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龍站在自己的房間內透過窗戶看著外麵。


    不停的有人小跑著往來住宅,僅僅站在屋裏看著外麵往來都能感覺到空氣中逐漸起的緊張感。


    輕輕抿了口手中的茶水,看起來是成了,不然現在應該已經有消息傳出來了。


    當當當,門口傳來了用力拍門的聲音。


    “上麵有命令,今天除了午飯和晚飯時間外,所有人不許隨意外出。”


    王龍走過去打開門,看到一個陌生的光頭壯漢站在門口。就是個子矮了些。


    “嗯。出什麽事情了嗎?”王龍裝作驚訝的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壯漢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似乎是去通知其他人。


    昨天長穀川在這裏吃了虧,他手下的人看王龍自然沒有好臉色。


    王龍背著雙手看著離開的壯漢有些不爽,但看到對方已經離開也就沒說什麽。


    走到門外,王龍看著那人一個一個通知了別墅內的其他人,之後迅速離開的樣子,王龍心中明白,看來現在應該是鬆本真一為了對消息保密,所以才要求所有人不許隨意走動。


    不過就連王龍自己都猜得到現在鬆本家早就被人滲透的跟篩子一樣了,想保密?嗬嗬。


    鬆本主宅


    鬆本真一穿戴整齊的站在一麵鏡子麵前,即使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他仍然在不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重獲青春的感覺過於美妙,隻有體驗過失去的人才能明白健康與活力的重要。


    那種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感覺就像,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扼住喉嚨,將自己肺裏的空氣一點一點的擠出身體。


    而自己隻能默默數著時間墜入死亡的深淵,無法阻攔,無能為力。


    鬆本真一搖了搖頭,再次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幸好那已經過去,隻要有一絲機會鬆本真一都不會讓自己再陷入那個境地。


    腦海中不自覺的再次浮現出昨晚出現在身旁的那兩個人,一個咬傷自己,一個給自己吃了什麽東西。


    今晚他們會再來嗎?我恢複青春的狀態是一時的還是持續的?恢複青春的身體需要注意什麽嗎?我能一直保持這個狀態嗎?


    鬆本真一腦海之中無數問題上下起伏。


    此時他的身後是幾名心腹,他們恭敬的站在不遠處。對於鬆本真一的變化他們感到非常的震驚,但是沒有人敢將心中的問題問出來,以至於整個房間裏都靜悄悄的。


    每個人的腦袋都開足了馬力,他們想不通為什麽昨天還即將病逝的鬆本真一此時竟然如此健康甚至是健壯。


    有人思量到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神情略顯慌張。


    似乎是欣賞夠了自己年輕的容貌,鬆本真一終於轉身走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都坐下吧,還站著幹什麽。”鬆本真一笑著對站在身後的幾人說道,言語之中滿是親切。


    聽到鬆本真一的話,這些人才敢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鬆本真一說的親切他們可不敢真以為這是與自己這些人親近。


    鬆本真一一怒之下暗中處死的幹部可不是少數,畢竟控製鬆本家如此龐大的財產,他們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為自己獲取巨大的利益。


    因此為了震懾眾人,鬆本真一可沒少出手。


    當然,隻要自己認真工作,撈的不過分鬆本真一也不會趕盡殺絕,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什麽都撈不著,誰還願意賣命幹活。


    “最近辛苦大家了,這段時間鬆本家過的並不輕鬆,不過多虧了各位的努力鬆本家才沒有蒙受太大的損失。這裏我敬大家一杯茶。”鬆本真一說完拿起侍女剛剛送上的香茶對著所有人示意了一下,輕輕押了一口。


    “家主,您客氣了,之前是您身體抱恙不便出麵,我們隻是勉力維持,現在您身體痊愈甚至。。隻要您再帶領我們一定可以應付這次的事情的。”


    鬆本真一搖了搖頭“我痊愈的事情不要對外宣揚,就當我還臥病在床,現在這個時候讓他們知道我沒事了反而會引起新的問題。都先說說目前的情況吧。”


    坐在最角落的一個矮個子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吉野家的人對南方的幾個礦山下手了,他們在礦山製造了幾次事故,然後汙蔑是礦山安全不達標,現在礦山已經被他們封停了,幾千工人都待業在家,損失暫時無法估量。”


    一個身形壯碩的男人等上一個人說完開口匯報“武藏家的人在北邊以征收軍糧的名義,大量的以最低價格強製征收糧食,咱們的十幾個大農場都被逼的從各地買低價糧然後上交武藏家,但就算是這樣武藏家仍然不滿意,還在找各種借口大量的侵吞土地,說是要暫時租借,用於軍隊自行種植糧食,但租金隻有象征性的一點點,可是租期卻動輒十幾年幾十年。”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冷靜的說道“咱們在國內控製的三百七十六家銀行已經有兩百多家收到了通知,要求各銀行將金庫中的金條和貴重抵押物轉移到豐臣家控製的中央銀行。家主,如果將所有的貴重金屬抵押物交出去。那咱們銀行就隻能被人予取予求了。”


