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啟稟殿主,司馬遹已經被調離京城,他將案子交到那小子手裏……”


    “哦?那小子親自查?他手上,可有證據?”


    “有,七妹身上衣服的綢緞碎片,好像在那小子手上。”


    男子聞言皺了皺眉,隨即出聲道:“那東西不能留在他身上,老二,你找個機會,去把綢緞取回來!”


    “諾!”


    …………


    元旦雖然已過,但餘留下來的節日氣氛,卻依舊在這座號稱“天下第一大都”的天子腳下所彌漫。


    然而,熱鬧的氣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逝。元旦第二日,一道黃令便從宮中發出,貼榜在洛陽各處。


    令天下江湖英雄聚集於洛陽的武林會盟,終於要開始了!黃旨一出,令洛陽城內的英雄好漢,無一不為之震動。黃旨上注明召開的時間以及地點。


    洛陽城往東一百六十裏的老君峰上,從峰底至峰頂,可謂是青蔥千仞,潺潺流水連綿不斷。鳥鳴啾啾,獸走八方。


    老君峰峰頂直入雲霄,從下往上看去,放佛高不可攀。茂密的樹林,好似一張碩大的綢緞,撲蓋在老君峰上。


    令人驚奇的是,這高聳入雲霄的老君峰,在即將抵達峰頂時,有一個數百丈寬的大平頂。


    在這大平頂上方,還有一個與之相隔數十丈的小平台。這小圓台所稱呼小,那也是相比下方大平台。


    小圓台方圓百丈有餘,在這小平台上,還有一個碩大的道觀,道觀內約有百餘道士,常年居住於山中。


    而此次武林會盟的場所,朝廷正好選定在這大平台上。


    從武林會盟昭告天下的那一日,司馬衷便已下詔,在老君峰這大平台上,打造九九八十一個比武台。


    在黃旨上榜的那一刻,洛陽城內等候多時的江湖英雄,便開始紮堆前往老君峰,想要一睹這朝廷所辦,號稱“天下第一比武場”的真容!


    前往老君峰的,可不止江湖中人。城內百姓聽說之後,也是成群結隊的前往老君峰。


    從洛陽城到老君峰的道路上,無論白天黑夜,一天十二時辰,皆有人行。


    到了夜晚,立在老君峰上的人,往下一望,那山下道路中閃爍的火把,就好似一條長龍般,順著道路延綿不絕,可謂壯觀無比。


    原本擁擠的洛陽城內,也因此變得人影奚落。之前擁擠的難以容人的客棧,此時也紛紛空落出來,好似傾巢出動般。


    …………


    太陽已至西山,最後放出的一抹霞光,也被在天空中飄飛的雲彩所遮攔。一男一女百無聊賴,並肩慢行,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


    霞光透出雲朵,照射在即將回家的行人身上,將行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好似依依不舍般,想要將行人留下。


    霞光就好似一個以大地為畫紙,技藝精湛的畫師般,除了把行人的影子拉長外,還將行人與身上的物品刻畫的惟妙惟肖。


    你看那兩道背對霞光的行人,不僅男子的影子被印在地上,就連其身後的三尺長劍,也一樣被刻畫在大地上。


    “噗!真是可惡,莫非那凶手是大羅神仙不成,查了這麽久,依舊沒有一點頭緒。我真想把這破爛綢緞丟了!”


    伍康手握藍色的綢緞,眉目間冒著一股怒色。


    已是第三日收工,伍康與司馬夢芹二人,從所詢問過的人哪裏得到的答案,依舊與前兩日一般,翻來覆去就那三個字——“不知道。”


    “伍康哥哥,辦案不能急躁,要有耐心!至少,連續三日下來,我們可以確定,城內大部分售賣綢緞的商家,都沒有這種布料。


    況且,老前輩他們也托了江湖的朋友,分頭去查,相信不久便會有結果的!”


    “罷了,罷了。天色已晚,我送你回皇宮吧!再晚些,戒備就更嚴了!”


    少女點點頭,二人便踏上往皇城去的道路。


    要想光明正大的回宮,自然是行不通的。當然,此路不通自有他路。這自然難不倒已有了數年經驗的少女。


    伍康跟著少女,一路上不斷躲著路過巡邏的羽林軍,沿著皇宮外高大的牆壁而行,直至來到一處雜草叢生,宮牆較為低矮,年久失修的地方。


    伍康看著那高不到一八尺的牆壁,頓時懷疑,如果有刺殺,宮內人的性命如何保全?


