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杉木,手柄處是一隻貓,中間雕著一朵玫瑰,其餘部分是花藤與荊棘,長度……


    十三點五英寸。


    希爾維亞拿到那根魔杖的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麽之前在奧利凡德店裏所有的魔杖都不大順手。


    “你在哪找到的?”


    “黑湖裏。”


    “謝謝。”


    “跟我不用這麽客氣。”


    “跟湯姆不用。”希爾維亞說著,把袍子裏那根橡木魔杖拿出來放到了玫瑰花叢中,“那,跟伏地魔呢?”


    “有什麽區別嗎?”


    “伏地魔殺了我的父母。”


    “但影子是不會背叛主人的,不是嗎?”


    希爾維亞張了張嘴,沒說話。


    “我找到了我的身體,不過……”


    “要我的血,還是魔法石?”希爾維亞認命一般問他。


    “你手上的戒指。”


    “隻要這個?”意外,她以為裏德爾一定會讓她付出點什麽,畢竟……


    他也應該恨她才對。


    “難道你已經迫不及待要為黑魔王做點什麽了嗎?”


    “我隻是希望下次見到你時不要被醜到。”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膚淺?”


    “如果沒有一張好看的臉,是不會有人有耐心去了解你的內在的。”希爾維亞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是你不夠強大。”


    “嗯,所以才被人下藥。”


    “什麽?”


    “沒什麽。”希爾維亞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沃斯,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不要叫我沃斯。”希爾維亞的臉沉了下來。


    那個水晶球碎掉以後,她知道了很多事。


    父母被殺之後,她先是被一個食死徒帶走,但很快那個食死徒被魔法部的人抓進了阿茲卡班,而她被那對傲羅夫婦帶回了家。


    中間有一段記憶像是被刻意隱藏,希爾維亞隻能知道後來的事——另一波食死徒找到了這對傲羅夫婦,用鑽心剜骨咒把他們折磨至瘋。


    或許是那些食死徒發現希爾維亞身上的禁咒與伏地魔有關,又或許是別的原因,總之,希爾維亞再次被食死徒帶走。


    就這樣,她到了蒂尼布裏。


    而關於“沃比斯科姆”這個名字,好像是藏在那段被刻意抹去的記憶裏的——希爾維亞能感覺到自己對這個名字本能地抵觸,就像她本能地戒備著所有企圖了解自己記憶的人一樣。


    裏德爾輕笑了一聲,繼而提醒道:“不早了,該回去了。”


    “你趕我走?”


    “怎麽會。”


    希爾維亞輕“哼”了一聲,自顧自地從長袍的口袋裏拿出巧克力。


    顯然,她這幾天又忘記好好吃飯了——這幾天看到食物,她就想起那天晚上沃林頓的傑作。


    “廚房的小精靈們已經沒用到這種地步了嗎?”


    “是我自己的問題。”


    希爾維亞踩著宵禁的時間回到休息室,諾特和紮比尼正在休息室裏忙著寫作業。


    “西奧多?布萊斯?”


    “你回來了。”


    “所以這是……魔法史作業?”


    “賓斯教授布置了讓我們寫對《保密法》的看法,希爾維亞,我想你跟我一樣沒有去上這節課。”


    挺紮比尼這麽一說,希爾維亞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略顯尷尬地眨了眨眼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對那東西沒看法。”


    “所以你打算就寫‘沒有看法’嗎?”


    希爾維亞在打算坐下加入他們寫作業隊伍時,猛地想起什麽令她很不高興的事,繼而扔下一句“他也不至於這麽急切地要為自己歌功頌德”,就往宿舍去了。


    躺在床上,盯著帳頂的斯萊特林標誌,她心裏莫名煩躁起來。一偏頭才發現,床頭櫃上瓶子裏插的那朵白玫瑰,已喪失了生命力。


    梅林,看來今晚別想睡個好覺了。


    對白玫瑰如此依賴,是從什麽時候起的呢?


    希爾維亞實在是不想去想了。


    第二天的魔法史課上,頭一次,她沒有交作業。


    賓斯教授扣了斯萊特林兩分,但在課堂上希爾維亞回答了兩次問題加了十分。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賓斯教授根本沒打算懲罰她。


    “為什麽所有教授對她都這麽縱容?”


    課間,希爾維亞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了一會天邊的雲,準備回座位時恰好聽到一個拉文克勞的話,冷聲回應道:“因為我能做到的事你做不到。”


    “有什麽好得意的,希爾維亞,你以為——”


    “既然你現在還不能搞清楚1612年的妖精叛亂的指揮部是霍格莫德村的一個小酒館,而那時候三把掃帚甚至連屋子都還沒搭起來——”希爾維亞走到他麵前,隨意瞥了一眼他桌上自以為完美的筆記,不留情麵地繼續說道,“我的確有理由相信拉文克勞並不都是書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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