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修長身影徑直飛來,在陳著實的滿是不悅的目光注視下,一個騰空翻身,落在了邋遢男子身旁,隻見他朝前拱了拱手,朗聲道:“老遠便感受到了木靈門仙法的威壓,原來是著實兄弟,我們可有段時日未見了。”


    陳著實撇了他一眼,手中雙刀緩緩消散,皺著眉朝其拱手道:“顏城主,別來無恙啊。”


    陳著實看向身前之人,隻見他一身利落金邊黑衫,衣襟與袖口之處繡著騰雲祥紋,明亮雙目深邃有神,高大身軀,堅實臂膀以及那隱約隆起的健壯胸肌,配上其如刀刻般的立體麵容,無形中給人一股隱隱的壓迫感。


    黑衫男子淡淡一笑,充滿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著實兄弟不必客氣,今日木靈門休息嗎?你也不早些告知我,否則在下定在府上為你擺上一席。”


    陳著實嘴角微微上揚,回應道:“顏城主客氣,我今日僅僅隻是下山采購些物件罷了,誰曾料遇上些惡心敗類,正準備隨手處理一下,替天行道,卻被您給攔住了,我還正想問問您,今日,城防處休息嗎,顏城主怎麽親自到這等窮山僻壤,管在下的閑事?”


    黑衫男子雙目一震,隨後又恢複正常,開口道:“著實兄弟言重了,談不上親自,隻不過是兄弟你的仙法比起上次來看,更有精進,隔著老遠我都能感覺到。”


    瞧見陳著實依舊板著的臉,黑衫男子隻得幹笑兩聲,再次開口道:“著實兄弟,你也別怪老哥我多管閑事,你也知道,華南鎮整個城中的治安防守都歸我管,而且這裏又不比三大帝國及其他地方,華南鎮自立門戶,不受他國限製,而城中又有規定,不可隨意傷人,我又專管這城防一事,況且若叫手下前來,怕趕到之時,他早已是你仙法之下的一道亡魂,所以我也隻好親自趕來。”


    聞聲,陳著實不滿的問道:“顏城主,從前我可沒見你這般親力親為啊,怎麽今日卻要護著這種人。”


    黑衫男子哀歎一聲,“哎,這不是世道變了嗎,自半年前華南鎮遭妖獸突襲,這城中的慘烈傷亡至今都還未回血,雖然華南鎮已經在修建誅妖團的公會建築,但真去注冊的誅妖團還是少數,華南鎮中更是一個沒有,如今妖獸橫行,魔族勢力又潛伏未知,所以城防便比往常更嚴苛了些,而且還設有新規定,城防處所有將士,繼續要誓死守護華南鎮中的每一位百姓,所以還希望著實兄弟多多見諒啊。”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少女的虛弱聲音,“顏城主,你有苦衷我們自然理解,但這等惡人,配不上你們的保護!”


    黑衫男子聞聲連忙歪頭側望,一眼便看到了那不遠處坐於地上的沐月,連忙拱手道:“原來是沐月小妹,距上次見你可有些時日了,這麽久了都不到城防處逛逛,那些小子可每天都纏著我念叨,說想念仙子想念到寢食難安呢,今日可定要同我回去看看啊,哈哈哈。”


    沐月強扯出一抹笑容,咳嗽著說道:“咳咳,顏城主,今日怕是不行了,月兒身體欠佳,改日必定登門拜訪。”


    黑衫男子連忙上前,在少女身前蹲下,“沐月小妹,你怎麽了?”


    “我先前大意,遭方才城主所救下的淫賊暗算,直到現在藥效都還未消散。”


    看著身前俏臉蒼白的沐月,黑衫男子臉色不禁有些難看,這時,他瞧見那趴在其身上的顧青安,“咦,這孩子以前沒見過啊,穿著木靈門道袍…是新入門的弟子嗎?怎麽暈倒了?”


    沐月抬手輕撫著少年的背說道:“對的,這是木靈門新入弟子,顧青安,他便是被那淫賊打成重傷,昏迷至今。”


    黑衫男子厲聲道:“什麽?!還有這等事!”


    沐月眼中寒芒湧動,開口道:“顏城主,你方才將他護住,這是你身為城防處首位的職責,我們能理解,但此淫賊騙術已成規律,家中滿是女子的珠寶首飾,恐怕他被迫害之人早已不在少數,而今日他又對我故技重施,哭泣求助,在水中下藥,欲圖不軌,又對我木靈門弟子下此等重手,若不殺之,難平心中怒火!”


    黑衫男子正欲開口,一道蒼老聲音傳來,“顏卿雲,這小家夥所言不錯,城中出現這等敗類,因立刻鏟除,況且我華南鎮自建立以來,便多次受木靈門庇護,可以說是恩重如山,如今這廝竟敢對木靈門弟子出手,其罪可誅啊。”


    隻見一道劍影劃過,一位老翁雙手負背,輕點落地。


    這時陳著實正拖拽著邋遢男子朝眾人走來,看見那老翁,頓時驚聲道:“怎麽是你這老頭?!”


