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管姑娘指的是什麽?”趙大俊緩緩回頭,裝傻般的笑了笑。


    “我說我和朱明兄剛才說的話,你們聽到了吧。”


    管靜的臉不知因憤怒還是羞惱,再次紅了起來。


    “關於管姑娘說的,趙某不是很清楚,趙某與師弟幾人恰巧路過此事,真的沒聽到什麽,楊師弟,你說是吧。”


    趙大俊說著,給巽逸使了一個眼色。


    趙大俊所修的功法是法相喻體,所以他的肉身比起尋常的靈族修士來說,要強上數倍,聽力也是如此,管靜方才說的話他當然聽見了,因為不知道是問天宗的人,所以他就沒有特意回避。


    巽逸也修煉了法相喻體,他和趙大俊一樣,也聽到了那如同告白的話語。但眼下還是不要承認為妙。


    “的確,楊某與趙師兄一路走來,什麽也沒有聽見。”


    “不行,我問天宗豈是你一句話就能糊弄的,除非你們讓我搜魂...”


    “師妹,既然趙道友與楊道友都說了沒聽到了,你就不要再為難他們了。”


    正當管靜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朱明皺了皺眉,開口打斷。


    雖然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問天宗,但為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就要對別人進行搜魂,此事實在是有些太不講理了。他對於問天宗本就不喜,留在宗內也是為了一些其他目的,所以對於管靜動不動就搬出問天宗的舉動很是厭惡。


    況且,在來之前,他就打探過,知道雲春派是玄澤大陸的頂端宗門。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接了梁子,在蠻荒之外還好,有陸子豐在,可若是到了蠻荒內,就沒有人保護他們了,對方若是狗急跳牆,設計陷害,難保不會有危險。


    “既然朱明兄這麽說了,那此事就算了。”


    正當趙大俊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管靜卻忽然抬手一指。


    “你呢?你也沒聽見是嗎?”


    管靜指的那人,正是上官姚。


    對於管靜方才表現出來的舉動,同為女子的上官姚根本不用聽,就猜出發生了什麽。事不關己,她也就冷眼旁觀。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管靜竟不依不饒,還特意來問自己。


    “喂,我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見上官姚冷冷的睨著自己,管靜有些不悅,語氣也變得不善了起來。從小作為問天宗大長老女兒的她還從沒被人這麽對待過。


    “實在不好意思,上官師妹平時不喜與人說話,她應該沒有看到。”


    見上官姚麵色驟然冰冷,沒有開口的意思,趙大俊急忙開口解釋。


    “我沒問你,我問的是她。”


    仿佛一隻被激怒的母獅子,管靜死死的要咬上官姚不放。


    “上官師姐,要不您還是和她說一聲吧,這問天宗之人性情多變,萬一結仇可能會影響我們間的約定。”


    巽逸也以傳音勸說著,他目前可不想引起問天宗的注意。


    可上官姚卻不以為然,聲色依舊冷漠。她周身霧氣一起,嬌影一模糊,竟直接出現在朱明和管靜的身後,徑直向著她的房間走去。


    “好快。”


    朱明的瞳孔猛的一縮,方才上官姚的速度之快,就連築基後期圓滿的他都隻是勉強跟上。這讓他在心中開始重新衡量起玄澤大陸的實力。


    “你...你別走...”


    管靜也被嚇了一跳,她的實力沒有像朱明那麽強,隻看清了一些殘影,若是上官姚剛才出手的話,她可能無法反應過來。


    “師妹,算了。”


    朱明淡淡一笑,隨即先趙大俊與巽逸抱拳一禮。


    “之前管師妹與上官姑娘多有誤會,還請趙道友和楊道友莫要誤會。”


    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人愈發的看不清,隻有適當的展現出實力,才能得到他人的尊重。朱明顯然是認可了上官姚的實力。


    “哪裏哪裏,上官師妹多有冒犯還請朱兄莫要在意。”


    幾人自謙了幾句後,趙大俊便與巽逸一同離開了。


    “朱明兄,你還是太心軟了,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了。”


    管靜依然有些驚魂未定,但還是有些嘴硬。


    “管靜,這玄澤大陸可能沒我們想象中的這麽不堪,這次的蠻荒大比,我等還是小心為好。”


    望著兩人的背影,朱明目光閃爍。


    “那個上官姚實力很強,就算在我問天宗也絕對能算得上天驕之輩,而且看他們以趙大俊為首的樣子,那趙大俊應該比她還要強。至於這楊風...我怎麽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呢?”


    ......


