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的刺痛讓巽逸無法控製住心神,眼中時而清醒,時而幽芒閃爍。


    隨著巽逸臉上那瘋狂之色的出現,他右臂之上的血紋也發出了刺眼血色,那血山之上的血溪也在此刻再次爆發出了極強的死氣。


    巽逸在蠻荒之中吞噬的煞氣之多,若是傳出足以令人震驚,就算是魔族也不敢一次吞噬如此多的煞氣,這也讓這滅山印的威力不斷增強。


    “不行,撐不了多久了,得在走火入魔前解決。”即使有玄水的寒氣緩解,可逐漸增強的煞氣反噬,還是讓巽逸的神色不由自主的瘋狂了起來。


    咆哮間,血山向著那四人轟擊而去。其上不斷有碎石滑落,可死氣卻也是越來越重。


    隨著血山的落下,四人分分倒吸了一口冷氣,那煞氣之強光是站在這山之下便感到皮膚刺痛,更是有一層薄薄的生機從他們的體內被逼出。


    “此山詭異不可硬接!”那光頭曾身有體會,大喝一聲,一拍儲物袋,數件法寶齊齊飛出。


    “爆!”轟鳴之聲不斷傳出,那大漢扔出的數件法寶瞬間崩潰,其內的靈氣也是轟然散出。這些法寶中有不少價值不菲,可比起法寶,還是性命更為關鍵。


    見大漢如此,其他三人也分分扔出法寶自爆。轟響之聲回蕩,在法寶的不斷自爆之中,那血山的下落之勢也為之一緩。


    “撐不住了。”眼中的清明逐漸減弱,無奈之下,巽逸將那分開的第三隻合上了一半。


    隨著巽逸的這一合,那血山之上的煞氣也頓時減弱,在四人法寶的不斷自爆之中,崩潰消散。


    巽逸噔噔噔的後退了數步,麵色變得很是慘白,倒不是因為滅山印崩潰的反震之力,而是因為神識之上的消耗。


    比起巽逸,那四人更為淒慘,雖說有法寶自爆作為抵擋,但他們的身子還是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滅山印的波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蒼老,氣息極為不穩。特別是那光頭,他本就被滅山印波及過一次,修為也暫時跌落了靈丹。


    幾人相互一視,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他應該也受傷了,我們分開走!”那光頭當機立斷,一拍儲物袋,便有一布袋,張開口子向著巽逸罩出。


    未等其他人有所反應,便立刻向後退去。生機的兩次消散使得他已經毫無鬥誌,隻想逃走找個地方回複生機,在他的眼中,更是有對於巽逸深深的恐懼。


    其餘三人,雖比這光頭慢了一拍,但也是極快,毫不猶豫的向四個方向各自退去。


    “你等邀請楊某正麵一戰,如今卻先行離開,真就不把楊某放在眼裏是嗎”


    對方既已負傷,巽逸自然不會放過。


    望著向自己罩來的布袋,巽逸冷哼一聲,抬手虛握間,血色寒芒一線,一把七殺劍出現在了手中,抬手一斬。


    便見一道紅光閃過,那布袋在刹那間被一分為二,碎裂而來。一拍儲物袋,便有四把七殺劍再次飛出,化作血色流星向著那四人追去,更是身子一抖間,風相再次展現。


    四人皆已負傷,再加上風相的阻擋,很快便被七殺劍追上,一聲慘叫傳來,正是


    那光頭,他本已受傷,自然最先敗下,被七殺劍吸噬了不少血肉之後,昏死了過去。


    隨著最後的一聲慘叫傳出,巽逸將風相緩緩收斂,抬手一抓,將這些人的儲物袋全部抹去烙印後收走。


    能在玄澤大陸達到靈丹期,皆會有不少的人脈,所以這樣沒有將他們殺死,隻是用七殺劍讓他們昏死過去,留了一命罷了。


    “這滅山印竟在血紋的變化之下有了這等威力,若是能夠完全施展,或許能和成山印一比。”揉了揉還殘留著刺痛的頭,巽逸輕歎了一聲。


    “可惜是這煞氣的反噬太強了,我無法完全施展。師傅到底是怎麽如何做到不被反噬的,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要是巽逸知道這滅山印隻是被枯古道人放棄的半成品法術,根本沒有考慮反噬的話,一定會氣的吐血。


    “我的嚐試應該沒有問題,在法術的疊加之下,滅山印的氣息的確增強了不少。可是為何實際的威力卻還不如滅山印。”巽逸皺了皺眉,回想起方才的變化。


    “莫非,是因為靈氣與煞氣相衝可我原先施展這滅山印時,用的便是靈氣啊......還是說,是因為我自身出現了什麽變化”


    要說今日的滅山印與以往的滅山印有什麽不同之處的話,便是巽逸右掌之上那多出的血紋了。


    “亦或者,魔族功法與靈族功法互不相通,血紋的出現使得我的滅山印也變為了魔族功法?......還得多多嚐試才能夠知道......”


