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這人竟然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他不會死了吧!”


    陳青兄妹一離開武館,走到了街道上,便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


    “應該不可能吧,如果死了的話,誰會抱著他,抱一個屍體多晦氣。”


    有一人開口道。


    “或許那人是人家的親人呢?那有什麽,不過,看他們臉上的表情,恐怕真的是一具屍體。”


    此人的話一出口,周圍原本想要圍觀的人當下四散而去。


    開玩笑,一個死人有什麽好看的。


    如今這個世界死人之事雖然十分的平常,但看到屍體還是會覺得晦氣。


    而對周圍人的反應,陳青兄妹看在眼裏,卻並未說什麽,默默的朝著鎮南而去。


    “小兄弟,需要幫忙嗎?”


    兩人走著走著,麵前便出現了三個人,開口說話的正是那中間眉毛呈一字形的中年男子。


    陳青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上午在廣場之上做法師的那個道士。


    如今他身上道袍已脫,換上了一件深灰色長褂,眉目間,正氣淩然。


    “不用。”


    陳青現在隻想快點讓自己的師傅入土為安。


    “小子,你別不識好歹,我師傅主動幫你做法事,那是不想你懷中的人死不冥目。”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蘑菇頭的青年,也就二十三四歲,身穿一件背心,裏麵還有一件短褂,看著傻傻的,十分可愛,但說出的話,就不那麽可愛了。


    陳青正因為自己師傅之死,而悲傷不已,被蘑菇頭青年這麽一懟,臉色當即變得十分的難看。


    “大可不必,你們自己請便。”


    說著,陳青便抱著嚴師傅的屍體繼續朝鎮南走去。


    “誰讓你多話?”


    那一條眉的道士當即給了蘑菇頭青年來了一個拍巴掌,當即打得他找不到東南西北。


    他這才追上了陳青勸說道:“小兄弟,我徒弟失言,我替他道歉。”


    陳青聽到他這麽說,這才放下了之前的不愉快,並道:“道長,如果想給我師傅做法事,我看還是不必了,我沒有這個錢付你,我可不是任老爺。”


    陳青知道這道士之前給任家在做法事,由於師傅之死,他對這道士也並沒有多少的好感。


    道士聽到陳青這麽說,也是非常的尷尬,別人都以為他為任家做法事,都是為了錢的關係,又有誰知道,他這是應自己師兄之情,才會趕來。


    對於任家,他也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以後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隨後,道士看著遠去的陳青,他眼中不由露出了一絲傷感。


    另一邊,陳青從鎮南走出之後,便來到了旁邊的一座大山之上,他知道自己師傅一輩子沒有離開過鎮子,因此,他不打算將他的屍體埋葬的太遠,就近找了一處山腰埋了進去。


    在陳靈靈的幫助之下,他們將屍體埋了進去,並為其豎了一個木製墓牌。


    墓牌上寫著六個簡體大字:師傅嚴寬之墓。


    落款為:不孝徒兒陳青立。


    這簡體字,正是出於陳青之手,一旁的陳靈靈看得十分的奇怪,並沒有開口尋問什麽,畢竟她也不識字。


    做完這一切,陳青直接在墓前瞌了三個響頭,並道:“師傅,你放心,我一定會將詠春拳練會,發揚光大,也定然會保護好那本奇誌,不會讓任家他們奪去。”


    “另外,我還要跟師傅說聲對不起,你讓我不要去報仇,這點我無法做到,任家與虎形拳館必滅,任家與虎形武館之人也必須死。”


    陳青身上一股怒氣當即直衝頭頂,無邊的殺意從體內散發出來,殺氣如宏,當即衝天而起。


    陳靈靈感受著陳青身上的怒意,以及那一抹可怕的氣息,頓時為他感到十分的擔心。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阻止自己的哥哥做什麽,唯一能做的便是一旁默默的守護著他。


    “不過,師傅你放心,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時候,我是不會輕易去報仇的。”


    又深深的瞌了三個響頭,陳青這才站了起來。


    陳青收斂身上的怒氣以及殺意,恢複成了平時的他,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師傅不想要看到這樣的他。


    而且他也不能讓自己的父母擔心,對於師傅的仇,在強大起來之前,他必須要學會隱藏。


    陳靈靈看到此時的陳青,這才放心了下來。


    陳青從自己妹妹手中接過扁擔,下了山,朝著陳家村走去。


    ……


    陳家村,依山傍水,鳥語花香,土地肥沃,村子雖小,五髒俱全。


    由鎮南出發,莫約二裏左右,便可以看到不遠處依山而建了許多的房子。


    這些房子並不緊密,每家每戶都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


    可這些房間都以茅草屋的形式建設。


    從此也可以看出,整個陳家村其實並不富裕,也可以說是窮的叮當響。


    那些房子外麵是成片成片的田野,在田野的西邊有一條小河,用來灌溉莊家之用。


    陳家村的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樟樹。


    當陳青兄妹走到樟樹附近,卻見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飛過,有幾隻拍動著小翅膀就這麽停到了樟樹樹枝之上。


    有幾隻則飛向遠處,由大漸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微風吹過,吹動樹枝,受到驚嚇的剩下幾隻麻雀也跟著極速飛走。


    陳青挑著扁擔,與陳靈靈一同回到了家裏。


    陳青的家範圍還比較大,被一圈籬笆包圍,裏麵是一大間茅草房,屋身是木頭所做,屋頂茅草蓋頂,隻要不是暴雨天氣,這遮風擋雨,倒也不在話下。


    “陳青回來了啊!”


