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深夜,小如重新將仙障摸了一遍。


    果不其然,仙障因為仙力支撐不足,有的地方已經薄了許多。仙障已經阻不住外麵的喧囂了。


    “小如,仙術修習好力嗎?”


    三姐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小如嚇得渾身一抖,周身釋放出去的仙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如垂頭喪氣的,重新被關回屋中。


    “是我疏忽力,這麽大的仙障耗費仙力太多,我將它縮小一些,小如,委屈你了,活動的範圍可能要小一些。”三姐勾勾嘴唇,算是笑過了。


    哎,另尋他法吧。


    目送三姐離開的背影,小如的嘴角都要彎到地上了。


    轉過幾個彎,走到小如看不到的地方,三姐的身子突然一歪,慌忙中胡亂扶住一棵樹,大口大口喘著氣。


    天旋地轉間,三姐努力撐住身子不讓自己倒下去。


    “呼——”


    三姐終於站直身子,理了理額角垂落的鬢發,又恢複成那個不苟言笑的穀主大人。


    老梧桐年紀大了,再加上元神損耗大半,遲遲未醒,三姐每日運送仙氣給他,而自己身上的仙氣恢複不及時,便會偶爾有頭暈目眩的情況。


    根本無心思去管小如為什麽又要到處亂跑,將她關起來最是省心。


    三姐剛剛抓過的那棵樹枝葉猛然抖動,一根樹枝彎下來按揉著剛剛被抓住的地方。


    “好疼。”


    試了好多法子,仍舊出不去,小如漸漸有了睡意,剛要打個盹,卻被一陣冷風吹醒。瑟瑟冷風夾雜著些許濕氣不斷吹響小如,實在是冷的厲害,她不耐煩的揮揮手將窗戶關上。冷風被阻隔在屋外,頓時暖和了許多,小如滿意的重新閉上沉重的眼睛。


    “這風實在太冷了。”小如又不安的動了動,實在太困了,她隻期望風能夠不這麽冷,她想趕快入睡。


    又是一聲巨響,木窗被狂風吹破,斷裂的木窗來回的搖晃,發出吱吱的響聲。小如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並不是因為這吱呀的響聲,而是因為這破損的窗戶,仙障隔萬物,風也穿不破。


    小如光腳走在地麵上,腳尖的冰涼感傳遍全身,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今夜的竟這麽大?小如眉頭輕皺,她有一種預感。


    顧不上穿鞋子,小如釋放出一股仙力,向著前方不斷延伸。


    往前探了好遠,都不見有屏障。


    小如心裏一沉,心裏暗道不妙,三姐沒有理由撤走仙障,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小如來不及多想,轉身就往三姐的住所方向飛去。


    “不行,三姐身邊有人照拂,真的出事了我去了也無濟於事,先救老梧桐要緊。”


    三姐的事情,天亮她便去看看,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拿到那本禁書。小如調轉方向,急急地朝書樓飛掠去。整個鳳凰居安靜的有些詭異,但小如心裏隻想著那本書,隻當自己多疑了。


    書樓的那拗口的門匾已有些缺損,小如隻匆匆一眼,竟有些莫名的心酸。她從窗戶悄悄進入,不知為何,雖沒有人看守,但她總覺得從正門進不好,自家的地方,卻像賊一樣偷偷摸摸的。


    幸好今夜的月色不錯,不點蠟燭也能勉強能辨認出書架的位置。


    祖先並為說是哪本書,可她一踏進來,就想起來,小時候,她曾偷看到父親在藏書閣哪悄悄藏起一本書。


    她循著記憶,摸索著那本書。


    鳳凰居的藏書千奇百怪,山穀雖不大,但藏書的範圍卻不僅限於山穀,鳳凰一族雖趕不上天上的龍族,威望卻不比龍族差,都是開天辟地時誕生的仙門大家,也有百鳥朝鳳的宏大場麵,藏書也自然上天入地無所不有。


    自打進來,小如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像是有人在暗中監視她。她不著痕跡的將四周都打量一番,確定這裏除了她,並沒有其他人,但是被窺探的感覺卻始終環繞著她。小如甩甩頭,盡量不去理會。


    簡直是出乎意料的容易,小如很快就摸到了記憶中的那個暗格,夜裏看不到上麵精細的花紋,一條條繁雜的紋路隻能靠手指去觸摸去感受。小如的心早已砰砰的跳的厲害,手心不自覺出了一層細汗,順著花紋一路摸到拉環。


    拉環似乎鏽掉了,嚐試幾下之後,暗格紋絲不動。“應該是無人注意,鏽住了。”小如心想,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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