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乃是要追求大道之人,雖說所修的功法有些特殊,但既已向道心起誓,自然不會打破約定,為了晚輩區區一個築基期小輩,讓自己的道心出現破綻。”


    魔元子元嬰期的靈壓使得朱明的身體微微顫抖,嘴角更是有鮮血溢出,不過他的神色卻依舊平靜。


    “再者,此地可是有這麽多玄澤大陸的道友看著,前輩就算是修為再強,也無法做到堵住所有人的嘴。前輩可以不在意名譽,但若是連信譽都不保,又有誰以後肯為前輩做事呢?”


    “的確如你所說,你若不願我那你沒什麽辦法,不過這個小妮子,你就管不著了吧。”


    冷哼一聲,魔元子腳步未動,可身子卻突然消失。


    眸中恍惚的管靜隻感覺背後一涼,猛地回頭間花容失色。那魔元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把抓住了她的香肩,臉上更是出現了些許詭異之色。


    “前輩,此女是問天宗大長老唯一的千金。在問天宗的地位可是那陸子豐遠遠比不上的,她若是出了事,前輩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怕也無法承受吧。”似是因為方才的靈壓,朱明輕咳了一聲。


    “多謝小友提醒,我自會注意。”話語間,魔元子上下打量著麵無血色的管靜,如同得到了什麽珍貴的玩物一般。


    “前輩有條件,但說無妨,何必繞這麽大一個圈子。”輕歎一聲,朱明緩緩轉身。


    “哦?這小妮子對小友很重要?”


    “的確...”


    盡管管靜被魔元子抓住,可她那彷徨的眼神再次出現了些許神采。可這神采卻因為朱明之後話語而再次熄滅。


    “...因為她是晚輩計劃中的一個關鍵棋子。”


    “朱明...兄...”嬌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軟之下一個踉蹌,管靜已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表情,唯有慘笑。


    “關鍵的棋子嗎?好,既然是小友開口,那我倒可以給小友一個麵子。這樣吧,小友隻要給我一滴血便可。”


    “一滴血?前輩已經得到了那陸子豐還要晚輩的血做什麽?”


    “我的確得到了陸子豐的心...不過,我看重的不是你那問天宗的功法,而是你血液中那些許靈籟宗的分脈。”目光閃爍,魔元子緩緩開口。


    “這魔元子想要我靈籟宗的血脈......”


    事到如今,巽逸已經能夠完全確定這朱明就是朱風的兒子,盡管這朱明所修的功法是問天宗的功法,但他的父母皆為靈籟之修,血脈中或多或少會有靈籟的影子。


    這朱明的性情與行為,巽逸很是不喜,他會怎麽樣完全與自己無關,可若是牽扯上了靈籟宗的血脈,這件事件就不是巽逸能夠容忍的了。


    正欲開口間,卻見枯古道人出現在自己的身旁,看似無意的望了自己一眼。


    “眼下還是不要張揚的好......”枯古道人的出現,讓巽逸冷靜了下來,不過看向魔元子的視線中卻有殺機閃過。


    “魔元子前輩,晚輩可以答應給你一滴血,但不是精血。”這魔元子雖說是看重了自己血脈中那靈籟的部分,但此人的功法邪門,朱明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小友還是謹慎啊,好,我同意了。”


    見這魔元子同意,朱明抬手用指甲在手指上輕輕劃出一個口子,擠出一滴鮮血。手中法決一掐,將自己的氣息從這滴血液之上抹去。沒有多言,根本不怕這魔元子反悔,就向著送去。


    長笑一聲,魔元子的眼中讚賞之色更濃,鬆開那抓著管靜香肩的手,翻手將朱明送來的那滴鮮血收起的同時,也將靈壓收回。


    “好,很好,沒想到我此番出關,竟能碰到幾個不錯的小輩。該說是後生可畏嗎?在這些小輩中,你最符合我的脾性,你若是日後改了主意,我大魔門隨時對你敞開。”


    “多謝前輩的賞識,那麽晚輩就不在這裏打攪前輩了......管師妹,我們走吧。”


    向著魔元子抱拳一拜,朱明向著癱坐在地上的管靜緩緩喚道。可仿佛沒有聽到朱明的聲音般,管靜低著頭,目光有些呆滯。


    見此,朱明神色平靜沒有挪動腳步,而是運轉靈氣,向著管靜一卷。一卷之下,管靜那嬌軀如一塊小石頭般,被朱明卷起,飛向他的身旁。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朱明兄嗎?”望著眼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管靜顫抖的開口。


    “當然,我當然是朱明。”將視線轉向身旁的管靜,朱明淡淡一笑。可他的笑容,若如管靜的眼眸之中,卻讓她的臉龐上浮現了些許恐懼之色。


    “那麽魔元子前輩,晚輩告辭。”開口間,朱明手中法決一掐,便有道道純陽之氣從四周匯聚,使得他的手掌發出微微的白光。猛地向腳下一按,便見他的腳下,一道傳送之光猛地亮起,一座傳送的陣法驟然出現在了腳下。


    傳送陣法的出現,也讓周圍的眾人麵露驚色,他們在之前完全沒有發現此處有任何法陣的痕跡。


    “嗯......”