    未走進家門,迎麵走來一名婦人,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懷裏捧著一桶換洗的衣物,應當是前去河邊洗衣。


    婦人是他們同村的鄰居,平日裏跟他們家的關係也比較好。


    與陳青的母親經常在一起洗衣服。


    “藍姨,又去洗衣服啊,我剛從鎮上回來。”陳青笑著回道。


    “你這麽早回,我家的那口子怎麽還沒回來?你看到過嗎?”藍姨問道。


    “山根叔我沒看到啊?他也去鎮上賣菜了嗎?”陳青疑惑的問道。


    這時,一旁的陳靈靈道:“藍姨,你也不用這麽擔心,現在天氣還早,說不定晚些時間山根叔就回來了呢?”


    陳靈靈這麽一說,藍姨也覺得應該是這樣,這才道:“那行,你們先回家吧,我還要去河邊洗衣服。”


    “好。”


    陳青兄妹兩這才走進了自家院子。


    “爹,娘,我們回來了。”


    陳靈靈第一個衝進向了屋內。


    剛好母親潘曉走了出來,陳靈靈當即撞了一個滿懷。


    “這麽急匆匆的幹什麽?撞疼了吧!”


    潘曉有些責怪的輕扶著陳靈靈的額頭。


    潘曉是那種十分典型的農家人,溫柔善良,勤勞樸實。


    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讓她在幹活的時候不至於影響到她,可陳青他們知道,年輕時候的母親,非常喜歡養長頭發,是為了這個家,她才留了短發。


    “娘,我沒事,我的頭硬得很呢!”陳靈靈笑著說道。


    “娘,爹呢?”陳青這時過來問道。


    “你爹吃了午飯便下田去了,倒是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往常不是要到太陽落山才回家嗎?”


    潘曉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今天集市出了問題,任家把半個集市占了,我根本沒生意,便早點回來了。”


    陳青將肩上的簍筐放了下來,並將扁擔放置到了牆邊,從中將還沒有賣掉的那些蔬菜全部拿出。


    畢竟,如果一直讓這些蔬菜放在筐內,蔬菜容易腐爛。


    “原來是這樣,既然這麽早回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潘曉不光心疼妹妹陳靈靈,也心疼陳青,這樣鎮上鄉下的兩頭跑,也怪累的。


    因此,每次陳青回來,她都讓他早點休息。


    陳青這次並沒有去休息,反而對自己母親說道:“娘,我不累,我去看看爹。”


    說著,也不管母親同意不同意,他便跑出了小院。


    陳青說是去看他爹,實際上是想單獨練習詠春拳。


    師傅被殺,對陳青的刺激不小,他知道自己現在什麽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便是練好詠春拳,這樣將來才可以為師傅報仇。


    同時,他也想看看自己師傅臨死前如此在意的那本奇誌,到底是什麽?


    這東西事關重大,他不可能讓別人知道,哪怕自己的親生父母,妹妹也一樣。


    並不是他不相信他們,隻是因為這本奇誌太過重要,他師傅因此遭來殺生之禍,他再也不能讓同樣的悲劇再發生在自己父母以及妹妹的身上。


    隻有讓他們完全不知情,才不會將他們置身於危險之地。


    整個村子空蕩蕩的,一覽無餘,想找個地方練武也困難,更何況是偷偷的看奇誌,就必須找一處隱蔽之地。


    陳青轉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有發現這樣的地方。


    沒有辦法之下,他隻有徒步走上了大山。


    因為也隻有山上去的人才少,在那裏倒也不必再擔心被人看到什麽的事情發生。


    最重要的是,在山上,陳青從小便有一處秘密基地,那是小時候跟同村小夥伴們上山玩時,無意中發現的。


    自那以後,凡是不開心,他都會跑到這裏來,這一呆便是一整天。


    而這所謂的秘密基地其實就是位於大山半山腰的一處相對平整的地麵。


    周圍一點樹木都沒有,頭頂有一株巨大的樹枝穿過,為這片空地形成了天然的遮擋之處。


    地麵是由一整塊無縫巨石所形成,從而無法長起其他草木,陳青站在其中,環視四周,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空間,發現這裏正是絕佳的隱秘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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