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去,我根本無法追殺,甚至還有危險...可若是要我這樣就放棄,我心不甘...一旦退縮一次便會有第二次,這會動搖我修行至今的心......”


    “眼下,隻有一種辦法...那便是讓我不受此地罡風的影響...我靈籟宗的功法是操控天地間的風為己所用,乃萬風之主,我就不信這區區罡風能夠阻擋我的步伐!”


    罡風不斷的吹拂使得巽逸無法睜眼,那便索性閉上雙眼,在靈甲的劃痕與身子的微微顫抖間,張開每一個毛孔默默的感受著這罡風。


    罡風的吹襲,使得巽逸的身上布滿了道道切口。似到了極限,一口鮮血再次從巽逸的口中噴出,臉色稍稍變白的同時,巽逸睜開的雙眼中卻出現了些許明悟之色。


    “風,亦是動。身動則風起,心靜則風停。按照我之前修行以來對風的明悟,一般來說,隻要這動達到了一定的速度,便能使風的威力增強......”


    “可此處的罡風卻是不然......風看似是氣,卻又不是。無風不起浪,但在浪動的瞬間,也使得風再次出現,可以說在那一刻這浪便也是風。這蠻荒中有著大量的土之氣,這土之氣運轉起來便形成了風......也就是說,這土之氣便是這罡風,其速度雖不是很快,卻變重了數倍。在同樣的速度下,使得風勁增長...這便是此地的風......”


    “這巽逸果然受傷了,若錯過了這等機會,可就再也等不到了。那朱明雖被排擠,可畢竟是能引出純陽之氣之人,管靜就更不用說了。若是等他兩人前來,這功勞可就要被他們搶走了。這巽逸在此地要對抗罡風,無法全力出手,拚了!”


    本以為這巽逸可能是在故意示弱,引誘自己上鉤,可在看到巽逸噴出鮮血的刹那,許晨心中遲疑在瞬間便打消了不少。


    許晨一生警惕,可在想到那問天令上的報酬後,還是讓他選擇了冒險。手中法決一掐,那土球迅速臨近的同時,土之氣與周身匯聚,形成了塊塊土石。


    就在許晨進入巽逸身前三丈的刹那,一抹冷笑卻突然於巽逸的臉上掛起。


    “哼,裝神弄鬼。”


    這冷笑落入許晨眼中,使得他的心沒由來的一哆嗦,但既然他既然已經選擇了出手,再加上自信不會被巽逸所殺,咬牙間抬手一揮,那數塊土石便向著巽逸轟出。


    “既然你執意送死,那巽某就送你一程。”


    眼中精芒一閃,一股不屬於這罡風的狂風以巽逸為中心毫無征兆的掀起。


    “融風!”


    手中法決一掐,便見巽逸那風相中的風竟與周邊的罡風相互交織,逐漸融為了一體。那向著巽逸射來的數塊土石,體型迅速減小,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


    “你...你為何會我問天宗的控氣之術!你...你是故意裝的!”望著消失的土石,許晨心中大駭。


    若這土石是被巽逸擊碎的,他根本不會在意,可這土石消失原因卻並不是這樣。在巽逸方才的神通下,許晨竟感受到了自己失去了對那土之氣的控製。


    心中暗道中計,許晨手法一催,試圖再次拉開與巽逸的距離。


    “你本有機會逃走,不過現在嘛...晚了!”冷笑間,巽逸向著那迅速後撤的土球抬手一招。


    一招之下,便有道道罡風向著那土球呼嘯襲來。沒有預想中的碰撞聲,巽逸的那些罡風隻是擦著那土球而過。


    見到此景,那許晨心中稍稍一鬆,正欲開口拖延,可在他張口的瞬間,麵色卻突然大變。


    便見那土球在這罡風的吹拂下,竟如同泥丸落入了水中般,竟逐漸減小了起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我的土之氣!土之氣,給我聚!”仿佛見到鬼般,那許晨發瘋似的嘯叫間,全力催動修為,運轉功法。


    他分明是感受到這罡風每一次觸碰到他的土球,都會使他失去對這土球上些許土之氣的控製。那些失去控製的土之氣,並不是回歸天地,而是如同倒戈般融入了罡風之中。


    許晨並不知道巽逸其實是將他的土之氣變回了罡風。在他看來,巽逸與他的修為相同,卻能夠從他這裏奪取土之氣,那就意味著巽逸對於土之氣的契合度要高於他。


    這無疑對他的道心是一次極大的打擊。若無法從巽逸的手中奪回這些土之氣,那麽今世他的修為也隻能夠止步於此了。


    可無論這許晨如何催動修為,他失去的那些土之氣卻沒有任何反應。相反,那用來護體的土球卻愈發減小,甚至已經能夠模糊的透過這土球看到其內的咬牙掐訣的許晨了。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道心出現了破綻還能夠重拾,可命隻有一次。”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許晨手中法訣一變,放棄了搶回這土之氣,而是控製著那逐漸變薄的土球向著罡風外衝去。


    見那許晨放棄了道心之爭,巽逸冷笑一聲,方才巽逸對這罡風的控製以達到極限,若是這許晨再堅持些數息,那麽巽逸便無法堅持。


    “我說過,現在想跑,已經晚了!”


