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飛沙間,緩緩出現了三個人影。


    飛在前方的兩人是一大漢與一老者,這兩人正是問天宗的兩人。他們身後跟著的那人,此人以一塊黑布掩麵,看不清麵容,不過從他那黑色衣袍上,可以判斷出此人是一大魔門的弟子。


    “這是大魔門,還有問天宗!”


    “難道問天宗和大魔門聯手了嗎...看來這古跡我等是無法獲得什麽收獲了...”


    “這問天宗和大魔門雖說聯手,但定不會如表麵那般和平...沒準我等能趁亂分到一杯羹...”


    這問天宗本就強勢,再加上玄澤大陸三宗之一的大魔門,這種組合放在這蠻荒大比中足以震懾所有人,使得等待古跡出世的眾人分分議論猜測了起來。


    上官姚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一雙鳳眸緊緊的盯著空中那三人,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得格外冰冷。


    “看來那三人可能和上官姚的命劫有關。”察覺到上官姚的變化,巽逸目光一閃,也將目光投向那空中的三人。


    “許晨師兄,看來我們的出場讓那些蠻夷鄉寇很是驚訝呢!”那大漢臨空而立,俯視下方的眾人,向著一旁的老者開口,語氣間充滿了不屑。


    “李琦賢弟,的確如此,我等問天宗對他們來說本就是如天般高攀不起,在我們麵前他們就得乖乖下跪。”許晨淡淡一笑,神色傲然。


    “我等說的,元道友你沒什麽意見吧。”許是覺得不夠,那李琦向著身後那大魔門的弟子毫不客氣的開口問道。


    “兩位說的是事實,元某自然不敢有什麽意見。”


    對於問天宗兩人的挑釁,那大魔門的弟子沒有生氣,反而恭敬一禮。


    “哼,算你小子還識相。你放心,若是我等能在你說的這古跡中有所收獲,定會幫你向陸長老美言幾句的。”


    “那元某在此多謝李道友了。”


    那大魔門弟子的回答與態度讓李琦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看向下方的眾人。


    “此地已被我問天宗包下了,識相的話就速速離開。”


    伴隨著許晨的聲音,他體內那問天宗的功法也釋放而開,形成土色的氣浪壓向嘈雜的眾人。


    問天宗的功法修的是氣,其宗的功法能夠操控天地間一切之氣。這許晨的功法便是能夠操控土之氣。


    修士間鬥法除了自身的修為強弱外,也講究天時地理與人和。這蠻荒對於許晨的功法來說極為的合適,蠻荒什麽都沒有,有的就是那漫天的沙土,許晨能從其內源源不斷的抽出土之氣,使得他在此鬥法占據了極大的地利。


    氣浪掃向眾人,讓一些試圖渾水摸魚、修為不計者更是在麵色大變間分分向後逃遁,使得那本顯得有些擁擠的人群立刻稀疏了起來。


    許晨展現出的實力再加上他問天宗的身份,也讓一些人在猶豫間分分選擇了離開,畢竟他們就連那許晨也打不過,更別提他背後的問天宗了。


    但,還是有少數人選擇了留下。巽逸與上官姚便是其中的一員,他們的目的是要取回白素素的遊魂,自然不會離開。


    讓人驚訝的是,林澄竟也沒有離開。望著空中那跋扈的許晨與李琦,他那雙拳在不經意間握緊,在其背後那柄巨劍的微微顫抖中,眼中有極深的恨意閃現。


    “楊風道友之後是要進入這古跡吧?”


    “沒錯...”


    林澄的話語,巽逸一聽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換作之前巽逸定不會理睬,可在林澄身上,巽逸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這種感覺也隻有他這個...失去了宗門的同類...才能明白。


    “能否帶上林某一同呢?”


    “這...好吧,但我等隻負責將你帶到那古跡中,在此之後若是你遇到了危險,我等不會幫你。”


    巽逸本可以拒絕,但此刻心中卻是出現了遲疑。側頭看向一旁的上官姚,見上官姚點了點頭,也就答應了下來。


    “楊風道友大恩,林某沒齒難忘。”


    見巽逸同意,林澄抱拳向著巽逸深深一拜。


    若是林澄在外麵動手,先不論能否以一敵二,就算能夠勝利,此地人多眼雜,難免走漏風聲。淩劍宗不像靈籟宗滅的那麽徹底,此舉無疑會對淩劍宗的弟子遭至滅頂之災。林澄想要報仇,隻能選擇在那未知的古跡中動手,這樣才能死無對證。


    見那古跡前依舊還有不少的弟子,許晨皺了皺眉,剛欲再次開口,那渦流卻是忽然一震,其內那若隱若現的宮殿也逐漸顯露身形,化為了實體。


    那是一座浩瀚的宮殿,紫柱金粱,青色的壘牆皆是用快快靈石磚瓦所建盡管被封存了多年,依舊散發出濃厚的靈氣,那重簷屋頂成琉璃之色,宮殿的那塊牌匾上,赫然寫著“七宿宮”三個大字。盡管在風沙的吹拂下有些破舊,但也為這宮殿增添了濃厚的歲月與威嚴之感。


    “七宿宮...莫非是那七宿宮!...李賢弟,我們這次可是來對了,沒想到竟能在這種凶相僻壤找到這七宿宮!”


