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張城主擰眉過來,看到珠珠時愣了愣,不過神色愈加陰沉:“你是醫修?”


    語氣裏充滿了懷疑和猜忌。


    女兒向外人求助的事,他才知道。


    但這件事也太巧了吧,女兒才向這個女修求助,她就自稱自己是醫修,讓丫鬟帶她進城主府。


    本來張城主有五分懷疑,見到珠珠以後那懷疑就幾乎變成了十分。


    年紀這麽小就進入金丹大圓滿境界,確實是個不可多得修煉天才,可越是如此,她越不可能是醫修。


    作為醫修,他們要用一半的時間來研究醫理,那麽修煉的時間就比普通修士少許多,所以也就導致好多醫修修為進階緩慢。


    這也是為何九州靈界裏醫修十分稀少珍貴的原因。


    而眼前的女修,修為進階速度比大多數大宗門真傳弟子還要快,可見她在修煉上應該很用心,絕沒有時間去研究醫理。


    因此張城主覺得珠珠不是醫修,來城主府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一樣有其他目的。


    “是,”珠珠麵對出竅真君仍舊態度堅定,“前輩就算不相信我,難道害怕我一個金丹真人能傷到你不成?”


    確實不能,所以這也是張城主沒有立刻出手擒住珠珠的原因。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雕蟲小技。


    他隻是擔心這個女修利用自己女兒欣苒的信任,做出傷害欣苒的事。


    畢竟欣苒才入金丹期,又被自己保護的太過單純,不管是修為上還是心計上,都不是眼前女修的對手。


    “你是欣苒的朋友,看在她的麵子上,我就不追究你冒充醫修進來之罪,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


    說到底張城主還是不相信珠珠會是醫修,哪怕是聽到她親口承認也難以讓他相信珠珠是醫修。


    “前輩要是不相信,可以讓晚輩試一試,反正以前輩的修為,即便我治愈不了你的傷勢,也必定傷不了你,你何必一下子就把我否定呢!”


    珠珠總算體會到張欣苒口中的張城主的獨斷專權是什麽樣的了,他根本就不聽珠珠的話,更別說給她機會,開口就要攆自己走。


    珠珠並沒有放棄,她盯著張城主,眼中帶著堅定不移的信念,來都來了,她不想白跑一趟。


    “你不怕我?”


    張城主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他體格高大,又虎背熊腰,再加上一臉的胡子,又當青鸞城城主一百多年,長年身處高位,就算麵無表情,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別說金丹真人,就是膽子略小的元嬰真君在自己麵前都會戰戰兢兢的。


    張城主還是第一次見到膽子這麽大的金丹真人,更別說還是一個女娃娃,就是女兒欣苒在他麵前都不敢這麽侃侃而談。


    “我與前輩無仇無怨,而且前輩把青鸞城管理的井井有條,這裏的城民都生活的富足幸福,由此可見前輩不是那種喜歡以大欺小,濫殺無辜的人,我為何要怕?”珠珠不卑不亢的反問道。


    張城主:……她是在拍自己馬屁吧?


    對,沒錯,肯定是在拍馬屁,但不知道為何張城主卻很喜歡珠珠這種自然而然的誇讚,而不是那種違心的恭維。


    活的久見的人多了,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張城主一眼就能識別出來的。


    他能感覺到珠珠是由衷的誇讚自己,正因為如此,張城主一下子對珠珠的懷疑打消了不少。


    “你這女娃娃倒是比欣苒膽子大多了,”張城主有些遺憾的看了看滿臉詫異的女兒欣苒一眼,欣苒要是和珠珠一樣,他就不會非逼著女兒比武招親選夫婿。


    說到底還是女兒性格有些軟弱立不起來,張城主怕自己死後,女兒沒有了依靠,會被張家和其他三大家族欺負,更怕他的仇家去找他的女兒尋仇。


    “也罷,你來試試吧!”


    張城主雖然說著讓珠珠上前試一試為他治療傷勢,但心中其實連一分希望都沒有抱。


    就算珠珠真的是醫修,但他們之間修為差距太大,哪怕她醫術高超,最多延緩他的傷勢。


    不過看在這個女娃娃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張城主態度到底還是軟下來不少,甚至吩咐春燕給珠珠上靈茶:“放心,就算醫不好我的傷,我也不會治你的罪。”


    得到張城主的保證,珠珠心中更沒有什麽害怕和顧及。


    便直接走到張城主跟前查看他的傷勢,這樣她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治:“晚輩可以用神識探查前輩的身體嗎?”


