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向陽沒想到卓不群居然這麽不給麵子。


    “卓大人這是什麽態度?”


    卓不群放下茶杯,淡淡道:“孫大人自便,下官有事要忙。”


    說完,卓不群直接走了。


    “你!.....”孫向陽怒不可遏。


    雖然要論官品,兩人差不多。


    但是他是刑部侍郎,真正的手握實權。


    卓不群呢?說好聽是一個主帥,但是實則就是不良人的主帥,一個被很多文官武將背地裏暗罵的孤臣,無黨無派,更別談什麽勢力了。


    就這樣,卓不群居然不給他麵子。


    “哼!看你囂張到幾時!”


    不得已,孫向陽隻能自己帶著下屬來到大牢。


    大牢內,李棋等人剛把吳萬綁在老虎凳上,準備喝口水後就對吳萬進行審訊。


    不良人的審訊與府衙的審訊自是不同,府衙的流程是要開堂審理,原告被告進行公堂對簿。


    但是不良人沒有這麽多步驟,直接將犯人打入大牢,然後用刑。


    這樣的原因,是因為不良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但凡抓的就沒有冤枉的。所以審訊的目的,也就是為了讓犯人認罪而已。


    而用刑,是最快讓犯人認罪的手段。


    對待吳萬,自然也不例外。


    但就在李棋等人準備開始的時候,孫向陽帶人走了進來。


    當孫向陽看到吳萬被綁在老虎凳上後,當即怒了:“放肆!誰讓你們這樣對待這個疑犯?把人給我放開!”


    李棋等人看向孫向陽,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孫向陽身上緋紅官袍,卻也是顯示了他的官品不低於五品。


    宋楠楠幾人都皺起了眉頭,畢竟他們不是卓不群,還做不到無視一個四品五品大臣的地步。


    “還愣著做什麽?侍郎大人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孫向陽的一個下屬喝問道。


    李棋走上前:“不知道這位大人是?”


    “走開,有你這個青衣不良人說話的份嗎?”那個下屬一把推開了李棋。


    李棋拍了拍衣服,微笑道:“不良人的衙門沒有我這個不良人說話的份,你們這些外人就有了嗎?”


    “放肆!”


    “大膽,你在和誰說話?”


    “看清楚你的身份,什麽都不是東西也敢在侍郎大人麵前撒野?”


    幾個狗腿子叫的一個比一個大聲,都是仗著孫向陽的身份在耀武揚威。換做是他們自己一個人來的話,絕對屁都不敢放一個。


    趙孝周擔心李棋衝動,給李棋使了一個眼色,讓李棋冷靜。


    一旁的宋楠楠也是如此,擔心李棋衝動。


    不良人雖然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敢對抗佛門。


    但那是因為佛門該殺該死。


    而朝中大臣,除非是觸犯律法的,不良人抓了不少也殺了不少。但是對於沒有罪名的大臣,不良人還是多少要看對方眼色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哪怕不同係統也是如此。


    當然了,最關鍵的是宋楠楠等人不想主帥卓不群難做。


    如果因為他們的衝動,導致卓不群被人瘋狂彈劾,卓不群不好過,他們也會難受。


    孫向陽看著李棋,臉上帶著輕蔑之色:“你就是李棋吧?”


    李棋沒說話,不卑不亢的看著孫向陽。


    “本官奉旨前來監督你查案,此番前來,是避免屈打成招的事情發生。也就是說,你不能對疑犯動刑。”孫向陽冷冷的笑著。


    拿卓不群沒有辦法,難不成還拿捏不了一個小小的青衣不良人?


    孫向陽的話讓韓方知三人都麵露怒色。


    不準用刑?


    那如何讓吳萬這種滾刀肉認罪,並且供出陳澤那個幕後黑手?


    根本不可能!


    說白了,孫向陽來阻礙查案的。


    但即便如此,宋楠楠三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李棋陰沉著臉:“大唐可有律法寫明了不得對犯人用刑?”


    李棋雖然沒讀過唐朝的律法,但是也知道古代絕對沒有何種律法。不然的話,要那麽多的刑具做什麽?


    “別的案子不論,此案就是不能用刑,否則就算是犯人認了罪,本官也不認!”孫向陽冷笑著,享受著官職帶來的權力快感。


    宋楠楠三人咬牙切齒。


    “我去找主帥,你先別輕舉妄動。”宋楠楠小聲的對李棋說道。


    但就在這時,李棋突然說道:“你認不認,有什麽關係嗎?”


    李棋突然的質問,嚇得宋楠楠三人一大跳。


    “李棋你別說話,他是四品大臣,不好招惹。你,你被說話啊!”宋楠楠有些著急的說道。


    但是李棋像是聽不見一樣,盯著孫向陽繼續說道:“我查的案子,你認不認又如何?”


    李棋可不管什麽四品大臣,孫向陽觸及了李棋的底線了。


    孫向陽這是明顯要幫陳澤他們掩蓋罪行,這算什麽大臣?


    宋楠楠三人暗道完了,這下如何收場?


    孫向陽更是暴怒,喝問道:“你什麽意思?本官有監督之責,本官不認,此案就不能結!”


    李棋輕笑一聲:“結不結案,又有什麽所謂?”


    這一下,別說孫向陽了,就連韓方知幾個人都一臉茫然。


    查案不就是為了結案?


    李棋繼續說道:“你以為我查案,真的就隻是為了給自己洗脫嫌疑?”


    難道不是?


    幾人越發茫然。


    “我是為了被綁走的秦姑娘!還有其他可能也被綁走的百姓!”


    李棋真情流露:“我是為了他們才查的案,而不僅僅隻是為了我自己!隻要能夠將那些被綁走的百姓救出來,那這個案子結不結很重要嗎?我有沒有洗脫嫌疑很重要嗎?”


    李棋盯著孫向陽:“你認不認,很重要嗎?”


    這一刻,宋楠楠三人看著李棋,內心大受震撼。


    原來這就是李棋頂撞孫向陽的原因,他們還以為李棋隻是一時衝動。


    現在看來,是他們狹隘了。


    李棋啊,果真是如傳言所說的那樣,是真正心係百姓的人,是大唐的希望!


    宋楠楠咬了咬牙,更加堅定要保護李棋的想法。


    韓方知和趙孝周在這一刻,都將李棋視作榜樣,渾身熱血沸騰。


    “你.....”孫向陽怒不可遏,自己堂堂朝廷大臣,居然被一個青衣不良人給忽視了?


    “放肆!本官今日在此,就不允許你動刑!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孫向陽的一種下屬也在狗叫,一個個氣勢淩人。


    但是李棋渾然不懼,指著孫向陽:“你的命令?你什麽身份也敢命令我?”


    孫向陽雙眸瞪著:“本官乃是刑部侍郎!還命令不了你一個青衣不良人了嗎?!”


    “刑部侍郎?”


    李棋吐了一口唾沫:“刑部侍郎又如何?不良人隻聽命於陛下,你好大的膽子,也敢命令我們不良人?你這是想要冒充陛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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