉了揉他的頭發道:


    “我平時這個時候都沒睡,你不用自責。


    天這麽黑,宇智波族地又那麽遠,你還是在我這住一晚吧。”


    話音一落,宇智波圖南抬起頭,眼睛裏都仿佛冒著小星星,一臉欣喜道:“真的可以嗎。”


    猿飛日斬笑著點了點頭道:


    “快睡吧,這些東西你要想弄,等明天再弄。”


    .......


    深夜,


    雨點仍不停地敲打著窗戶,狂風在後院池塘邊的樹叢中怒號,將樹枝吹得好似快折斷了腰。


    宇智波圖南睡在床上,冷汗布滿了臉上,表情更是痛苦難堪。


    “不要.....不要.....”


    蘊含著恐懼與悲坳的聲音愈發大聲。


    漸漸的突破了雨聲的遮掩,傳至樓下猿飛日斬的房間。


    身為影級強者,哪怕年邁,卻還是本能的隨時保持著對周圍的警惕。


    猿飛日斬猛然睜開雙眼,耳中傳來樓上宇智波圖南的囈語聲。


    眉頭當即一皺,喃喃道:“這孩子,做噩夢了麽。”


    想著明天還要做正事,猿飛日斬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阿斯瑪.......你在哪.......”


    下一刻,猿飛日斬當即睜開了雙眼,深深的歎了口氣。


    “新之助前輩......我學會了.....謝謝.....你.....”


    “......別去...別去火之都。”


    猿飛日斬的思緒瞬間拉至兩個兒子小時候和自己相處的時刻。


    曾經的畫麵接連浮現,猿飛日斬想起以前新之助小的時候,下雨天都容易做噩夢。


    而妻子又總是不在家,所以一般這個時候,新之助都會要求自己陪著。


    這一刻,猿飛日斬心裏忽然有些惻隱,鬼使神差的起身,習慣性的躡手躡腳朝著二樓走去。


    每一步都下意識的輕踩,免得發出聲音,驚擾到宇智波圖南。


    輕輕推開房門。


    昏暗的房間中,猿飛日斬看見宇智波圖南已經將被子踢開,嘴裏不停的念叨著。


    “不要離開我......”


    “父親...不要走...父親...”


    這孩子.....


    猿飛日斬眼中閃過一絲惆悵,忽然覺得自己跟宇智波圖南有點同病相憐。


    一個失去父母,一個失去兒子。


    當即來到宇智波圖南身邊輕輕跪坐,輕柔的將被子給宇智波圖南蓋上。


    看著宇智波圖南的臉,猿飛日斬有些恍惚,他又想起了新之助在自己身邊時的樣子。


    猿飛日斬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宇智波圖南的臉,輕皺了下眉頭,心中的苦楚又蔓延開來。


    忽然,宇智波圖南一把抓住猿飛日斬的手,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念道:


    “父親...不要走...”


    猿飛日斬微微一怔,將另一隻手覆蓋在宇智波圖南的手上,輕聲道:“放心,我不走。”


    宇智波圖南好似聽到了猿飛日斬的話,一下子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接著一個翻身將猿飛日斬的手拉在頭下墊著。


    剛剛的害怕好像都不複存在了,笑容也漸漸地在臉上洋溢開來,好像做了一個很甜的夢一樣。


    宇智波圖南將頭在猿飛日斬的手上蹭了蹭,砸吧了一下嘴,喃喃道:


    “父親......火影大人......”


    猿飛日斬看著他的樣子,那顆早已堅如磐石的心,似乎都被軟化了。


    不知為何,猿飛日斬心裏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因為兩個兒子死亡而堵塞了的父愛,仿佛開了閘一般,宣泄而出。


    越看宇智波圖南越是心疼憐愛。


    翌日一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將猿飛日斬和宇智波圖南給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


    兩個人一個滿心慈愛的跪坐著,一個沉溺在夢鄉裏,構成了非常祥和的畫麵。


    一夜未眠的猿飛日斬伸出空出的另一隻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提了提神。


    旋即一臉無奈的看著宇智波圖南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手睡覺。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念頭。


    如果圖南是我的孩子那該多好。


    乖巧、懂事、謙虛、勤勞、善良、細致、寬容.......


    太完美了。


    就在這時,宇智波圖南睜開惺忪的睡眼。


    整個人仿佛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喃喃道:


    “父親.......”


    說實話,這一聲父親瞬間讓猿飛日斬破防了。


    差點忍不住將宇智波圖南抱在懷裏嗬護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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