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領頭的那蒙古韃子隻是走到了灶台前看了看,便沒有再繼續前進,就好像看不見林年一般。


    林年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吃了一枚隱身丹的緣故。


    這麽說的話,隱身丹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


    “呼。”


    想到這裏,林年不禁大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悄然落地。


    接著,那幾人又用蒙古話交流了幾句,便就要走。


    就連灶台盛放著的半鍋雞湯,他們看了都是無動於衷。


    “這幫狗噠子,生活條件看來不錯啊。”


    林年輕聲道。


    對於一般的山營寨主而言,享用的葷饌自然也是有一條鄙視鏈的。


    如果他們連雞肉都瞧不上,就說明他們平時吃的應該都是蒙古進口的手撕牛肉。


    不然的話,在當今這個朝代,沒有哪個人會看見燉好的雞湯不喝。


    除非是少林寺的那幫禿驢,這也是林年唯一能聯想到的一批人。


    林年又轉念一想,剛剛那些人到底說了些什麽,但他又聽不懂蒙古話。


    光是從那些人比劃的手勢來看的話,大概的意思是:這裏沒有人,要不我們會到大哥那裏去找找?


    林年一邊想著,那夥兒匪寇韃子也開始陸續從營帳中走了出去。


    林年顧不得其他,連忙跟上。


    除了木房,隻見外麵不遠處停了四匹棕馬,向來是這群匪寇的。


    林年再次走到雪地裏,一步一個深腳印,跟在對位的那名韃子後,帶他上了馬後,林年也在其後麵坐了上去。


    此時的馬仍在雪地中,積雪差不多沒到馬蹄上方兩尺的位置。


    眼前的韃子一邊驅馬前行,一邊疑惑道:“奇怪,這馬今天是沒吃飽還是怎麽的?”


    聞言,林年在後座暗暗罵了一句:沙雕,多了一個人,能不重麽?


    漸漸地,眾人的馬走起來,也有了節奏。


    此時此刻圓日當空,潔白無垠的雪山之上,幾人策馬前行,前麵不遠就是一個山峰,林年回眸望去,方才他們出來的那小木屋也開始漸漸便小。


    感受著迎麵吹來的涼風,林年不禁大有感觸。


    好像自己前世在雪山旅遊,也是五年前去日本旅遊才有的事了。


    這麽美的風景,就是缺了個逆光也清晰啊。


    想到這裏,林年不禁覺得有些無奈,苦笑著搖了搖頭。


    誰讓自己穿越到的是古代呢?


    ……


    周圍的景物後退的頻率加快了一些,此時林年他們剛好繞過了那座山峰,轉過來後,就是玉靈山的陽麵,這裏自辰時至午時都一直接受光照,所以地上幾乎沒有積雪,全是硬土。


    到了平地,幾匹馬就可以由走便跑,不一會兒,四匹馬就乘著五人在雪山上飛奔起來。


    漸漸地,幾人騎著馬便下了山峰,此時他們已經正式進入了玉靈山山腹,進入到腹地,就是一處山壑。


    林年的視線也逐漸開闊,放眼望去,樹林、流水、山石、平底、一應俱全。


    此時幾人居高臨下,站在一處崖邊,下麵的情形對他們而言就好像是盆地。


    東麵溪聲淙淙,泉水汩汩而流,待匯聚到西麵時,就是一處順流而下的小瀑布。


    相交之處的岸邊上,幾隻獐子在河邊吃水。


    太美了,


    這是林年的第一感覺。


    這時,其中一個韃子指了指樹林,在和一個同伴交流。


    林年順著他們的手指看去,之間樹林中間的一處已經升起了嫋嫋炊煙,顯然是有人在那裏支了篝火。


    林年皺了皺眉,想到,這人該不會就是他們的首領吧。


    方才聽這群韃子講,那小木屋的姑娘,此時應該就是落到了那首領的手上。


    林年此時方才築基一層。


    如果那韃子首領的修為過於高的話,那自己可是連自身都難保啊。


    還沒想好應對之策,那群人便又上了馬。顯然是見到了營地所在,便想迫不及待地過去。


    那樹林還在崖下,想要過去,就得從東麵的羊腸小道繞過。


    林年無奈,隻能罵罵咧咧地跟著上了馬。


    山道的路非常不好,泥濘、顛簸。


    有好幾次,前麵的那幾匹棕馬都打了趔趄,差點人仰馬翻。


    不過好在這群韃子擅長禦馬,馬技高超,這才勉強逃過一劫。


    見此,林年不禁一臉的不服。


    哼,你們馬技高超,老子還車技高超呢。


    ……


    眾人幾經迂回輾轉,終於從崖上走了下來。


    穿過樹林,就是營地。


    馬行漸近,林年看到了兩個帆布帳篷,前麵支著一堆柏木柴火,上麵吊著一個銅壺。旁邊還有一個鋼叉,插著一整塊羊排,在柴火上徐徐旋轉。


    林年有如望梅止渴,不禁吞了口饞涎。


    便在此時,林年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他很熟悉,青衫白鞋、雲鬢美顏,隻不過俏臉上卻略顯憔悴。


    可不正是小青麽?


