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極必陰,陰極必陽。


    冬日的巨大魔力,不僅僅是給大地點綴上一抹白色,同時還改變萬物之本,令萬物接近死亡!


    早已被冬日凍成,晶瑩剔透、堅硬如鐵的冰塊!


    “缸快滿了!這趟跑完就完事了!”


    伍康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抖抖酸麻的肩膀,隻覺肩膀與衣服摩擦時,發出陣陣刺疼。不用看便知道,肩膀早已被磨破。


    “還剩最後兩桶了!”


    伍康擺了擺酸麻的四肢,看著前方依稀可見的冰河,咬咬牙,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來到河邊,伍康忽然被白冰中,一抹鮮豔的紅色映入眼簾。


    “啪!”


    伍康肩上的木桶落到地上,邁腿奔向躺在冰麵上,渾身是血的人。


    “醒醒,醒醒……”


    伍康搖晃了地上的人數下,見地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忙伸手探其鼻息。


    “還活著……”


    伍康想著,便將人背到背上,一路往回趕。


    正因伍康遲遲未歸,張丹參在門口急的團團轉。


    “快來幫忙,有人受傷了!”


    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喊聲,張丹參頭一抬,隻見伍康出現在羊腸小道上,身上還背著一人。


    伍康一路小跑入院,張丹參見其身上的人渾身是血,忙招呼著入屋,讓項飛打盆清水。


    伍康將人放在榻上,眾人圍在屋內。李長風一看,不覺感到眼前此人有些眼熟。


    “情況怎麽樣?他有沒有大礙?”


    “氣息不穩,他應該是受了內傷,把他衣服拉開,看看有沒有外傷。”


    張丹參說著,便將其衣服掀開。然而,其衣下還有一物,卻是讓眾人都吃了一驚。


    其衣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副金光閃閃,好似魚鱗般的鎧甲。


    “這是魚鱗甲?!”李長風驚呼而出。


    伍康正要上手將其身上的鎧甲脫下,卻讓李長風阻止。


    “別動,他身上穿的乃是魚鱗甲。除非他自己願意,不然外力是無法將其脫下的!”


    “魚鱗甲?這是什麽東西?哇,好光滑!”


    被李長風這麽一說,眾人都停下手上動作。伍康提出疑問,指間在鎧甲上一撫,頓時驚歎一聲。


    “魚鱗甲乃是金鍾堂至寶,是金鍾堂堂主早年前往南蠻所得。此甲猶如魚鱗一般,不僅滑膩無比,還可做到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最神奇的是,身著此甲入水,那怕不熟水性的人,也可像遊魚一般,在水中來去自如!”


    眾人都不覺眼前的魚鱗甲好生神奇。


    “師父,魚鱗甲既是金鍾堂之物,那為何會穿著在此人身上?”


    麵對伍康的疑問,李長風卻未立即做出回答,反而是細細觀察起榻上昏迷不醒的人來。


    “像,太像了!”


    李長風忽然出聲,眾人都滿頭霧水。


    “師父,像誰啊?”


    “數年前,我曾到洛陽拜訪過金鍾堂老堂主朱鍾老前輩,當時朱鍾老前輩的大弟子名叫毛譯山,此人與那毛譯山相差無幾!我懷疑,此人恐怕就是毛譯山!


    丹參,如今魚鱗甲是不可能褪下的,你先溫藥讓他服下,一切隻有待其醒來之後,才能揭曉!”


    張丹參點點頭,隨即到屋外取了晾曬數日的草藥,到火上煎煮,隨後又取出銀子,給躺在床上的人紮上。


    “臭小子!水缸還沒注滿,還等什麽?!”


    處理完一切,李長風回頭看到,伍康還立在原地,注視著榻上。


    伍康被李長風嗬斥的一激靈,應了一聲,隨即奔出屋去。


    冬日的夜晚,除了寒冷外,還有呼呼大作的狂風。陣陣狂風,在黑夜的著裝下,顯得更加肆無忌憚。


    啪啪作響的篝火前,伍康一言不發,不斷用手捶打著腿腳和胳膊。


    “臭小子,一日下來怎麽樣?”


    麵對李長風的問話,伍康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那就好!你的路還很長,至少對報仇來說。能抗下的話,明天翻倍,如果明日你還有力氣,我有一樣東西教給你!”


    李長風說罷,拍了拍伍康的肩膀,便起身離去。


    翌日一早,伍康便已起榻,按昨日一樣,到院外苦練。


    一日下來,訓練加倍,伍康雙股戰戰;手臂直達擺子;雙肩估計已經破皮;雙腳腳底則起了亮晃晃的水泡。


    “師父,你不是說有東西要教給弟子嗎?”


    “不了,你看看你,哪裏還有力氣?好好休養一夜,明天為師再教給你!”


