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物的陰暗處,金夜羽和南潯正在交流。


    秋季了,但是今天的太陽莫名其妙地很曬。


    “我還看見一個村民應該是看到了咱們,似乎還挺害怕的。”金夜羽說道。


    他想起來之前看到的那個震動了一下的窗簾,蘇紅是想看看來的人是誰,但是又不想被來的人發現。


    “我也發現了,這些村民好奇心挺旺盛。”南潯找了兩個蒲團,扔在地上給兩個人坐。


    金夜羽拍了兩下,坐在上麵,“按照老道士的說法,應該是規定的事情,但著要求也太過苛刻了吧?”


    為什麽要給村民定下這麽苛刻的要求呢?如果真的隻是想要幫助他們,大大方方的給資源不就可以了,為什麽又要搞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這操作金夜羽屬實沒有經曆過,更沒有辦法理解,他們隻能讓時間給他們答案。


    然而等待的這些時間裏,金夜羽也不知道應該幹什麽。


    敲門沒有人應答,追著小道士問話也沒人回答,他開始懷疑這村子裏的人不會都是啞巴吧?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南潯比較認同他這個想法。


    “不對,可能性不大。”金夜羽否定了自己,“那些接孩子回家的家長還有噓寒問暖的。”


    這一點到是真的,南潯也隱約看到了。


    這村子可能隻有老道士帶著小道士做法的時候是最熱鬧的,其他時候幾乎都是死氣沉沉的樣子,沒有一點有人住的感覺。


    金夜羽忽然想起了那個被打開的小門。


    “你說,村子既然是封閉的,那門是誰開的?”


    南潯搖頭,他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兩個人都一籌莫展,忙了半天,可以說是什麽線索都沒有找到。


    金夜羽打了一個哈欠,倒也沒有很累,但是氣溫稍微熱一點兒,就會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困了?”南潯看著他,眼神很是溫柔。


    他靠近了一點兒,想像火車上那樣,讓金夜羽靠著自己休息。


    然而火車上是因為空間有限,金夜羽不會覺得別扭,但是這裏天大地大,犯不著。


    所以金夜羽看出南潯的意圖的時候,立馬擺手道:“不用不用,我不困。”


    剛說完,他又打了一個哈欠。


    南潯笑著點頭,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看出來了,你很精神。”


    “……”


    他們幾乎無所事事了一下午,南潯還鋪了睡袋,讓金夜羽幹脆睡會兒,他守著,金夜羽很明確的拒絕。


    然而再醒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暗了下去,金夜羽睡在睡袋上,頭枕著蒲團。


    他沒有在意太多細節,睜眼就問南潯,“那個老道士呢?”


    南潯無奈地笑了一下,“道士還在,你醒的剛好,那邊有動靜了。”


    一聽到有動靜,金夜羽立刻起身,往那個方向看去。


    隻見道士又穿著那件道士服裝,而他的妻子則背著一堆東西,拖兒帶女,一家人全部站在門口。


    隨後,夫妻兩個人相互擁抱,妻子帶著孩子離開。


    那懷裏的小孩子明明連話都不會說,卻就像是預知了什麽一樣,哇哇大哭了起來。


    “什麽情況?這就走了?”金夜羽不解。


    南潯則是意識到了什麽,“看樣子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不是上級了。”


    不然也不會像是知道什麽一樣,把妻兒全都攆走。


    孩子一哭,妻子趕緊哄著孩子,快步離去了。


    然而他們離開的方向不是正門,而是向著山上走去。


    “這村子有後門。”金夜羽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南潯點點頭,“現在能猜到所謂的物資是怎麽運過來的了。”


    他們正說著,忽然聽到一陣噪音。


    這聲音不算大,但隻要稍微留意就能聽到,他們迅速收拾好東西,走出門去看,果然發現山頭上有一架直升機。


    “什麽?就這麽大搖大擺!”


    真真不能怪金夜羽誇張,這也太明目張膽了!試問這誰看不到?


    雖然那些村民不讓出門,但是隻要家裏有二樓的,隔著窗戶就能看到。


    這是什麽掩耳盜鈴的戲碼?


    金夜羽皺著眉,越來越想不通,“這村子不至於這麽迂腐吧?”


    又是做法的封建迷信,又是裝作看不見直升機。


    “每個人都有選擇吧。”南潯歎氣道。


    他們還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心甘情願被下藥,可能是為了那些食物,為了在亂世裏苟且地活著,可是這些事情,又怎麽得到完全的保障?


    他們不得而知,隻是覺得這種做法不想是個人。


    他們看到直升機降落的地方,距離那個小木屋不遠,之後的東西就看不太清楚了,在寂靜的夜晚,隻能聽到隱隱約約地狗吠。


    見妻兒已經走遠,元恒回到了屋子裏,家裏的人少了,東西也少了,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


    地上還有那些碎渣沒有處理。


    他之前和婉兒吵了一架,吵的不大聲,但是嚇到了小女兒,可能孩子是想出來勸架,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


    那些碎片就像是這個支離破碎的家一樣,沒有任何生氣。


    他們吵架的原因也簡單,元恒覺得命數已定,是時候送妻兒離開。


    雖然外麵的世界凶多吉少,但總比在這個村子裏等死的好。


    元恒拿來掃帚,慢悠悠地掃著地上的碎瓷片,眼裏就那樣滴了下來。


    哪裏舍得,不過就是在婉兒麵前硬撐著罷了。


    他正傷心,忽然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元恒趕緊抹幹淨眼淚,把臥室的門關好,換了一副笑臉,前去迎接。


    “您來了,快進來坐坐。”元恒打開門,讓出一個距離。


    來的人西裝革履,外麵披著一件風衣,然而其中一個袖筒空空如也,一隻眼睛上還帶著眼罩。


    “哼,還是一樣窮酸啊。”他沒有進去做,而是抬了抬手。


    身後的手下立刻進門,把一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椅子安置在一個好位置上。


    椅子放好了,那人才進去坐下。


    元恒依然是那副笑臉,他關好了門,笑嘻嘻地說道:“張大人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


    張聖翼看著元恒那副謙卑又好笑的態度,那副熟悉的邪魅笑容,浮上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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