    眼看這傳送法陣光幕閃爍,那朱明與管靜的身影變得有些模糊之際。巽逸的腦中,卻忽然傳出了一聲輕咽。


    這聲音很輕,如同夢囈,但響起的刹那,卻讓巽逸心神一震。


    不管那傳送的朱明,巽逸的神識猛地放出,向著自己儲物袋中的一物探去。便見儲物袋中,夢雪的斷簪微微顫動,竟有了蘇醒的征兆。


    “夢雪前輩...要醒了?”


    如今的夢雪,對於巽逸來說已不是那無話不說的前輩。過去的種種,使得巽逸知道夢雪接近自己,有著不能告人的目的。在無法確定夢雪的目的之前,此女對於巽逸來說無法信任。


    一聲嗡鳴傳出,朱明與管靜的身影緩緩消失,不知被傳送去了何處。


    不知是否是巧合,這傳送陣開啟的瞬間,那夢雪的斷簪也停止的顫動。這也讓巽逸稍稍鬆了口氣。


    “此地竟有一個傳送陣,怪不得此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挪動過一步...此子絕非池中之物,若不夭折,日後必成大器。”


    目送著朱明與管靜的離開,魔元子喃喃間,目光閃動,並沒有出手幹預。正如朱明所說,就算魔元子能夠通過其他人的肉身提升修為,可唯獨道心隻能是自己的無法更換,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小輩,損了自己的道心。


    “既然鬧劇已經結束了,那麽此次大比也就算結束了,我等就就此散席。枯古道友,你沒有意見吧?”


    眼下,在整個燕禦城中,魔元子的修為最高,這蠻荒大比自然是由他來主持。可讓人意外的是,魔元子第一個詢問的竟然不是同為元嬰期的三火長老,而是那沉默的枯古道人。


    “沒有,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枯古道人不耐拜了拜手,便不予理會。


    “既然枯古道友無事,我等就散了吧。”


    對於枯古道人隨意的回答,魔元子淡淡一笑,沒有生氣。


    可以說,如今整個燕禦城,讓他最為忌憚的不是同為元嬰期的三火長老,而是依然處於假嬰的枯古道人。


    枯古道人沒有進入元嬰的心結,便是他的道侶白素素。眼下巽逸已幫他帶回,使得他的道心歸於圓滿。若是他想隨時都可以踏出這一步。


    作為老對手,魔元子深知枯古道人實力。那鼠獸的隱逸之術極為隱蔽,魔元子本打算用來暗算三火長老竊取他的本命之火,可卻被枯古道人識破。


    “那麽枯古道友,我便先行離開了,各位道友後會有期,告辭。”說罷,魔元子的周身魔氣湧動,他的身影也在這魔氣中逐漸模糊,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望著離開的魔元子,眾人神色各異。魔元子進階元嬰對於玄澤大陸來說無意是一件大事。


    “大魔門的門主似乎也隻有元嬰初期,這大魔門怕是要易主啊。”花天走到枯古道人的身旁,麵露憂色。


    “那大魔門明麵上說是正派,可其實隻是數個邪教拚湊而成的聚集之地,本來就是以實力為主。其原盟主本就大限將至,這數十年來早已被魔元子架空,大權旁落,並不會有什麽影響。”枯古道人抓起巽逸的手,為巽逸調節起體內的煞氣。


    在擊殺那許晨之時,巽逸施展假丹法強凝靈丹,吞噬了蠻荒中的大量煞氣。盡管在花天化墟丹的幫助下,碎丹的傷勢已經恢複,可隨著丹碎,也使得那龐大的煞氣直接融入了巽逸的體內,在巽逸的體內亂竄無法放出。


    如此一來,巽逸的身體就像一個達到飽和的氣球,隨時都有可能破裂。


    “花天姐姐,您還是快回宗門吧,這裏交給我們就行了。”白素媚笑盈盈的上前,刻意的站在了花天與枯古道人的中間。


    “素媚妹妹,這不用你擔心,到時候姐姐我自會離開的,到時候妹妹你啊...”白素媚的心思花天怎會不知,也含笑回擊。


    “咳...枯古道友,我等也告辭了,枯古道友之恩,三火定找機會奉還。”在兩女爭吵之際,三火長老也帶著神火教的眾人上前道別。三火長老身後的四人也分分向眾人道別。


    “在蠻荒中,我等多有得罪,兩位道友放心,我東方嶽答應兩位的東西,在之後一定會交於兩位的。”


    東方嶽等三人目露歉意,向著趙大俊與巽逸點頭示意。王楚吉雖在表麵上於眾人無異,但望向巽逸的眼中卻有殺意閃爍。


    “那姓王的小子,要為師替你出手嗎?”望著離開的神火教眾人,枯古道人冷哼一聲。


    “不用,此人徒兒能勝他一次,便能勝他第二次。”


    隨著眾人的離開,燕禦城也逐漸空曠了起來。趙大俊忽然麵色一變,想起了什麽。


    “對了,你們有人看到李洋師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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