    隻不過,此時的小青,雙手背反綁在一棵榆樹上。


    一雙靈動的眸子來回撲閃著,神色十分焦急。


    見狀,林年剛欲喊出來,卻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此時林年周圍強敵環伺,有著四個蒙古韃子,外加一個韃子首領。


    光從周圍這四人的氣息判斷,林年就能估麽出其大致為築基一層的強者。


    雖說尋常的築基一層肯定是打林年不過,但這些兵丁都是如此,那那名韃子首領的實力又可想而知。


    此前,林年遇到過的最強者也不過是築基三層。


    所以,現在林年也隻能祈禱對方的實力不能強於此了。


    ……


    這時,其中的一個韃子兵走上營前,單膝跪地,雙手豎直握著樸刀。


    一邊說著蒙古話一邊在前稟報。


    接著,隻聽得帳篷裏傳來一陣嘰裏咕嚕的回應後,營帳的帷幔便被掀開。


    從裏麵緩步走出來一人,滿腮虯髯,銀甲金胄,手持一柄雁翎刀,腰掛弓弩。


    由於其臉上的虯髯和胄子遮蓋了大部分,所以其眼睛就顯得格外圓大,不怒自威。


    林年仔細的盯著這人,心道,這應該就是這些人口中的韃子首領了罷。


    那韃子首領緩步走過,其身上的銀甲鱗片也隨之碰撞的鏗鏘有力,邊走邊道:“兄弟們,我這裏抓到了一個漢族女人,同樣的,這邊也有燒酒和烤肉。”


    “你說,我們是先玩這個女人,還是先享用大餐。”


    說完,便是一片寂靜。


    他口中所說的女人,自然指的就是小青了。


    林年聽了雖心中有氣,但此時不便發作,也隻能強行忍住。


    其中的一個韃子兵道:“老大,咱們兄弟們都疲勞一天了,雖說肚子也確實有點餓,不過我們中午也是吃了東西,”那韃子兵越說越貪婪,“要不,我們先把這妞給扒了?”


    隨及,旁邊便是一陣鼓掌附和之聲。


    其餘的三個韃子兵也揮舞著手中的樸刀,似乎對方才兄弟的建議十分滿意。


    聞言,韃子首領沉吟了一會兒。


    接著,便二話不說,走到小青身前,一道將繩索斫開。


    然後直接將小青往肩膀上一扛,就欲往帳篷走去。


    說來也巧,便在此時,林年的隱身丹也剛好到了時限,整個人的身體也隨之暴露在眾兵的視線中。


    韃子首領率先有了反應,腳下一頓,便感受到了身邊突然多出了一道十分強橫的氣息,很明顯是由外敵闖入,而且實力不俗。


    韃子首領緩緩將小青放下,目光鎖定住林年。


    築基四層。


    這是林年當下的判斷。


    林年隨機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冷笑著。


    這個程度,林年幾乎至少有六成把握能將對手擊殺。


    而且,對方對林年也絕對夠不成威脅。


    即便不能打敗對手,林年也能帶著小青全身而退。


    但林年不會這麽做,公然擋著他的麵調戲小青,林年又怎麽會放過他。


    至少,也得讓他脫層皮。


    “林公子,小心!”


    熟悉的聲音再次從耳邊響起,林年不由得心旌一動,也緩緩向她看去,隻見小青仍舊唇紅齒白、看他的眼神依舊充滿著關切,林年不禁猶如身在夢中。


    而與此同時,周圍的四名韃子兵也開始悄悄圍近,形成一個圓圈,將林年包裹在垓心。


    下一刻,林年便清醒了過來,定了定神,便開始決心全力禦敵。


    佳人在前,林年就算是拚了命,也要將小青救出來。


    “殺!”


    隨著其中一名韃子兵一聲令下,四人頓時一齊衝了上來,舉起彎刀便向林年一陣亂砍。


    林年凝神蓄力、臨危不懼,嘴角不禁一陣冷笑,麵前的這四人對他而言,簡直就是螻蟻。


    螻蟻碰石頭,那不是找死麽?


    “嘭!”


    隻聽以林年為中心的位置一聲悶響,四個大字兵如同斷了弦的風箏般倒飛而出,鮮血狂噴。


    有的撞死在樹上、還有一個撞在地上。


    另外兩人,可能已經真的變成風箏飛出去了……


    見狀,韃子首領雙眼虛眯,死死盯著林年。


    直到這時候,見到四個手下被其一招全斃,不禁覺得似乎還是小瞧了這個年輕人。


    這nm簡直就是怪物啊。


    震驚歸震驚,不過卻沒有膽怯,林年雖強,不過他也增勢身經百戰的蒙古副都統,大大小小的戰役打過無數。


    況且,在他的認知中,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在修為上,還是跟自己又不下兩個層級的差距。


    想到這裏,那蒙古韃子不禁又自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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