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這麽互相揭底有意思嗎?今天本府邀請你們三人來,是增進關係,維護我們吳州官員團結的,不是讓你們互相敵對對方的。”


    眼看即將劍拔弩張,吳州知府鄭山連忙出言化解道。


    三人聽後,也逐漸默不吭聲起來。


    畢竟三人相鬥,誰都討不到好處。


    從這場宴席之中,沈天炎也看出來了,三衛之間的矛盾,已經十分巨大了,隻是礙於一些表麵的情麵,在維持表麵的和平,一旦有一天這層窗戶紙被捅破。


    三衛極有可能陷入互相火拚之中。


    今天三衛能好好坐下吃飯,也基本是看在吳州知府鄭山的麵子上。


    要是知府換任,下一任知府,沒有鄭山軟硬兼施的手段,三衛火拚就是頃刻間的事情。


    “對了,你旁邊這位不會就是新任的同知沈天炎吧?”


    府衛指揮使寧雄,轉眼看向沈天炎,對一旁的知府鄭山說道。


    “沒錯!他就是新任的府同知沈天炎,這小子可低調著,我打聽過關係,他背後站在的可是當朝最得勢的武義王殿下。”


    吳州知府鄭山有意抬高沈天炎的身價道。


    “哦?武義王?”


    寧雄一聽頓時雙眼發光,他一直想巴結上武義王,一直愁沒有機會,現在來了個可以接觸武義王的同知,寧雄立馬精神起來了。


    “哎呀!沈同知認識武義王怎麽不早說啊!慢待了!慢待了!”


    寧雄連忙起身,屈尊降貴的給沈天炎倒酒道。


    然而武義王郭厲的賬並不是誰都買的。


    左邊指揮使何超傑和右衛指揮使錢寧對此就十分不屑。


    “武義王帳下的人多了去了,他沈天炎算個什麽東西啊!武義王麾下那麽多人,說不定武義王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左衛指揮使何超傑露出一臉不屑的嘲諷道。


    他可不信這個被自己輕易就坑了一萬兩銀子,都不敢吭聲的廢物,能是武義王身邊的什麽紅人。


    自然也不會對沈天炎有多客氣。


    右衛指揮使錢寧也看不上沈天炎。


    “就是!一個府同知而已,我麾下也有兩個指揮同知,我驕傲了嗎?算起來也就相當於我下屬的小角色。”


    錢寧一臉不屑的附和道。


    麵對兩人的嘲諷,沈天炎一言不發。


    現在職卑言輕,還不是跟他們兩個算總賬的時候。


    “沈同知別理他們兩個,他們這是自己攀附不上武義王,心裏嫉妒著那。”


    府衛指揮使寧雄連忙笑著給沈天炎敬酒道。


    麵對寧雄的巴結,沈天炎並未拒絕。


    “以後寧指揮使就是我朋友了,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一聲,興許我有辦法能給你辦。”


    沈天炎與之對飲,一飲而下後,對寧雄說道。


    “好說!好說!一會宴散了,我們一起去吃個便飯。”


    寧雄笑著說道。


    不久之後,待府衙宴席散席後。


    到了夜間,沈天炎又去寧府吃飯。


    上了一桌菜,其實都是擺設,根本吃不下了,就喝了點酒,一邊喝一邊聊。


    “沈同知是何出身啊?”


    一來寧雄就開始笑著套話道。


    “祖上炎州沈氏。”


    沈天炎也不隱瞞,當即表明出身道。


    “炎州沈氏?三百年前的炎州沈氏?”


    寧雄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沒錯!”


    沈天炎說道。


    “哇!炎州沈氏,這可了不得,三百年前炎州沈氏可是四代宰相。”


    寧雄露出一臉驚訝道。


    “好漢不提當年勇,都是過去事了。”


    沈天炎說道。


    “今天沈同知攀上了武義王,將來炎州沈氏中興有望了,恐怕不出十年,天下又會重新知道炎州沈氏的大名了。”


    寧雄連忙拍馬道。


    “借你吉言了。”


    沈天炎看向寧雄說道。


    “沈同知這裏有一千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寧雄隨即掏出一千兩銀票巴結沈天炎道。


    沈天炎沒有猶豫接過了一千兩。


    兩人的吳州官場同盟算是暫時建立了。


    沈天炎隻要保住現在的官位,等到了和武義王約定的時間,自己就能夠當上正四品的吳州知府,到時候沈天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頓三衛。


    寧雄可以留下,至於何超傑和錢寧,沈天炎會教他們做人,讓他們從哪來滾哪去。


    然而一個月後,一名不速之客的到來,差點打亂了沈天炎的計劃。


    吳州沈府內。


    “大人,外麵有人說是您的親戚,要見您一麵。”


    曹威來到沈天炎麵前說道。


    “讓他進來吧!”


    聽到曹威的話語,沈天炎大概都能猜出是誰了,隨即便對曹威吩咐道。


    “是!”


    曹威連忙抱拳遵命轉身離開。


    沈天炎的親戚大多都死的差不多了,同族之人也鮮有來往。


    一般愛自稱是自己親戚的人,也隻有他了,天下第一才子,被譽為天下王佐,略不世出的梁景略了。


    梁景略是楚朝名相梁安之後,在很多年前曾與沈家有過聯姻,因為有這層很遠很遠的關係,方才敢自稱是沈天炎的親戚。


    片刻之後,梁景略出現在了沈天炎麵前。


    依舊是那一襲白衣。


    很多人都不知道梁景略為何身著白衣。


    都誤以為梁景略是喜歡白衣。


    隻有沈天炎一個人知道,梁景略這是在身著白衣,為已經滅亡的楚朝披麻戴孝。


    “梁兄!當初我讓你跟我一起做官,你說沒有意義,你要尋找生命的意義,到如今你找到了嗎?”


    沈天炎看向梁景略問道。


    “我已經找到了我生命的意義。”


    梁景略對沈天炎說道。


    “進來吧!”


    梁景略轉身看向門後喊道。


    隻見一名二十歲的青年男子,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緩步進來。


    “這位是?”


    沈天炎一臉疑惑道。


    “這位便是楚朝皇族嫡係後裔,楚承天;他讓我找回了我人生的全部意義,我要光複楚朝。”


    梁景略向沈天炎介紹楚承天,並向沈天炎訴說心中誌向道。


    “你瘋了嗎?楚朝都滅亡三百多年了,你這時候搬出楚朝後裔?還揚言要光複楚朝,如此不智之舉,真沒有想到竟然會從你梁景略的口中說出。”


    麵對自己曾經崇拜的天下第一才子,竟然會如此不智,沈天炎難以置信道。


    “楚朝隻要還有一位皇族後裔存在,楚朝就沒有亡!”


    梁景略語氣堅定的對沈天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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