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柯,十五歲,金修,凡體巔峰,乙等中下,錄取,外院待定!”


    隨著一聲呼嗬響起,其他各處的教習也都回過了神來,也開始跟著念誦起來。


    “這趟真是沒有白來,我也要上學宮,我要做慕容妹妹的同門!”


    司相如自顧自地握著拳頭立了誓,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身前之人:“兄弟,咱倆換換位置,這票子,你的了!”


    那人見錢眼開,讓出了位置。


    雖說大家都是來拜師的,但時間還早的很,對大多數人來說,早拜晚拜並無不同,反正也搶不到首座名額。於是司相如如法炮製,順利地消失在了唐鈺視野之中。


    “這人腦子多少有些毛病。”


    僅是唐鈺肉眼所見的,司相如便已花了數千兩銀子,何止是敗家,簡直是敗家!


    唐鈺一句話出口,卻聽那小眼少年再次嗤笑:“土包子知道什麽,人家乃是世家子弟,這點錢根本不值一提!”


    唐鈺終是忍無可忍,挑眉看他:“土包子說誰?”


    小眼少年絲毫不懼:“土包子說你!”


    唐鈺哈哈大笑:“知道自己是土包子便好,土包子閉嘴!”


    “你……”


    小眼少年一時語塞,緊接著又聽到周邊響起一陣嗤笑,更覺受辱,手指唐鈺:“你竟敢辱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當然知道,你是那誰的兒子嘛。”


    “哪誰?”


    “當然是我啊,好兒子,還不叫爸爸?”


    “你……你給我等著。”


    小眼少年氣的幾欲吐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要大打出手,但僅剩的理智提醒他這是靈武學宮演武堂。隻得轉過臉去,不再看唐鈺。


    唐鈺也不再理他,隻是眺目遠望,觀察前方形勢。


    過了一會兒,忽聽馮啟在自己耳邊小聲嘀咕:“鈺哥,這人算是小人還是君子?”


    唐鈺自然明白他意思,臉顯微笑,絲毫不壓聲音地回道:“自然是小人,隻不過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小人。


    你瞧他,雖是穿著光鮮,卻時不時地便擦拭兩下,生怕弄髒,顯然平時並不穿如此高檔衣物。


    再者,方才那位司兄明顯是城內世家之後,但他們二人卻並不相識。


    嘿嘿,所以,他要麽是世家中毫無存在感的庶子,要麽就是下方縣城不入流的小貴族,根本沒甚了不起。”


    唐鈺這話一字不落地落盡小眼少年耳中,後者轉頭暼向唐鈺,帶著憤怒的眸子裏漸漸摻雜了些許畏懼。


    唐鈺說的幾乎全然不錯,這小眼少年名喚蘇晨,父親乃錦園縣捕頭。還有一位姨丈乃是靈武三大世家之一的貝家近枝,隻是他這位姨丈是個庶子,在家族中毫無話語權。


    此刻,稍微恢複了些理智的蘇晨雖發覺唐鈺並不好惹,但少年血氣卻令他不肯稍讓半步:“再怎樣也比你們兩個土包子強,連本命元宮是何物都不知道,還妄想進學宮,飛上枝頭變鳳凰?”


    “那咱們打個賭如何?”


    唐鈺無意與他做口舌之爭,準備直接下戰書堵嘴。


    “怎麽賭?”


    “就賭……我弟弟能否進入學宮。”


    蘇晨微微挑眉,一時不敢回應。據他姨丈說,為了不錯過人才,靈武學宮定下了一萬學員的名額,雖說目下報名人數就有五、六萬,但五、六分之一的幾率實在不算低了。又見唐鈺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心中更是打鼓。


    唐鈺見他猶疑,又補了一句:“並成為首座弟子!”


    “什麽?!”


    不止蘇晨,便是周邊許多人亦是難以置信地望了過來,馮啟更是再次驚訝的口不能言。


    “你街頭故事聽多了吧?首座弟子!你知不知道每院隻有一個首徒!而且,庚金、丙火兩院首座已經有弟子了,也就是說咱們這在場的萬餘人,還有尚未報名的,估計怎麽也還有三萬,就隻有三個名額,三個!”


    隻有萬分之一,萬分之一都不到。


    “怎麽?不敢賭?”


    唐鈺倒是十分淡定。


    這人怕是個異想天開的傻子,蘇晨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麵前這個呆呆傻傻的小子,有成為首座親傳的可能。


    當下微微眯眼:“賭什麽?”


    “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


    “我還沒想好,不過你放心好了,絕不會違反大周律法,也不會違背公序良俗。”


    “那若你輸了呢。”


    “條件由你開。”


    蘇晨甚是得意:“哈哈,我要你當眾叫我一聲爸爸。”


    “隨你吧”唐鈺聳聳肩,信心滿滿:“反正你也不會嬴。”


    堂內人雖多,但六十位教習,每人守著一座定元儀,加上再也沒有令滿堂驚詫之人出現,所以測試速度卻也極快。


    約有兩個時辰後,唐鈺等人終於走到了前方。


    “蘇晨,十六歲,金修,開竅一重,乙等中上,錄取,外院待定!”


    負責記錄的教習大聲念誦完,又在身旁書架上取下一塊黑牌遞給蘇晨:“這是你日後出入學宮的證牌,後麵還刻有你寢所住址,小心拿好。”


    這位少爺變得十分禮貌,對著負責記錄的教習俯身一拜,說了句:“教習辛苦”,才上前接過黑牌。


    “用你說!快下去,老子還等著回家吃飯呢!”


    奈何那教習全然不買賬,引得周圍一陣竊笑。


    蘇晨卻也不以為恥,昂首下台走近唐鈺:“馬上到你們了,我要等你叫完我爹再走。”


    唐鈺自信一笑,拉到身前:“馮啟,你先上去。”


    馮啟躊躇不已:“鈺哥,我……真的行嗎?”


    “當然行,你可是咱們村千年不遇之才,相信我,不必怕,站在那裏,將手放上去便好。”


    這時他們已在隊伍頂端,前麵那人眼看就要領了證牌下來,唐鈺拍拍馮啟肩膀:“去吧,你忘了咱們裏正說過你乃天縱之才了麽?”


    馮啟重重點頭,踏步上了測試台。


    一旁蘇晨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憑據,原來是你們裏正說過他是天才,哈哈哈,你們裏正算個屁。”


    “我們裏正確實不算個屁。”


    唐鈺雙臂環抱,雙目緊緊盯著馮啟將要按在定元儀上的手。


    下一刻,一片耀目青光,掩蓋了所有其他定元儀發出的光亮,躍入眾人眼簾,填滿了整座大堂。


    “但他眼光向來很準!”


    滿堂驚詫之中,唐鈺淡定地補上了一句。


    定元儀這種東西,稷雲自然有更好、更精準的。所以早在破廟內養傷時,唐鈺便拿馮啟的精血測試過馮啟的天賦。


    對於此時此刻的這番景象,他當然絲毫不覺得意外,即便是在稷雲,馮啟的天賦也可稱上等,何況小小靈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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