    張城主是因為衝擊修為時走火入魔導致丹田和靈脈都出了問題,她想用神識仔細檢查一遍。


    “可以。”


    珠珠閉上眼睛分出一縷神識,附著在自己輸出的一絲生生不息之氣上進入張城主身體。


    生生不息之氣會帶著她的那縷神識自動找到病灶位置,幫她節省一部分時間和神識之力。


    雖然珠珠第一次輸入張城主身體裏的生生不息之氣很少,幾乎隻有一根頭發絲細小。


    但張城主還是立刻感覺到了一股暖流湧入身體,讓他日漸灰敗的身體裏煥發出一點點生機。


    張城主又驚又喜:“你輸入我身體裏的是……”


    珠珠的神識已經跟著生生不息之氣來到張城主丹田位置。


    望著他搖搖欲墜的丹田和布滿裂痕的靈脈,珠珠歎了一口氣,果然那萬年烏金髓不好拿。


    自己想要治愈張城主身體裏所有的傷勢,可能最少要花費半個月時間以上。


    這樣一來,又要在這裏耽擱時間。


    而且一旦開始治療,就不能中斷,否則一切等同於前功盡棄。


    怕就怕城裏其他三大家族和那些前來參加比武招親的人,沒有張城主出麵鎮住他們,會在這半個月裏出什麽幺蛾子。


    “是可以修複傷勢的生生不息之氣。”


    這個時候已經無需隱瞞,珠珠接下來還要靠張城主的配合她才能治療。


    “相信前輩也感覺到了生生不息之氣的作用,如果你能好好配合的話,說不定我可以治愈你丹田和靈脈上的暗傷,但是——”


    珠珠話鋒一轉:“由於前輩修為比晚輩高出太多,想要徹底治愈前輩,晚輩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所以晚輩鬥膽想要問前輩要一樣寶物。”


    “你想要什麽但說無妨。”


    張城主並不討厭珠珠討要好處的行為,對方想要好處那就說明她有信心能治愈自己。


    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經曆了這一場變故,讓張城主明白,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最主要的是活著,隻有活著他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而不是逼不得已托付給別人。


    那張城主如此豪爽,珠珠也就不再猶豫:“晚輩想要一百滴萬年烏金髓。”


    張城主驚訝地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珠珠:“你還是煉器師?”


    烏金髓雖然可貴,但隻有在煉製法寶的時候才能用到,要一滴兩滴的可能是為了煉製自己的本命法寶,要一百滴,那就隻有煉器師才會要這麽多了。


    “不是,”珠珠搖頭,“不過我大師兄是煉器師。”


    “你前來給我治傷就是為了那一百滴烏金髓?”


    看來女娃娃再精明膽大,也逃不過一個“情”字困擾。


    不知為何,張城主突然有些惋惜,這麽好的資質,還有一手起死回生的本事,怎麽就栽在男人手裏呢!


    她要是為自己討要好處,張城主毫不猶豫就讓人給她了。


    為了一個勞什子大師兄就浪費這麽好的為自己謀劃的機會,張城主突然有些不想給。


    “這隻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是晚輩敬佩前輩為人,不願意青鸞城大亂。”


    珠珠坦然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張城主神色又溫和幾分,對珠珠愈加欣賞,因此更想點醒她,不想她為了個男人丟失自我:“小姑娘,你就不為自己想想嗎?再說你大師兄這麽大一個男人,想要什麽還要靠你的本事為他得到,那這樣的人將來怎麽成為你的依靠,況且你的修為和本事都不差,就算不依靠任何人,將來你的成就也不凡,何必執著於情愛上呢!”


    珠珠:……


    就,很離譜!她什麽時候執著情愛上了?


    她大師兄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師兄,自己隻是把他當作敬愛的兄長看待。


    因為大師兄對自己出手大方,自己才會想要送給他一些用的上的東西而已。


    不過她就是說了,不了解情況的張城主恐怕也不會相信她和自己大師兄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多費口舌呢。


    反正看張城主的樣子,一百滴萬年烏金髓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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