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淩梅向他行了注目禮,終於進了禦書房的大門。


    東言身穿紫色龍袍,他極其適合這樣的顏色,一樣的神秘和英俊瀟灑。更是襯得他麵冠如玉,英俊瀟灑。


    那個女子正站在一旁為東言磨墨,神情輕鬆自在,與東言很是熟稔,相處的很平和。不像後宮的女子一樣都是獻媚和勾心鬥角,這個女子不平常了。


    她的容貌就不平常,與皇後的雍容華貴不同,她一雙秋水盈盈的桃花眼,一眼便能令人神魂顛倒,傾城之姿。無怪東言與她的默契,一定是後宮的寵妃吧。


    西淩梅對上了景卿塵的雙眼,隨即轉開。


    “東言。”西淩梅故作平靜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握緊了手上的食盒,向東言強調著他帶著東西來關心他,隻是讓自己在外麵站到湯都涼了。


    他看著西淩梅穿著他指定的衣服,噗嗤一聲便笑出來,後迅速恢複了往常的神色“賢弟啊,你穿的這一身不怎麽符合你,還是換下了吧。”他一見到西境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在旁邊的女人在時,還沒有這麽放肆。


    隻是笑得放肆,笑的諷刺。


    西淩梅懂得,要羞辱皇兄的人是東言,要她換上這笑話的也是東言。可她卻無可奈何,一定要逆來順受,東言才會開心,才會答應她的要求。


    終於見到東言,他與五年前變化太大了,長亭裏他隻是個肆意瀟灑的少年,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皇上的話,我一定會聽的。”西淩梅一反常態的笑著對東言說道,卻看著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景卿塵。他不是要我換下嗎?那我就換。


    說完,西境桓便要去扯外麵的綠紗。那時女子才開口說話“公子何必呢?湛唐不過一句戲言,不用放在心上的。”景卿塵不卑不亢的開了口,湛唐是東言的字,隻有他親近的人才敢這麽叫。我當年聽他提起過,也說賢弟,你可以叫我湛唐。那神情比看這女子還溫柔些……


    西淩梅感謝她,才讓她避免了一場尷尬。東言默默同意了她的話,本來就沒有要她把衣服換下的意思,沒想到自己把他的話當真了?原來這個女子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恐怕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皇上還是不要與我稱兄道弟的好,免得讓外人聽了,以為皇上隨意就認幾個弟弟呢。”西淩梅著實控製不住那語氣,明明是來求他的,這麽真的好嗎。


    東言鳳眸一挑,身上的玉佩和飾物輕輕撞擊在一起,麵上的色彩雖然沒有變換多少,但是身體卻在顫動。“那好,西境桓你是為什麽而來呢?”他的語氣嚴肅起來,正眼都不看直挺站在屋中的那人。提起筆開始批改奏折。


    西淩梅說道“皇上,這事,不宜讓外人聽,請你並退左右。”我彎腰向高座上的人行了一禮。


    景卿塵顯然知道她口中的‘外人’指的是誰,她的麵上依舊雲淡風輕,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繼續為東言磨墨。


    “若是這裏有誰是外人,那不是朕也不是卿塵。”他停筆看向依舊彎著腰的西淩梅。


    她才是那個外人,打斷他們剛剛歡聲笑語的人。,那位卿塵姑娘定是比當今皇後在東言心中還要重要。


    西淩梅挺起腰,看著東言“皇上,您承諾我要讓我見……父”“見西惶風。”


    “他?朕當然會讓你去見他。”東言的雙眸變得深沉莫測,一瞬間讓西淩梅以為他會不同意,說出的話卻讓她稍稍放心,卻不能再問他是什麽時候了。因為西淩梅看到景卿塵意味深長的一眼,她不希望自己繼續下去,她生得極美的臉,連瞪著西淩梅的樣子也很美。


    認定了她絕不是麵上的純良無害,至少她的眼神令自己有些寒冷,東瑤的人各各都是深藏不露。都說西月的人心機深沉,卻沒人知道他們對自己家人多好,一味的撿著四國流傳的惡意揣測。