    黑衫男子輕咳一聲道:“咳!著實兄弟,你不認識他嗎?”


    陳著實看著身前老翁,後者赫然便是那墨齋書坊的主人,他不由得想起先前自己剛從賭坊賭完,出門未尋見師弟師妹,便去了這老翁的書坊,準備隨便買些物件,向後者炫炫自己的錢財,卻不料老翁根本不理會自己,無奈之下,隻得買下那把敲擊過自己頭的戒尺,留作紀念。


    陳著實將頭湊至黑衫男子耳邊,低聲道:“顏城主,這老頭誰啊?”


    後者揚聲回應道:“世人皆知我華南鎮有三位城主,卻僅僅隻聽過顏、金二人,關於這第三人,卻沒有半點消息透露,我本以為沐青真人會與你們說起,現在看來,還是由我來介紹吧。”


    隻見他緩步來到老翁身旁,恭敬的說道:“這位便是這華南鎮的第三位城主,是我的兄長或說是老師。”


    老翁揮了揮手,說道:“誒,這華南鎮僅僅隻是我當年想尋個落腳的住處,才與你二人共同創建,城主這名諱太過功利,我隻是一屆散修,未有道號,你們兩個小家夥便喚我一聲慕老吧。”


    沐月連忙回應道:“慕老好!”


    陳著實撓了撓腦袋,臉上滿是尷尬,自己方才還稱其為老頭,見顏卿雲對他這般崇敬,定不是尋常一輩,連忙拱手道:“慕老好!”


    老翁點了點頭,負手走至沐月身旁,伸手按在顧青安手腕處。


    片刻後,沉聲道:“這孩子身體強度不錯,之前我居然看走眼了,他竟然是個煉體者,但我從他身上卻並未感覺到修煉過煉體仙術的痕跡,有些意外…身體表麵還有些皮肉傷,但恢複速度很快,身體倒也沒什麽事,但怎會昏迷至今…”


    沐月聞聲正欲開口,但看了看身旁的邋遢男子與顏城主,便低下了頭看向少年。


    老翁見狀開口道:“女娃,若是有什麽避諱,便不說吧,等你們回去,把這孩子讓沐青瞧瞧,她肯定有辦法的。”


    語罷轉頭看向那邋遢男子,虛眯著雙眼開口道:“至於你,對於方才這孩子所說,你可有什麽質疑或是反駁?”


    方才幾人的聊天邋遢男子全都聽進耳中,對身前這老翁也有了幾分判斷,他的修為定然不低,落入這幾人手中,自己今日怕是難逃一劫,實在想不出法子,隻能緩緩移頭,看向黑衫男子。


    “看來是默認了,既然這樣的話,為了給木靈門一個交代,也為了給華南鎮百姓一個交代,便殺了吧。”


    隻見老翁抬起右手,一把鐵青長劍瞬間凝結於手,說話間,便向其走去。


    邋遢男子頓時慌了,不停叫喊著饒命,而他那高大身軀也瘋狂扭動,試圖將陳著實的束縛掙脫。


    就在老翁即將揮劍之時,一聲雄厚男音傳來,“兄長,莫急!”


    隻見兩道身影載著一根鐵棍趕來,緩緩落下。


    老翁瞧著身前二人,喃喃說道:“今兒是個什麽日子,怎麽都來湊熱鬧?”


    二人皆有些體胖,前麵那人一身檀紫綢緞衣裳,腰間兩根粗長金繩死死將其肚子勒緊,臉上肥肉堆得像個“油團”,眼睛眯成一條縫,隻見他快步上前,朝老翁行了一禮,而其身後那人,也快步趕上。


    “兄長!”


    老翁反手將鐵青長劍背回身後,另一隻手扶著自己那莫須有的胡須說道:“金末,你怎麽也來湊這等熱鬧?”


    肥碩男子連忙回應道:“兄長,此淫賊還不能殺,他涉及之事怕是還有許多,我前些日子收到城中暗哨消息,手底下好幾個主管首飾的女掌櫃全都莫名失蹤,至今都未尋到,怕是都與這淫賊都關啊,聽見您說要殺之而後快,我這不趕忙來攔住您嗎?不將凶手找出,我也不太好向手底下的人交待啊!”


    老翁撇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你就擱著放屁吧,還交代?前幾日把手下人打得皮開肉綻,罵他們連個人都尋不到,直呼一群廢物的人,是你吧,明明早就到了,硬是不出來,當我感覺不到你的存在?”


    “嘿嘿…”


    幹笑兩聲,肥碩男子朝陳著實與沐月拱了拱說道:“二人好久不見,沐月小妹這次受驚了,我們三人必定會給你一個滿意交待,過幾日我便親上木靈門,送上賀禮賠罪。”


    “誒,金城主客氣了,賀禮什麽的太見外了。”


    陳著實回應道,這時,沐月抬起頭來,一眼便看見了那緊跟在金城主身後的肥碩大叔,不禁失聲道:“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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