    巽逸怎會讓著許晨逃走,眼中殺意一現,袖袍一揮間,血色寒芒閃爍,向著逃遁的許晨虛空一斬,身影更是一個模糊,再刹那間便出現在了百裏之外。


    巽逸將自己的風相與這罡風暫時相融,使得這罡風能夠暫時為他所用。換句話來說,如今這七宿宮前的罡風,已然成為了巽逸的風相。這讓他的速度比起原先要快上了數倍,在瞬間便出現在了許晨的身前。


    一拍儲物袋,那畫卷憑空出現。一展之下,其內山影浮出,迅速的融入了巽逸的右掌之中,掌開間全身銀光如銀河傾瀉,裂山印一掌拍出。


    “影月狼!”


    似乎還覺得不夠,巽逸大吼一聲,便聽一聲狼嚎傳出,一隻數丈高的狼獸出現在巽逸的聲旁,張口間吐出一數道影子,在空中幻化成數隻狼獸,向著那許晨撲去。


    這招數是這影月狼在觜殿修為提升後便學會的一式神通。這招不用親自近身,也讓這影月狼的膽子大了不少。


    劍鳴聲傳出,那七殺劍所的劍氣從後方率先轟擊在了許晨的那土球上。這土球在罡風的蠶食下本就脆弱,怎能接的住七殺劍的劍氣。劍氣之下,直接炸裂而開,使得那許晨的身形暴露在外。


    那許晨麵色大變,一拍儲物袋,一座褐色小鍾從中飛出。這小鍾上有著一道極深的劍痕,一出之下,便暴漲數丈,將許晨的身體牢牢護在其中。


    轟響聲與鍾聲交響傳出,裂山印與那數隻影狼緊隨而至,與劍氣一同轟擊在了小鍾上。使得那小鍾不斷顫抖。


    這三道神通每一道都足以讓任何築基期法寶出現碎裂,可那小鍾卻猛的一轉,竟使得巽逸的三式神通在倒卷中齊齊崩潰而開。


    鍾內的許晨見此,頓時鬆了一口氣。和李琦的小盾一樣,這小鍾是許晨在出發前從藏寶閣中挑選而出的。


    和李琦不一樣,許晨生性較為謹慎,他知道這是一件殘寶,於是在出發前花了不小的代價請人將其修複,所說無法將此寶完全修複,但也使得此寶能夠發揮出原來三成的威力。


    “元嬰殘寶......”麵無表情,巽逸望著小鍾上那一道劍痕,他的聲音中聽不到一絲情緒。


    “沒錯,不瞞巽少主,這件元嬰殘寶是我問天宗賞賜給我的,我已請人修複了不少,想必巽少主也知道此寶的堅固程度。我兩都奈何不了彼此,不如收手,若巽少主不放心,許某可以以心魔發誓,不會將巽少主的真實身份說出。”


    現在的許晨隻想盡快逃脫,隻要能夠逃脫,再將巽逸還活著的消息說出,宗門肯定會給他些許獎賞。以問天宗宗主的修為,想要化解他的心魔應該並不困難。


    可許晨不知道的是,在他拿出這小鍾的刹那,便已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問天宗給你的元嬰殘寶...好一個問天宗的元嬰殘寶。”雙肩猛的顫抖,巽逸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這笑聲不是喜悅,而是憤怒到了極點,怒極反笑!


    “我很想請教一下你,這小鍾何時成為了你問天宗的東西。”


    雙眼凶芒閃爍,體內的煞氣毫不遮掩四散而出,那心中的傷疤再次裂開,使得其內被壓抑至今那無盡的怨氣與怒火,直接充斥了心神。


    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這小鍾與那藍色小盾一樣,皆是那日夢雪被祭出抵擋純陽真人的法寶。


    就是是脾氣再好,再能隱忍的龍,也不會允許別人連續兩次觸碰他的逆鱗。


    獰笑間,巽逸抬掌猛的分開三指。伴隨著眼中那血色幽光,體內的所有煞氣,瘋狂的融入右手。


    “三分塑滅,滅山印!”


    刺眼的血芒如同心髒跳動般跳動,使得天地間的生機被逼出了身形,那血色掌山帶著毀天滅地的瘋狂咆哮直奔許晨而去。


    不顧煞氣的反噬,巽逸左手一拍儲物袋,右手虛空一抓。那兵甲鞭與七殺劍在瞬息間便被雙手握住。風相一促,身子頃刻間出現在許晨身後,阻斷了他的退路。


    聲聲虎嘯間,左手兵甲鞭上三五六七節哢哢轉起,劃出數道鞭影,飛舞抽出。右手七殺劍血芒大放,掛劍間,斬出道道血色劍氣。


    “就算是元嬰殘寶又如何,今天就算是元嬰之寶也要給我碎!”


    驚天的轟響回蕩,狂暴的氣浪攪得七宿宮前地動山搖,風雲跌宕,竟使得那罡風都出現了減弱之勢。巽逸那發了瘋似的全力攻擊,使得那小鍾不斷顫抖,在聲聲悲鳴中逐漸變小,其上更是生出了不少裂紋。


    在許晨麵色慘白,驚恐的目光下,眼看這小鍾就要崩潰。可就在這時,一陣波動卻從許晨與巽逸的腰間突兀的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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