    望著血紋退去的右臂,巽逸沉吟間,握了握手掌。法相喻體在血紋的加持之下,使得巽逸的肉身增強了數倍,雖說已變成了魔族功法,但巽逸也實在無法放棄。


    數息之後,巽逸忽的抬起頭,望向了一旁。


    在巽逸目光落下的刹那,一旁的戰場之上,寶鱗真人與洛川也終是分出了勝負。


    “洛川,你個賤人,你給老夫等著!”一口鮮血從寶鱗真人的口中碰出,他的左手已在雷槍的電擊之下失去了知覺,那之前取出八片的鱗片也是在洛川的轟擊之下七零八落。


    這寶鱗真人修行至今,順風順水一路沒有瓶頸,可也正是因為沒有瓶頸,使得他體內靈氣沒有經曆積累,雖說根基不至於不穩,但並不身後。麵對同境界的洛川,終是敗下了陣來。


    “你再說一遍!”聽到寶鱗真人的話語,洛川頓時滿臉怒意,眼中殺機閃露,抬手間雷聲轟轟作響,直接抓住了一道雷霆,還未等其化槍,便被她直接擲出。


    身後轟隆隆的雷聲大作,使得寶鱗真人心中一緊,一拍儲物袋,便有一玉簡被取出直接捏碎。


    在捏碎玉簡的同時,他的身形出現了模糊。下一瞬間,雷光穿過了他的身子,直接轟擊在了其後的石壁之上。可他的身子卻是沒有絲毫損傷,如同虛影了一般,手中法訣掐動,更是有一股空間之力散出。


    “你有種別走!”見自己的神通無效,洛川銀牙一咬,明知沒有用,可手中的雷槍卻是一把又一把擲出。


    雷槍在四周不斷炸裂,使得秘境百丈顫抖,雷霆之聲回蕩。望著眼前的場景,巽逸單眉


    一挑,苦笑的搖了搖頭。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了洛川,可眼下卻是再次重新認識。


    這洛川......的確有些特別。


    目光一轉,巽逸將目光望向寶鱗真人。


    “這種感覺有點像化虛啊。”眯了眯眼睛,巽逸淡淡一笑。


    “不過這種虛化,法術可躲,卻是躲不過神魂的攻擊。”


    一拍儲物袋,一盞紙燈出現在了手中,其燈芯上有如米粒般大小的火焰靜靜燃燒著。


    這紙燈正是張建商用來拷問的紙燈,在之前巽逸便已經摸清楚了這紙燈的大致用途。目光向地上一掃,很快發現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抬手一抓,那寶鱗真人之前放出的鱗片碎片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此物雖損,可還殘留著神識。”


    話語間,巽逸將手中的鱗片放在了紙燈的火焰之上,便見那火焰忽的變大,開始灼燒起了鱗片。在火焰的灼燒下,鱗片變得有些微紅,其內更是有一股微弱的神識波動傳出。


    在這波動傳出的瞬間,遠處,本入虛無施展傳送的寶鱗真人忽的身子一抖。眼前一黑間,一口鮮血隨即猛地從口中噴出,神識中更是有灼燒的刺痛,仿佛他的神識正被人放在火上生生炙烤一般。氣息驟降間,原本快要完成的傳送也不得不被打斷。


    寶鱗真人這玉簡的虛化與傳送的時間是被計算好的,被巽逸這一打斷,玉簡的時效也到了,使得他的身形也開始逐漸化為了實體。


    “靈獸閣的刑燈!那張建商果然是你殺的!”望這巽逸手中的那盞紙燈,寶鱗真人麵色大變。可未等他再說些什麽,便有一道雷光劃過,直直的轟擊在了他的身上。


    “洛川!你!”鮮血從他口中碰出的瞬間,又有數道雷光轟鳴而來,落在了他的身上,直接將他的身子從空中劈落在了大地之上。


    轟響之聲,伴隨著慘叫從他的口中不斷傳出,道道雷光奔走落下,轟擊在他情急下祭出那鱗片之上,遠遠望去此刻的寶鱗真人如同是在度天劫一般。


    在雷霆瘋狂的轟擊之下,那鱗片劇烈顫動,終是支撐不住,被生生擊落。不過這鱗片倒是沒有出現任何碎裂。它之所以被擊落,似乎是因為寶鱗真人的靈氣以無法支撐它的運轉。


    盡管鱗片被擊落,可那雷霆卻依然沒有停歇,反而變得愈發強烈。在雷霆的轟擊之下,寶鱗真人的周邊已經出現了大大小小的雷池,這不是刻意為之,而是因為落下的雷電實在是太多了。


    在雷電的轟擊之下,寶鱗真人全身上下已經是體無完膚,如同黑炭,身體有一些部分直接崩潰而開,以他為中心更是出現了巨大的深坑。


    “姑奶奶啊......我錯了!......我錯了!......你別轟了,別轟了!......我真的錯了!”


    聽著寶鱗真人的深深哀嚎,就算是巽逸臉上也出現了些許不自然,將手中的紙燈一收,望著眼前一邊吞服丹藥手中恢複,一邊凝聚雷槍的女子,幹咳一聲間,緩緩出言。


    “那個,洛道友啊......差不多......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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