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辭知道現在出去並不是好時機,老人家正在難過,回憶起了之前的生活和回憶,內心難免會有些觸動,一時有些情緒激動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


    再怎麽也不應該把她和曆寒鎖在房間裏吧?


    江暮辭看了眼同樣尷尬的曆寒,“你有鑰匙嗎?”


    輪椅上的男人搖了搖頭。


    對啊,這不是顯而易見嗎?誰會好好地帶著門上的鑰匙呢?


    江暮辭沒有挎包,今早上為了裝出一副很淑女的樣子,曆寒讓她選了一身禮服裙,不方便,所以沒有裝手機。


    江暮辭偷偷聽到曆寒跟劉叔打電話的內容,電話裏麵的人聽不清,但是曆寒說的,她都能聽到。


    曆寒說:“在老家?”


    “好了,知道了,沒什麽事,休息吧。”


    江暮辭:“。”


    “劉叔回老家了?這麽巧?!”江暮辭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地和曆寒進了一間出不去的房間呢?


    “老家有人不在了,所以……”


    曆寒話還沒說完,江暮辭就點點頭,一副“別說了”,我懂的樣子,說:“哦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應該趕緊回去。”


    ……


    窗外漸漸有了蟬鳴聲,不一會,連蟬鳴聲都沒有了。


    江暮辭覺得整個臥室安靜地估計頭發絲兒掉地上都能被聽見吧。


    外麵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是以免的氣氛瞬間就變的不一樣了,江暮辭覺得有些燥熱。


    “奇怪,曆寒,你熱嗎?”


    沒有等到那人的回應,江暮辭搓了搓臉,接著自言自語道:“奇怪,外麵明明下雨了,為什麽還是這麽熱啊?曆寒!打開空調!”


    曆寒看這眼前突然對自己發號施令的女孩,薄唇微抿。


    原來她還有這樣的一麵。


    很,可愛。


    就算是國外,他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江暮辭。


    他撩起了江暮辭的遮住眼睛的一點劉海,突然,發現了不對!


    她的臉為什麽會這麽紅!


    曆寒用手背觸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又用右手同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該死!


    發燒了!


    怎麽回事,發燒了都不知道說,還要開空調。


    幸虧奶母房間裏是沒有空調的,老人家害怕身體受涼,所以沒有安裝,要是今天晚上開了空調,沒發現她發燒,明天早上是不是就要直接進icu?


    曆寒此時直接站了起來,沒有監視器,沒有外人,隻有一個昏迷不清的江暮辭。


    不用偽裝了。


    他的腿是沒有殘疾的,還能獨立行走,不用依靠拐杖,更不用坐輪椅,不用人攙扶,就可以走路,甚至和正常人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隻是有時候會在下雨天的時候膝蓋那部分會很痛,鑽心的痛感。


    曆寒打濕了毛巾,從洗手間裏麵的儲藥箱裏麵找出了冰袋,拿出了一塊小冰塊,用手裏的毛巾包裹住,放到了江暮辭的額頭上。


    江暮辭迷迷糊糊中隻感覺有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很舒服!


    “好舒服!”


    以至於嘴裏不自覺的呢喃了一聲。


    曆寒偏過頭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才又轉過頭來看著江暮辭。


    “或許,你太累了,需要好好放鬆一下。”


    曆寒覺得江暮辭和別的任何的女孩都不一樣,不是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


    而是,江暮辭的身上仿佛有一種特殊的性質,吸引人不斷靠近她,甚至想要“占有”她。要是換做別的女生,在麵對綁架犯就已經嚇壞了吧,可是,再看看這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江暮辭,曆寒的心立馬變得柔軟了起來。


    她什麽事都沒有,回到醫院了以後甚至都沒有情緒失控,如果不是裝的話,就是真的心理素質很強,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為她遮風擋雨,隻需要有一個男人陪她一起風雨同行,披荊斬棘。


    曆寒靠在床邊,沒有躺在床上。


    第二天。


    江暮辭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嗓子的痛覺讓她不得不去找一杯水,可是當他睜開了眼睛,昨天晚上的記憶突然湧上腦袋裏。


    天呐!


    她昨天都是做了些什麽?!


    為什麽她腦子裏麵全是她昨天晚上對著曆寒說“熱”,不知道曆寒為什麽沒有把自己扔出去。


    哦,門被鎖了,他之所以沒把自己從二樓的陽台扔出去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害怕出人命,會上一個不好的娛樂新聞吧……


    江暮辭坐了起來,沒有在房間裏看到曆寒。難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曆寒去哪了?出去了嗎?


    說曹操曹操就到。


    “你醒了?”