    “此番大比,明麵上雖是蠻荒曆練,古跡尋寶,可實際上也是宗門間的暗自較量。古跡中存在著的一些東西足以振興一個宗派,那神火教就是偶得了一道神火,使得宗門弟子的實力大漲,才達到現在的地位的。”


    白素媚麵色嚴肅,叮囑著巽逸等人。


    幾人的不遠處,有一座龐大的黑色石台,那石台正是燕禦城的傳送法陣。燕禦城的天空因接近蠻荒而不見天日,沙土飛揚,將天空染成土黃色。


    “這場大比難免會出現殺人奪寶的事情,你們的對手除了凶獸外,最主要的是其他宗派的弟子,特別是大魔門的弟子,他們這次有些鬼祟,應該有什麽計劃。不過,我們雲春派和神火教有過約定,在這次大比中相互聯手,這個玉簡你們收好,雖然每個宗門的傳送點是分散的,但這個玉簡可以幫助你們與神火教匯合。”


    白素媚說著,拿出一枚紅色的玉簡交給了趙大俊。


    “不過,就算我們與他們在之前有過約定,你們也不能完全放鬆警惕,特別是那發下的令牌,千萬要保管好。”


    來到這傳送陣後,巽逸等人每人都收到了一塊黑色的令牌,並被告知了這令牌的功效。


    這令牌是燕禦城傳送陣的令牌,在大比結束後,會自動將參加的弟子傳送回燕禦城,沒有這令牌的人,將永遠被留在蠻荒。除此之外,佩戴這令牌還能減緩蠻荒中的煞氣與荒獸意誌的威壓。可以說,這塊令牌是蠻荒大比活下去的基本條件。


    “如果你們的令牌丟了,或者壞了,從別人那裏再搶一塊便是。”與白素媚的嚴肅不同,枯骨道人倒顯得比較隨意。


    此刻,客棧中的所有人幾乎都來到了這燕禦城的黑色傳送陣附近,坐在眾人最前方的已然成了問天宗的一席人,其餘的人依次排開,他們大多嚴肅,相互打量著。


    “時辰差不多了,諸位道友,我們開始吧。”陸子豐的聲音徐徐傳入眾人的耳中。


    “請等一下。”


    就在眾人準備起身之時,有一白發老者卻突然開口。老者的聲音極為唐突,使得眾人都將目光向他望去。


    這白發老者修為已經達到了靈丹中期,身後背著一把數丈長的巨劍,看上去算是有些閱曆,被眾人望著,倒也並不緊張


    “淩劍宗的宗主,淩權...這老家夥想要幹嘛?”


    枯古道人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


    這淩劍宗在玄澤大陸隻能算的上中遊偏下的門派,但這宗派卻十分講義氣,是為數不多光明磊落的門派。這淩劍宗的功法以劍為主,但有些特殊,若是沒有義氣之人,便不能趨動他淩劍宗所鍛造的劍,所以此宗招收弟子的條件也隻有一條,就是有義氣之人。


    淩權緩緩上前,走到最前方那始終沒有回頭的陸子豐身後,抱拳一拜。


    “陸前輩,這大比的開始...能否再等一個時辰?晚輩有一個至交好友,正在趕來的路上。能否勞駕陸前輩再等上一個時辰呢?”


    “你是說想讓我問天宗等上足足一個時辰是嗎?”陸子豐沒有回頭,他的聲音極為的平靜。


    “是...是的。”


    雖感覺到了些許異常,但淩權還是硬著頭皮把話從喉中擠了出來,那是與他有救命之恩的老友,這個恩情他不能不報。


    陸子豐沒有立刻回答,就在淩權有些緊張不安之際,他緩緩開口。


    “可以...”


    “老夫代表淩劍宗,謝過陸前輩。”淩權心中大喜,急忙再次一拜。


    “不好。”可不遠處,枯古道人的心卻突然咯噔了一下,一股危險感頓時湧上。


    “...隻要你能抗下我的一擊便可。”


    陸子豐話音剛落,不等那淩權有所反應,刹那間抬手向著天空一指。


    那一指之下,那燕禦城土黃色天空,竟在瞬間出現了一片湛藍。湛藍之中,一隻白色的拳頭赫然出現。


    “陸前輩,你!”淩權麵色大變,心中更是大駭,抬手就要抽出他身後那把巨劍。


    天地轟鳴,那白色的拳頭帶著唯我獨尊的氣勢,未等淩權將那巨劍抽出,瞬息間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轟響傳出,周圍的天地好似皆為一震。那淩權的肉身瞬間被碾成碎末,神魂也直接崩潰,他的背後那把數丈的巨劍,更是隻見化為了飛灰消散一空。這一切看似緩慢,卻在刹那間完成了對淩權的瞬殺,就如同淩權這個人從未來過這裏一樣。


    “宗主!”


    見到宗主被殺,淩劍宗的弟子除了一人外,其餘三人分分飛出,抽出各自的劍。即使知道他們之間的修為存在鴻溝般的差距,但依然如同飛蛾撲火般,撲向那陸子豐。


    “愚昧之人,既然你們也來送死,我便成全你們。”


    陸子豐沒有回頭,可他的體內,卻有一股龐大的靈壓瞬間降臨。


    砰砰砰...


    這三個衝出的弟子本就隻有築基的修為,那是元嬰中期陸子豐的對手。似乎在刹那間,那三個弟子便爆成了三團血霧。


    “現在,還有人想說什麽嗎?”


    眾人的耳中,再次傳來了陸子豐那平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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