    鬆本真一冷靜的聽著這些鬆本家各地的負責人說出的壞消息,一言不發。似乎這些對鬆本家重要資產發起的襲擊根本無法引起他的重視。


    一直到最後一個人說完,房間裏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隨著時鍾的轉動,一旁的落地鍾發出了十聲富有節奏的鍾聲。


    “嗯,除了這些情況之外的呢?各地的應對方案都有哪些?”鬆本真一淡淡的開口問道。似乎剛剛的壞消息絲毫沒有對他造成影響。


    “我們正在暗中組織南方礦山閑置下來的工人,準備在近期舉行大規模的遊行,僅僅是工人及其家屬就已經組織了數萬人的規模。如果他們不同意礦山複工那麽就讓工人引起混亂,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南方的很多地區都有人反映當地的駐軍被抽調了很多,可以說大部分軍營都已經空置下來了,這也是可以引發混亂的前提。我們有信心將礦山重新掌控。如果對方仍然不同意恢複礦山,那麽我們計劃降低各地工廠原材料的生產產能,提高原材料價格,倒逼推高生產成本,通過這種方式對他們施壓。”矮個子說完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武藏家雖然咄咄逼人,但是他們就算占下也需要有人種植糧食,這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問題,他們現在八成是想先跑馬圈地,將最好的農田圈起來,放到自己的名下。我們準備通過土地置換的方式將這些土地的所有權與其他地區的大地主進行置換,這樣雖然有些損失但可以讓武藏家的人陷入跟各地大地主的扯皮之中。另外所有屬於鬆本家的糧鋪將統一提高糧食的售價,同時我們計劃燒掉幾個糧倉引起糧不足的恐慌,這樣我們就有理由用糧食被軍隊征收為理由將矛盾轉移到武藏家身上。”壯碩的男人低著頭說完深深的歎了口氣,他知道如果真這麽幹將有不少人會餓死在這個冬天。


    “收到通知的銀行已經將黃金等貴重金屬和抵押物從銀行中運出,隻留下了十分之一的黃金應付。同時,銀行內規定了取款上限和取消了所有貸款延期支付的優惠,提高了貸款利率和抵押物標準,截至目前各地已經有大量中小企業受到影響麵臨破產,我們已經安排各地銀行的人利用黃金和貴重抵押物作為支付方式取得了大量的企業股權。雖然這次對銀行的信譽造成了影響,但反而借著機會控製了不少工廠。”扶了扶金絲眼鏡,男人笑的十分開心。


    “我們已經派人跟各地的義軍取得聯係,為他們提供了必須的支持,隻是。”


    鬆本真一看向最後說話的人問道“怎麽了?”


    “南方很多地方的反饋很奇怪,我們有不少派人去的村子空無一人,而且不少區域都被軍隊劃為了禁區,不許進入。可是那些地方之前沒聽說過有義軍的活動。”


    “說到這一點,最近從軍隊那邊發來的訂單明顯增多了,尤其是在軍裝和軍備上,現在的訂單是往年同期的三倍左右,可是在國內沒聽說有什麽戰鬥發生啊。”


    “哎,現在豐臣、吉野和武藏三家都將消息隱瞞了起來,什麽事情都不會從他們三家傳過來了,咱們對於琉球近期發生的事情掌握的很不及時。”


    “哼,他們三家現在巴不得咱們盡快死掉呢,怎麽可能會再繼續跟咱們共享情報?不過琉球國內近期一定是在某些地方發生戰鬥了。”


    “為什麽這麽說?”


    那人看了看在座的幾人“南方不少地方的用水和用電。停了。”


    參會的人乍一聽他的話都沒明白,但隨即就想到了這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很多區域的供電和供水需求消失了?”


    “對,電燈沒人開了,工廠不生產了,水沒人喝了,你們覺得可能嗎?我隻能想到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當地的人都死絕了所以自然沒有人需要用這些了。”


    鬆本真一聽到這裏才認真了起來,調整了一下坐姿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繼續關注那些出問題的地區,同時抓緊跟各地的義軍聯係。其他人也抓緊推進自己手上的工作,這些事情都不要停,哼他們想吃掉我鬆本家沒那麽容易,敢張嘴我就崩掉他一嘴牙。另外,派人替我找兩個人。”


    “家主您要找誰?”


    鬆本真一的麵色有些奇怪的說道“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和他帶著的一個女人。”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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