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能提問嗎?我有無法理解的事。”


    類似葉山隼人那樣的領袖人物,陽光爽朗的平田洋介舉手。


    “請告訴我們沒被分發點數的理由,不然我們無法接受。”


    “遲到、缺席,共計九十八次,課堂中私下交談,或使用手機的次數為三百九十一次,你們一個月之內就做了這麽多次。在這所學校,班級的成績將反映於點數上麵,其結果就是你們將本來應該得到的十萬點給全吐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而已。”


    茶柱佐枝的嘴裏吐露出了機械般毫無感情的話語。


    “入學典禮當天我應該也直接說明過,這間學校是以實力來衡量學生。然後你們這次則得到了【零】這個評價,一切不過如此。”


    “茶柱老師,我不記得我們有得到這種事情的說明……”


    “什麽啊,”茶柱佐枝歎氣道,“你們沒人解釋的話就無法理解嗎?”


    “這是當然的。”平田冷靜地說道,“我們並沒聽說過匯入點數會減少的這件事。隻要能獲得說明,大家應該就不會遲到或講悄悄話了。”


    “平田,你說的話還真不可思議,我確實不記得我說明過匯入點數將由怎樣的規則來決定。”


    茶柱佐枝冷冷地說道。


    “但是,上課不要遲到、課堂中不要私下聊天——你們難道就沒有在小學、國中裏學過嗎?”


    “那是……”平田語塞道。


    “你們才剛升上高中一年級,難道真以為能毫無限製的每個月使用十萬?而且還是在日本政府設立為了教育優秀人才的這所學校?”


    茶柱佐枝接著說道。


    “用常識去思考也不可能吧?為什麽要一直對疑問置之不理?”


    “那麽,至少也告訴我們點數增減的詳細項目……”無法反駁又不甘心的平田看向她的雙眼。


    “以作為今後的參考。”


    “這辦不到,人事考核……也就是詳細的審查內容,按照這間學校的規定無法說出來。社會上也是如此,你們就算出了社會、進了企業,是否要告訴你們詳細的人事審查內容,也是由企業來決定。”


    茶柱佐枝突然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不過,也是呢……我也不是因為憎恨你們才這麽冷淡,這狀況實在是太悲慘了,我就告訴你們一件好事吧——”


    “就算改善遲到或者私下交談……假設這個月抑製到了零扣分,點數是既不會減少也不會增加的,簡單來說,下個月匯入的點數也會是零點。反過來看,不管再怎麽遲到或者缺席也都沒問題。怎麽樣?好好記著可是不會有損失喔。”


    “唔……”


    平田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部分學生似乎尚未理解其中意思,但這種說明卻已經足以造成反效果。


    “閑聊得已經夠久了。”


    茶柱佐枝的目光突然向門口瞥了一眼,“你們大致上都懂了吧?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


    她從手上的海報筒裏取出厚厚的白紙,並把它攤開,接著張貼在黑板上,以磁鐵固定。


    學生們連理解都還來不及,就這樣不知所措,茫然地盯著那張紙。


    上麵有著a班到d班的名稱,一旁則標示著最多三位的數字——


    d班是零,而c班是四百九十,b班是六百五十,而數字最高的則是a班的九百四十。


    “你們這個月在學校中度過了隨心所欲的生活,對此校方並不打算予以否定。”


    茶柱佐枝平靜地說道。


    “不論遲到或私下聊天,最後報應全都會回到你們自己身上,事情也隻是這樣。關於點數的使用也是如此,要如何使用得到的東西都是持有者的自由,關於這點校方也並無加以限製。”


    “這種事太過分了!這樣下去我都無法生活了!”


    半點也笑不出來的池如此大喊,而點數餘額為零的山內更是慘烈地哀嚎。


    “笨蛋們,好好看著吧!”茶柱佐枝高聲打斷學生的哀嚎,“點數已經匯進除了d班以外的所有班級,而且是對生活一個月來說綽綽有餘的量。”


    “為、為什麽別班還有點數啊,好奇怪……”


    “我先說了,校方完全沒有任何不公正。”茶柱佐枝淡淡地道,“這一個月內,所有的班級都是依照相同規則進行了評分。然而,在點數上卻有著如此的差距。這就是現實。”


    “為什麽……班級的點數會相差到這種地步?”


    “你們,”茶柱佐枝突然問道,“漸漸理解為何會被選入d班了嗎?”


    “我們被選入d班的原因?這不是隨便分的嗎?”


    “咦?通常所謂分班就是那樣吧?”


    學生們各自與朋友麵麵相覷。


    “這所學校是依照學生們的優秀順序來分班的。最優秀的學生到a班,沒用的學生則到d班,這種製度在大集團補習班裏也很常見。”


    茶柱佐枝冰冷的聲音把現實無情的揭露出來。


    “簡單說,d班這裏是聚集著吊車尾的最後堡壘,總之你們都是最糟糕的瑕疵品,這也很像是瑕疵品會有的結局呢。”


    “……”


    學生們沉默了下來。


    “但是,才一個月就將所有點數吐光,就算在曆屆的d班裏,你們也是首例,我反而很佩服你們竟然能搞到這種程度。”


    一陣故意似的拍手聲傳遍了教室,“厲害、厲害。”


    “也就是說隻要班級點數是零,我們就會一直維持零收入嗎?”


    “對,這個點數將繼續保持到畢業為止。”茶柱佐枝說道,“不過放吧,宿舍房間能免費使用,而且食物也有免費的,你們是死不了的。”


    “……也就是接下來我們要被其他家夥看不起了嗎?”


    態度惡劣的紅發男生,須藤健‘砰’的一聲踹了桌腳。


    如果班級順序是以優劣來決定,就等於公開表示最差的d班當然就是笨蛋聚集地,會自卑也無可厚非。


    “什麽啊,須藤,連你也會在意麵子啊,那就努力讓班級往上爬吧。”


    “啊?”


    “班級點數並不隻是和每月匯入金額連動,這個點數值會直接反映於班級排列次序。”


    先是以無所謂的態度說出了重要信息,接著——


    “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認真來說,今天也不是沒有好事。”


    茶柱佐枝把目光轉向門口,笑著做出招手的動作。


    “接下來是轉學生的介紹,雖然算是校園故事的經典情節,但是……這可是這所學校開辦以來的頭一回呢。”


    “……”


    雖然算不上從頭看到尾,不過,此時正站在門口的轉校生們,突然變得有些邁不開腳步。


    “……”


    一種很微妙的變化。


    不少學生的心裏突然好受了不少,畢竟和眼下轉來的倒黴蛋比,他們起碼享受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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