    曆寒一如既往地操作著輪椅“走”到了床邊,問:“有哪裏不舒服嗎?”


    江暮辭低下頭,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沒有。”隻是嗓音有些不正常的嘶啞。


    “別說話了,奶奶是故意把我們鎖到這裏的,傭人們沒有奶奶的命令,誰都不敢靠近這裏,劉叔已經到了寧城,我打電話讓他給你帶點白粥。先把這杯水喝了。”


    江暮辭接過了曆寒遞過來的水。


    “我昨天有沒有對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啊……”江暮辭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的速度倒是越來越快,最後六個字甚至都要變成一個字了。


    “嗯?你覺得呢?”


    曆寒不答,反問了她一個問題。


    曆寒簡單回想了一下昨天什麽都沒發生的場景,又看了看江暮辭滿眼充斥著八卦的眼神,然後開口說:


    “沒有,就是一直說很熱,讓我幫你……”


    江暮辭用道歉打斷了曆寒的回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曆寒說:“沒事。”


    “那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昨天發燒了,謝謝你照顧我。我發燒或者是喝醉酒了之後,就喜歡說一些很奇怪的話,有時候還有一些奇怪的舉動,如果有冒犯到你,請見諒。”


    曆寒有些惱怒,但是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氣什麽?


    生氣她不知道好好愛自己的身體?


    生氣她一個女孩,小小年紀就對自己粗枝大葉,連生病了都不知道?


    要不是他昨天發現了,難道就準備一直昏睡到明天嗎?


    知不知道發燒之後沒有吃藥的後果會很嚴重,萬一……腦袋變傻了怎麽辦?


    曆寒看這眼前本來就不怎麽聰明的江暮辭,不知不覺,語氣都帶了點責怪。


    江暮辭還以為是她昨天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曆寒才這個表情,於是道歉道的更凶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我……”


    “不是這個。”


    江暮辭:“!?”難道我還做了什麽別的事?


    江暮辭有些弱弱地開口問道:“我昨天晚上還做了什麽嗎?”


    曆寒歎了一口氣,這女人的智商什麽時候能在線一點?就會在工作的時候拚命,生活中,簡直就是個小白。


    “你昨天突然發燒,就沒有一點預兆嗎?不舒服了為什麽不說?”


    聽到曆寒這麽問,江暮辭鬆了一口氣的同事有些愕然,曆寒還關心自己這個?他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了?


    哦,估計是因為奶奶昨天把他們鎖進了臥室,所以內心有點點小小的愧疚?


    還有,為什麽,曆寒沒有生氣?


    江暮辭解釋道:“我之前是有點小小的感冒,有吃藥的,但是昨天沒想到會發燒,就……”


    曆寒撐著輪椅上的扶手,想要把江暮辭頭上的毛巾拿下來,該換洗了。


    江暮辭看見曆寒好像要起身,“蹭”的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扶著曆寒從輪椅上起來。讓他坐到了床邊。


    曆寒:“?”


    江暮辭:“?”


    “怎麽了?你生氣了?”江暮辭的腦子轉不過來彎,隻是想著曆寒到底有沒有生氣,萬一生氣了,到了公司可是有理由扣他的工資呢!


    江暮辭作為一個資深財迷,怎麽會容忍有人扣自己的工資呢?


    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問曆寒,到底有沒有生氣。


    曆寒都被她氣笑了。


    她好像真的沒有察覺到被人關心她的氣息。


    “沒有,別問了,再問扣工資。”


    江暮辭:嗚嗚嗚!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等著我!


    果然,宇宙的盡頭是工資。


    打工人惹不起嗚嗚嗚——


    她為了這個月微薄的收入,告訴自己要隱忍!堅持就是勝利!


    “好的。”忍道最後,江暮辭卑微地跟老板說了一聲,好的。


    曆寒看著江暮辭的臉色變化,突然覺得這樣挺好玩的。


    在公司的江暮辭,幾乎不怎麽說話,不八卦,不閑聊,外人看來是一個十分高冷的女員工。


    可是,曆寒知道,她……


    原來不是這樣的。


    她在國外,是一個很耀眼的存在。


    當時在酒吧。


    外國的酒吧很自由,什麽人都有,什麽樣的事情也有。


    那天,江暮辭在酒吧唱了一首英文歌曲,唱完之後,她下台,就坐在曆寒的旁邊的這個卡座上。


    曆寒還沒有看清她的臉長什麽樣子,是不是和他一樣,是中國人。


    但是,緊接著,下一秒,有一個男人,渾身都充滿著酒氣的男人走到了江暮辭身邊,曆寒和江暮辭的中間。


    男人是個老外,用著英文介紹著自己,最後一句是能不能要個江暮辭的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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