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熹仰頭看天,天邊雲開,封魔劍即將抵達河灘。


    詩韻惡狠狠的看著鍾外“崆峒鍾破之時,吾會震碎魔法內核,跟這群畜生同歸於盡!”


    我哽咽一口唾沫,好家夥,你想死可別帶上我!


    唐熹拍了拍詩韻的肩膀。


    “詩韻姑娘,待會我可以打跑這些人。莫要做傻事!”


    詩韻一臉愁容,指著綁在樹上的陶潛。


    “莫要安慰我,真能打跑早就出手,不會等到如今!你看!陶潛又暈倒。”


    鐵徽隊長中毒昏厥,麒麟宗那群半獸人開始內訌。


    男人油膩的挑眉,他望著崆峒鍾,惡心的舔了舔嘴唇。


    詩韻捏緊拳頭,轉身背對這群人,似乎多看一眼,都會讓眼睛變得肮髒。


    “大哥不在,待會誰先?”


    “我年紀大,我先!”


    “融化大陣,用的靈石,有一半都是用的我的,所以該我來!”


    “你是富二代,家裏靈石如草芥,方才魔法媒介全都是靠我。當是我先!”


    那三個正在煉化崆峒鍾的半獸人睜目,捏拳。


    “崆峒鍾是吾等在煉化,爾等根本就沒有出力!”


    “想到好事,卻把我們三兄弟放在最後。”


    “力都是我們犀牛人出,好東西都是你們用?太不公平!”


    流鼻涕的半獸人舉手提議。


    “不服氣,那就拳頭決定!”


    隻需半柱香的功夫,這崆峒鍾就會被煉化,三人不想當那大冤種,撂挑子坐到一邊休息。


    流鼻涕的半獸人吸了一口鼻涕,指著陶潛微笑。


    “兄弟們,當務之急,是讓那個男人交出解藥。”


    “大哥昏迷,當務之急應該是打一架,現在這個場子,誰厲害誰說了算!”


    三言兩語,這些半獸人開始打架。


    化手為爪,用力一揮,似乎能撕破蒼天。


    陶潛眯著一隻左眼悄悄的看著這群人,他咧嘴微笑。


    陶潛的眼睛深邃得就像一口井,黑色的魔法氣焰在他的手腕上盤旋。


    半獸人紛紛掏出看家寶物。


    有劍者,武劍能刺穿十年大樹。有刀者,揮刀可斬河邊巨岩。


    河灘樹倒石碎,河水激起千層浪。


    林中傳來老奶奶的冷笑聲,神鍋告訴我那是嗜血怪在笑。若是半夜聽到那聲音,定是要起一身冷汗。


    “詩韻,我們趁現在帶陶潛逃走。”


    鐵徽小隊長能成為隊長,全靠同僚襯托。矮子拔高個,一群人實力差不多,隻有智商不同,所以他當上了隊長。


    詩韻收了崆峒鍾,唐熹一躍衝到樹樁前為陶潛鬆綁。


    詩韻躺在木筏上,我與陶潛一人拽一條樹藤,將她拉入林中。


    “詩韻,到了和平線,我們就安全。我一定會帶你離開大森林!”


    “陶潛弟弟,還跟以前一樣溫暖,你現在的女朋友應該比我會疼人吧?”


    “沒有。”


    詩韻頭上蹦出信息。


    陶潛70分。


    徒弟的前女友竟然是個自我攻略的戀愛腦,看來陶潛這單穩了。


    離開日照充足的河灘,踏入幽暗的森林。


    周圍的灌木變得模糊,那些大樹原本所在的位置,也發生變化。地上冒出白色瘴氣。


    幾人怎麽走,都走不到和平線上。


    神鍋一心二用,一邊給唐熹轉播河邊的情況,一邊探測出路。


    那個掛著鼻涕的半獸人是第一個發現崆峒鍾不見的,他張牙舞爪呐喊一聲。


    “住手!仙女跟崆峒鍾還有那個小美女都飛啦!”


    鐵徽隊長是個半人蜘蛛,他可以自行消化毒素。中毒越深沉睡越久,此刻蘇醒,毒素也未完全清空。


    猥瑣隊長顫巍巍爬起來。


    “什麽情況?你們這幫飯桶,我就眯了一小會兒,人沒撈著,法寶也沒煉化?”


    “黑毛老大,崆峒小仙女真那麽好?”


    黑毛反手就是一耳光,這麒麟宗男弟子直接被扇飛在地。


    “老子擔心的是女人嗎?老子擔心崆峒鍾!沒有寶物交差,聖女那脾氣,隨時能殺人!”


    之前那三位半獸人魔法師在崆峒鍾上做了手腳,留了定位咒。


    距離越近,定位越準確,找到越容易。定位越遠,定位越模糊,找人如大海撈針。


    唐熹幾人中了嗜血怪的陣法,一直在原地繞圈。


    唐熹指著一條死路“這是生門!”


    “師父,那全是灌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怎會是生門?”


    詩韻一臉疑惑。


    “原以為鬼打牆!爾等說生門?這嗜血怪竟能像人一般用陣法?”


    距離唐熹十米之地,浮現一個六芒星圖騰。


    轟一聲。


    紫芒旋轉,那幾個麒麟宗弟子出現在唐熹前方。


    這群人剛好就擋在生門入口。


    “小仙女,你跑得真遠!無論你跑多遠,都跑不出黑毛老大的手心!”