    李長風看著渾身是傷的伍康,也止不住心痛起來。


    伍康咬咬牙,忍著腳底的疼痛,站起身來,朝李長風行了一禮,拱手道:“還請師父傳業授道!”


    “伍康,凡事急不得,太急功近利,反會適得其反!練功此事,如若太操之過急,將來走火入魔,那便為時過晚。習武之人,必須戒驕戒躁……”


    “師父……”


    “莫忘了陶兄給你的遺訓!”


    李長風狠下心來,一揮袖,邁步而出。伍康聽聞老乞丐之名,想起老乞丐留下的遺訓,也不再多言。


    接下來幾日,李長風按之前所言,開始傳授伍康武功,最先傳授的便是輕功。


    在正式傳授伍康輕功前,少不了李長風的一再叮囑。


    “江湖是一個能人輩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地方。之所以最先教你輕功,就是為了讓你在危機時刻能夠自保!


    天下英雄,你不是對手的太多太多。在遇到高人時,打不過便跑!記住,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什麽事都能偷懶,但輕功卻必須紮紮實實。因為,它是門保命的功夫!”


    “你且看好了!”


    李長風話音落下,小腿輕輕一動,直接躍上屋簷。隨後又從屋簷上躍起,隻見其身子輕盈無比,猶如浮毛一般,在空中隨風飄揚。


    片刻後,便已落到十丈之遠的茅草門上,隨後又從門上縱身一躍,雙腳輕輕的落到地上站定。


    “心如止水,方能波瀾不驚,萬變不懼!待心止之後,方可祛除腳之沉力,百日之後,即可健步如飛。


    屆時,輕功已然小有所成,照此循序而進,想進即進;欲退則退,馮虛禦風,來去自如,則已大成。”


    “腳上的沉力?師父,沉力當如何祛除?”


    伍康奔至門前,恭恭敬敬的求教,祛除沉力之法。


    “輕功大成,需日久而成。第一步便要做到靜心無行,在腿上不斷增加重物。如若精進,百日可有小成!”


    言既已罷,李長風便讓伍康將水桶打滿水,用一根長竿所撐,又取來三塊大石,分別放於伍康的頭頂與雙肩;讓伍康立在兩條長凳上。


    “小子,記住,半個時辰內,桶裏的水不能滴出一滴,肩上及頭頂的石頭不能掉落一個,如果任何一個達不到的話,哪就再來半個時辰!”


    已經站定的伍康聞言,當即便要答話,卻不料身子微微一動,頭頂的石塊“啪”的一聲便已落在地上。


    “哼!靜心無行,波瀾不驚!臭小子,重來!”


    李長風見此,瞪了伍康一眼。伍康隻得取起石塊,再次立在長凳之上。一個上午下來,伍康重來了不知多少遍,終於趕上了吃午飯。


    可惜,在吃飯的時候,因為連續幾日的體力活下來,伍康的雙手顫顫巍巍,沒趴幾口飯,手中的筷子便又掉落在地上。為此還讓張丹參“嘲笑”了一番。


    日進中午,豔陽高照。


    伍康正在李長風的監督下,在院內刻苦練功之時,張丹參卻慌慌張張從屋內奔出。


    “前輩,快,人醒了!”


    李長風聞言,忙朝屋內而去。而伍康聽聞此消息,也慌慌忙忙,一個踉蹌,便從長凳上跌下,摔了個狗啃泥。


    來到屋內,先前被救回那人,虛弱無比的靠在榻上。


    那人見到李長風,顯得激動無比,掙紮著道:“你,你是,李老前輩?”


    “別急,別急,先躺下,慢慢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金鍾堂的大弟子毛譯山吧?”


    李長風見眼前的人如此著急,已是十有八九,拿定此人正是毛譯山。


    “對,對,想不到李前輩還能認出晚輩,三,三年前,前輩拜訪師父時,晚輩與前輩,曾有一麵之緣……”


    李長風看著毛譯山如此虛弱,忙讓其躺下休息。隨後張丹參又取來水和熬好的粥,來給毛譯山飲下。


    毛譯山飲下粥後,稍微恢複了些許力氣,掙紮著靠起。


    “譯山,當年你乃是韓大俠的得意弟子,到底是何人將你傷成這樣?還有,前日我們被另一自稱金鍾堂堂主的人所襲,金鍾堂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故?韓兄身體近來可還好?”


    李長風接連拋出問題,毛譯山聞李長風問到自己師父,頓時兩眼發紅,近乎低吼道:“李,老前輩,我,我師父他,在一月前,便已被人所殺……”


    毛譯山此言一出,饒是李長風也不由一驚。


    “什麽?韓大俠被人所殺?是誰幹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長風想到三年前,自己與韓金見麵時,韓金身體還硬朗不已,此時聽聞故友被刺而亡,心中是又驚又怒。


    毛譯山長歎口氣,緩緩向眾人道出事情原委。


    事情究竟何屬,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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