    結果,還是伍康想的太過簡單,翻過眼前這“斷壁殘垣”進入的並不算是真正的皇宮,而是年久失修的冷宮。


    伍康是這麽聽司馬夢芹說的,至於冷宮是用來幹什麽的,那就不是伍康所關心的事了。


    伍康立在圍牆外,聽著牆內傳來一陣銅鈴聲後,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晃了晃手上銅鈴後,方才離開。


    天已經有些蒙蒙黑,街道上的人基本已經回家。


    伍康一人行在街上,想著白日查案的事,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綢緞取出,拿在手中借著微暗的天光,細細端詳起來。


    看著手中的綢緞,饒是伍康也不絕對手中綢緞的品質嘖嘖稱讚。


    伍康一邊看,一遍往前走去,拐到一處小巷中。小巷細長,約有百步之長,巷道內已經沒有了路人。


    伍康剛走了沒幾步,巷道的那頭,也有一人拐入。伍康抬頭看了一眼,隻見那人身著黑衣,頭戴鬥笠,走的不快不慢,遠遠的看不清五官。


    伍康也沒多想,徑直往前走去。毫無疑問,兩人同一時間走到了巷道中間。


    小巷雖長,但卻極窄。兩人並排而走,便顯得擁擠起來。


    那人迎麵而來,伍康往旁邊一閃,身子一側,想讓那人先過。結果,那人身子也往這邊閃來,兩人再次堵住。


    伍康以為那人是謙讓,索性又往旁閃去。不料,那人也跟了過來,兩人相隔不過一尺。


    “嗯?!”


    “大叔,你先過吧!”


    伍康有些摸不著頭緒,幹脆將身子側開,朝那人吱會一聲。


    怎料,那人並未抬頭,隻從鬥笠下麵傳來一陣笑聲。笑聲並不奇怪,但伍康心中有些發麻,心想這家夥不會是個神經病吧?準備開罵。


    不待伍康出聲,那人伸手壓了壓鬥笠,冷冷的聲音傳到伍康耳中。


    “小子,沒人告訴你,不是你的東西,你就不該拿嗎?”


    伍康心中錯愕,隨即腰馬合一,整個身子向後退卻數步,雙眼死死盯著那人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嘭!”


    那人並不答話,身形猛然奔來,快到讓伍康都未能反應過來,飛踢便已至身前。伍康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整個人吃疼的倒退數步。


    伍康剛穩住身形,一口腥甜險些從口中噴出,好在伍康死死憋住,憋的臉頰發紅,強行將那口腥甜壓了下去,但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啪啪!”


    “不錯不錯,還挺抗揍!”


    “我看你是欠揍!”


    伍康見那人鼓掌,憋著的氣和怒火頓時湧了上來,攢緊拳頭,卯足力氣直奔那人而去。


    “啪!”


    伍康用最快的速度全力擊出,那人卻是手掌一張,便將伍康所謂的“最強一擊”平穩的接下。


    “速度太慢,力道也欠些火候。”


    “你大爺!”


    伍康心中一驚,身子猛然進至那人身前,提膝朝其丹田擊去。


    “嘭!嘭!”


    不料,後起先製,伍康並沒有因先手而占到便宜。亦或眼前的人,早已摸透了伍康出招的套路。


    “怎麽樣?小子,還要再試試嗎?”


    此時,伍康一手一腳,皆已被製住,那人附在伍康耳旁,略帶戲玩的口吻問道。


    “去你的!”


    伍康怎會是輕易放棄的人,反手便向後肘去試圖將其逼開。那人卻是微微一笑,手掌一開食指直奔伍康手肘而來,正中伍康手肘。伍康隻覺手肘一陣酥麻,隨即便使不上勁來。


    伍康先前被握住的手一曲,奔那人頭部肘去。本想打個出其不意,結果,這一肘依舊空了!


    “嘭!”


    那人舍了已經製住的一手一腳,身形猛然向下一頓,伍康腹部又挨了一拳,吃疼的向後踉蹌數步。


    “出招是挺巧妙,隻可惜功夫不到家,也就等於花拳繡腿罷了。”


    兩下,兩下!短短兩招,自己不僅被對方製住不說,還挨了兩下疼打。這對伍康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打擊。


    “呀!”


    伍康再次襲來,施展出自己練習最久的陽明拳。


    “啪啪啪啪!”


    麵對伍康如狼似虎的拳腳相加,這人下盤極穩,隻是雙手不斷抵擋,每次都比伍康要快上一點,好似提前就知道伍康的出拳般。


    伍康使盡渾身解數,但依舊無法突破眼前這人的防禦。


    伍康再怎麽快,亦或亂拳相加,依舊


    不,與其說是防禦,倒不如說是“無心之舉”,因為伍康發現,這人麵對自己的拳法,手上的動作,非常隨意,隨意到就像吃飯睡覺還有上茅廁般。


    “呸,什麽上茅廁!”


    伍康驚愕無比,看著眼前這人隨意的模樣,伍康心神不寧,甚至可以說,心中生出一絲懼怕。


    “打架就打架,還敢走神?!”


    “嘭!”


    伍康第三次挨揍,這次被打的……


    是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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