    在看清這牌匾上大字的瞬間,許晨眼中爆出精芒,心中大喜。這七宿宮他曾在宗門的藏卷中翻閱到過,據說是遠古時期東林域幾個最強的宗門之一。


    一旁的李琦對這七宿宮也是有些耳聞,這讓他頓時來了興趣。他們倆隻是問天宗的尋常弟子,修行的資源雖比玄澤大陸的大多數門派弟子要好上不少,但比起宗門內的那些天驕還是差了許多的。


    玄澤大陸的眾人雖不知那七宿宮,但單從這宮殿的樣貌來看,也知道了這宮殿的不凡。


    一些人知道先機對於探跡尋寶的重要性,刹那間道道光影,猶如脫韁的野馬般,毫不猶豫的向著那七宿宮掠出,衝入了那罡風中。


    巽逸雖然心急,但並沒有率先衝出,眯起眼睛仔細的盯著那衝入的幾人。


    慘叫聲傳出,那率先衝出的幾人,在衝入的瞬間便被這淩冽的罡風生生撕的支離破碎,他們的臉上還依然保留著那衝入前的表情。其餘幾個反應過來的人頓時麵色大變,急忙運轉靈氣,施展出各種護體的手段。


    可那七宿宮前的道道罡風卻如數萬把劍氣般,瞬間撕裂了他們護體的靈氣,使得他們無一例外,在慘叫與絕望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罡風撕碎。他們的儲物袋也相繼碎裂,散落出其內的法寶,也在罡風的不斷衝擊下被擊成了碎片,化為塵土。


    那率先衝入的幾人在幾個呼吸間,便全軍覆沒,這也讓那些本想衝出之人驚出一身冷汗,暗自慶幸。那幾人的遭遇,使得原本因七宿宮出世而熱鬧的人群,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般,變得鴉雀無聲。


    雖然有了那些人的前車之鑒,可人心卻是貪婪的。在貪婪的趨勢下,還是有一中年男子從儲物袋中放出了大量的法寶,緩緩的衝入了罡風之中。


    砰砰聲不斷傳出,那男子的法寶在這罡風的衝擊下發出聲聲悲鳴,他那法寶之上的光芒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著。這讓他的臉上出現了些許肉疼之色,但在望了望那輝煌的宮殿後,還是咬著牙向宮殿衝去。


    以那男子在罡風中前進的速度來看,在他那數件法器破碎之前,應該能夠成功的衝出罡風進入那宮殿。


    可就在這時,轟的一聲,一道數丈寬的閃電從雷池中驀然劃過,直接轟擊在了那男子那法器上。緊接著便聽到砰砰的數聲碎裂聲傳來,那幾件法器直接被擊成了碎片,沒了法器的保護,四周的罡風一擁而上,慘叫聲傳來,那男子在堅持了數息後便被撕成了碎片。


    若說那罡風隻是讓人頭疼的話,那其內的雷池就足以讓人產生恐懼。


    “這雷池中的雷電每一道已應該都不弱與假丹修士的全力一擊。”巽逸目光閃爍,在心中暗暗判斷。


    那罡風與閃電的恐懼取代了不少人心中的貪婪,陸續間有人選擇了離開。


    “哼,到底是蠻夷之輩,李賢弟我們走。”


    許晨嗤笑一聲,如同看戲般的望著下方的眾人。手決一掐,便有漫天的土色之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在他的周身匯聚,轉眼間便形成了一個土球,散發出陣陣濃厚的土氣。


    “元道友,你也進來吧。”看了看身後那大魔門的弟子,許晨傲然開口。


    “多謝許道友,那元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那大魔門弟子微微一禮,走入了那土球,如同老奴般站在許晨與李琦身後。


    問天宗是眾人的交點,他們的一舉一動無時不克的被眾人關注著。那許晨幻出的土球,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進入了罡風之中。


    在那土球進入的刹那,無數的罡風如餓虎撲食般立刻用上,可這次他們的尖牙卻是碰到了龜殼。經管那罡風拍打在那土球上,依舊傳出了讓人心驚的響聲,可這土球雖微微顫抖,卻沒有出現明顯的損傷。


    土球內,許晨麵色有些凝重,盡管他以有所準備,但這罡風的強大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不斷的從周邊抽去著土氣,許晨控製著土球,慢慢的向著那七宿宮靠近。


    “楊風師弟,我們也走吧。”見問天宗已經行動,一直沉寂的上官姚突然開口。


    “不等趙師兄與李師兄了嗎?”神識向著四周一掃,巽逸開口詢問。


    “若是這個時候他們還未到的話,那麽他們就不會到了。”上官姚淡淡開口,聲音中沒有任何漣漪。


    上官姚的話,讓巽逸心中一驚。若真如她所說,那麽上官姚的天命可能發生了變化。


    “那雷池就由我來對付,至於這罡風就要交給楊風道友了。”


    對於天命的變化,上官姚並沒有明顯的情緒,一拍儲物袋,那鳳首箜篌便出現在手中。


    點了點頭,翻手間那木舟現出,釋放出光幕將三人罩在其內。巽逸手決一催,那木舟便緩緩騰空,向著那罡風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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