    鐵徽隊長小黑毛,猥瑣的摸了摸自己臉上那一枚大黑痣。


    “我十遍,我兄弟隨便。”


    唐熹伸出雙手。


    “現在我們都在嗜血怪的嗜血大陣之中!隨時都可能死!”


    麒麟宗的男人們麵麵相覷,接著哈哈大笑。


    “哈哈哈!嚇唬人?什麽陣法?這裏不就吾等?”


    “嗜血怪?據我所知,普天之下,隻有華年國的人才吃血。”


    “什麽嗜血怪?吾等經常來惡龍大森林狩獵,聽都沒聽過!”


    流鼻涕的麒麟宗男弟子拿出帕子站在黑毛麵前擦鼻涕。


    “黑毛老大,我認為,她說的是真的,這附近真的有魔法氣息浮動。”


    黑毛聽完他的話,一巴掌將他扇飛路邊。


    “我認為?我認為?大鼻涕,你怎麽如此自以為是?”


    “張口閉口就是我認為,我以為。全然以自我為中心!”


    大鼻涕猛然吐出一口鮮紅。碎裂的牙齒與唾液交織,掛在地上。


    空氣中彌漫著魚腥味,天空下起蒙蒙細雨。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麒麟宗弟子開口。


    “剛才還是晴空萬裏,怎麽變成這般?”


    陶潛喊了一句。


    “因為這是結界!”


    一名麒麟宗男弟子,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他眉頭一皺,竟然吐出一口黑血來,那血液落地如黑墨。


    從那一灘墨血中,爬出一條又一條的蚯蚓。


    這麒麟宗弟子嚇得原地幹嘔。


    黑毛指著陶潛:“是你!你對我兄弟做了什麽?”


    陶潛舉起雙手:“這回真不是我!”


    又有一名麒麟宗弟子,跪倒在地,他仰頭吐出一口黑血。


    烏黑的血液在半空中化為蚯蚓,直接鑽入地底。


    半獸人弟子嚇得嗷嗷叫,一個勁的扣自己的喉嚨,害怕再次吐蟲子。


    “隊長!這瘴氣有毒!有蛇!”


    唐熹的記憶在我腦海回蕩,半獸人的血是綠色或是藍色,絕無黑色。


    那這黑色的血液又是怎麽回事?真是中毒嗎?


    為何我看見的是蚯蚓,他卻說自己吐的是蛇?


    神鍋的檢測結果,這些瘴氣無毒。


    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一道黑閃電從黑毛背後滑過。黑毛回頭,隻見麒麟宗弟子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雙膝跪地的人,口吐黑血,痛苦幹嘔。


    已經吐過血的人,被那閃電觸碰之後,就會變成一具幹屍。


    “黑毛大哥,他吐蜘蛛啦!怎麽辦?”


    “拿起家夥,打起精神!開結界!”


    神鍋再次檢測,瘴氣無毒,但是有一些黑色的藤蔓藏匿於瘴氣之中。


    “主人!隻要被藤蔓碰到就會產生幻覺,快上樹。”


    “徒弟帶詩韻上樹。”


    陶潛一躍上樹,他將詩韻往樹上拽,我用肩膀給詩韻墊腳。


    二人站穩,唐熹單手拽樹,右腳發力往上爬。


    一根黑色藤蔓來到唐熹腳踝邊。


    哢嚓一聲。


    唐熹被陶潛拽上樹幹,黑藤蔓撞擊路邊石頭,瞬間化煙。


    樹冠之上有一層透明的陣法結界頂,伸手就能碰到。


    陣法穹頂軟得像一塊橡皮泥。


    神鍋告訴我,如果強行穿過這結界穹頂,就會被陣法吞噬,變成陣法的養料。


    詩韻開啟崆峒鍾,三人坐在樹上休息。


    黑毛製造的小結界中,隻能呆五個人。


    黑毛開啟結界門,一掌將那大鼻涕推出結界。


    黑毛掏出兩枚大力丸,遲遲不敢送入嘴中。


    唐熹的記憶重衝刷我腦海,這大力丸的配方竟是我寫給麒麟宗的。


    一枚大力丸的藥效隻能維持一小時。


    大力丸藥效消失,會有一個反噬期。反噬期不許使用魔法。


    反噬期間如果用魔法,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


    黑閃電無視大鼻涕半獸人,它盤旋在鐵徽隊長小型結界上空。


    結界之中,看不到外頭的天。


    陶潛身上的黑煙收斂。


    “先擊垮精神之力,再吞噬人血,這嗜血怪到現在都沒露麵!”


    神鍋收到一條信息。


    “封魔劍還是生鏽版本,所以封魔劍靈沒有跟你建立聯係。封魔劍靈有話讓我傳達!”


    “封魔劍不是能刺穿天地萬物嗎?為何來不了?”


    “天衢有許多時空修正者在大餘旅遊,隧道堵車,它來得慢!”


    唐熹當場石化。


    “堵車就真的離譜!”


    “主人,你與利德修都是信息載入世界,所以可以在這個世界生活。封魔是異界之物,每次召喚,它都需要穿過隧道。”。


    崆峒鍾出現了一個冰裂紋,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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