    西淩梅本打算就此告辭,景卿塵早就注意到了手中一直沒有放開的食盒。說道“西公子帶來了什麽?不讓我們瞧瞧又要帶走嗎?”她對著西淩梅笑了笑。


    東言聞言看了看西淩梅的食盒,心裏有些喜悅,他也不知道喜從何來。


    “帶了東西,就放下吧”東言開口,他不知道也不關心這個情兒讓自己帶來的東西吧。參湯已經涼透了。


    西淩梅卻沒有動作,“回皇上的話,這湯早就涼了。”我盯著景卿塵說道,流連在她絕美的臉上。


    東言聽了她的話,沒有做聲。接過了景卿塵手上的熱茶,看著她說道“即使是茶水,在我看來也比那些不相幹的人的東西,值錢百倍”他又撥了撥杯中漂浮的茶葉,飲了一口,抿抿嘴,讓西淩梅下去。


    西淩梅走出了禦書房的大門,看著外麵的世界,裏麵的世界與自己格格不入。這諾大的東瑤國也與我格格不入,隻要等著見到父王的時候,把他救走不再回東瑤。


    那個女人美的令人心顫,同為女人,西淩梅很能感受到她的敵意。隻是她覺得景卿塵必須死,西淩梅可不喜歡有人威脅,看起來他們的關係十分密切。一切肮髒黑暗的事都讓我來做吧皇兄。


    東言真以為皇兄隻身一人就和他來到東瑤嗎?真當皇兄是五年前那個人了,究竟誰掌控在誰手裏。


    西境桓隱忍著,隻為他的一諾千金。隻要一麵,就一定有辦法救出父王,東言永遠都擺布不了自己。


    一場謀劃正在暗中進行。


    不僅是自己和父王,你連表麵一派平靜的東瑤都要開始動搖,不知道那時你還管不管得到一切。


    榮國公府內,榮國公木駟與幾個世家召開臣子之間的宴會,表麵如此,暗裏打探這幾個世家的動向。皇上的一場勝仗讓許多人停了想法,卻還有暗流湧動。他們榮國公府一向效忠帝王,做出有意與世家交好過深的樣子,隻是為了探明。


    隻是有人藏得深,有人藏得淺。


    夜王爺府中,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手執玉笛站在一旁與夜王爺合奏。


    白賀喜愛白衣,人如其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用來指他最合適不過了。世人都以為他是夜王爺的幕僚,最青睞的白家公子。哪知其中的曲折呢。


    夜王爺的琴藝高超,他一遍彈奏,一邊含情脈脈的望著為他和曲的白賀。“賀兒,你的笛子是越吹越好了。倒叫我的琴配不上你的笛。”


    白賀停下那吹得如同天籟之音的玉笛,反手放進腰中。“是白賀配不上王爺,這天下的女子多,多,多妖嬈多嫵媚,為何非要執著於我呢?”他神色有些無奈,對著夜王爺說道。


    夜王沒有因白鶴三番兩次的拒絕而氣餒,也不強求。就是喜歡招他前來與自己合奏,沒有用夜王的身份強迫他。


    夜王充滿希翼的眼神逐漸黯淡,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支撐著他的溫柔。“賀兒,你也懂我的心意。就不要再說第二遍這話,天下怎麽看我都無所謂,就怕你也受到牽連……”夜王隻有對白賀才會難得的溫柔,任誰也沒有發現。


    “王爺的心意,白賀一直都明白。隻是我今日前來,是來向王爺說一件事的。”白鶴有些吞吞吐吐,這可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白賀這些年跟在夜王的身邊,白家的人開始著急他的婚事了。隻是白賀總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推掉,“怕是成婚,就難為夜王爺出謀獻策”“這婚事,還是緩緩,我不在乎早一年晚一年”。白賀就以這些借口推掉白老爺的,‘亂點鴛鴦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東瑤西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偏愛濁世佳公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偏愛濁世佳公子並收藏東瑤西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