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康立在台上,距離比武開始,尚有些時間,其餘三人還未到來。


    很快,有一人便登上了台,伍康定睛看去,但見來人手持兩把短斧,身形微胖,個頭與自己差不多。但令伍康略感吃驚的是,眼前這人滿嘴油光,一看就是剛剛胡吃海喝一頓,還未來得及將嘴擦幹淨,便上台來比武。


    而其手中的短斧也是奇特無比,但見其手中那對短斧通體呈暗紫色,兩把斧頭上則各雕有一個大大的獸首,斧刃被磨得發亮,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那人上台之後,也細細打量了伍康一會,隨即便將目光移開,朝四周看去。


    伍康並不知道,此人就是南宮耀陽的義子--南宮濤。


    很快,第三個人也登上台,這人已至中年,手持一杆點鋼叉,伍康細致的觀察到,手持點鋼叉的男子雙手虎口處,都已結起厚厚的白繭。一看便可知道,眼前這中年人,極為難纏!


    隨著比武開始的時間越發迫,最後一人也登上台來!


    當伍康看到這最後一人時,可謂是大吃一驚,那人看到伍康後,也不由僵住。不為別的,四目相對的兩人,是老相識了!


    你道來人是誰?正是前番,眾人落難時,在酒家結識的祖逖。


    “伍康?!”


    “祖大哥!”


    “呯!”


    “擂台比武,正式開始!”


    兩人正要上前敘舊,方台上卻響起了金鑼的聲音,隨後響起那道令人難以形容的尖尖聲音。


    “行了行了,你們到底是來比武,還是來認親的?還打不打了?!”


    手持鋼叉的大漢,不由吵吵起來。


    豈料,大漢話音剛落,一直立在一旁的南宮濤忽然開口了。


    “你們一起上吧,早些打完,早些收工!”


    三人聞言,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手握短斧頭南宮濤。


    “哼!小子,我知道你是國師府的人,拽什麽拽?今日,就先拿你試試大爺手中的鋼叉!”


    中年男子話音落下,渾身迸發出一股巨大的殺意。飛身而起,直接進將手中點鋼叉擲出,那鋼叉好似一抹雷電,破風呼嘯朝南宮濤殺去!


    南宮濤看著飛擊而來的鋼叉,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兩腳一開,下腰成馬。手中雙斧呈個“x”護在胸前。


    鋥亮的斧刃,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呯!”


    電光火石間,斧刃與鋼叉磕在一處。爆發出的餘勢,令站在一旁伍康與祖逖二人大開眼界。


    轉瞬間,二人還未從火花四射中反應過來,中年男子便已出現在南宮濤身前。執住鋼叉,男子再次運起內力不斷施壓。


    有攻就有防,南宮濤也不多讓,手中雙斧斧刃順著鋼叉兩端滑刮而下。


    “滋滋滋……”


    刺耳的聲音摻雜著肉眼可見的火花,在兩把兵器上迸發而出。


    南宮濤手中雙斧,乃是南宮耀陽,當初用紫金镔鐵,請京都有名的工匠師打造而成。雙斧斧刃鋒利萬分,可謂吹發即斷。


    手執鋼叉的中年男子,看到自己手中鋼叉,被南宮濤雙斧一刮,居然掉了層“皮”,心中大駭,連忙將雙手一放,那鋼叉順勢落下。


    男子抓住南宮濤中路大開的機會,一腳猛然踹出,正中南宮濤胸口,身子接力向後滑去的同時,用腳猛然將落到半空中的鋼叉勾住。


    “唰!”


    “呯!”


    男子執住鋼叉,還未穩住身形,一陣寒風襲來,下意識舉起手中鋼叉一擋,再次磕出一陣耀眼的火花。


    抬頭一看,那程亮的斧刃,離自己的麵頰不過半尺之距,若是再往下半尺,今日這大好的頭顱,可就要從身上離去了!


    兩人戰的昏天暗地,日月無光,伍康與祖逖二人,則為兩人高強的內力所驚。及時有心介入二人的戰鬥,也無力來實施!


    一道道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不斷在耳邊響起。


    台上的戰鬥越驚心動魄,台下的觀眾就越加瘋狂。


    “打,打!打的好!”


    “哈哈哈,贏的一定是一號!一號加油,砍死他!”


    “還手啊!快還手啊!這三號真是廢物,虧我還壓了他十兩銀子!”


    “就是,一個中年男子,居然打不過剛弱冠的小屁孩!廢物,垃圾……”


    台下的呐喊聲、怒吼聲、咒罵聲……各種聲音摻雜在一處,嘈雜而又喧鬧。


    台上,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攻守也開始易形了!


    原本,一開始主動發動進攻的中年男子,卻在南宮濤的不斷發力下,逐漸落了下乘。


    擂台上的情況,轉瞬即下。在南宮濤手中斧刃的猛烈攻勢下,中年男子很快便險象環生,敗跡橫露。


    “嘭!”


    隨著南宮濤一式“泰山壓頂”,雙斧好似有千鈞之力般猛襲而下。男子將手中鋼叉托起,試圖負隅頑抗,一聲巨響,擂台上頓時灰塵四溢。


    “咳咳咳……”


    一直站在一旁“看戲”的伍康與祖逖,吸入撲麵而來的灰塵,止不住喉嚨發癢,猛烈的咳嗽起來。


    待灰塵緩緩散去之後,二人定睛一看,都不由被驚住。隻見擂台上,直接出現一個大窟窿!


    不錯,這個大窟窿,就是被南宮濤給打塌的。眾人透過陣陣灰塵望去,依稀可以看清,站在窟窿中,手持雙斧的身影。


    那中年男子,此時靜靜的躺在地上,身上有不少傷口,一道鮮血順著其嘴角留下,不知是死是活。其手中鋼叉,已經斷做兩截,各奔天涯……


    伍康與祖逖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吃驚之色。很快,便有幾名禦林軍,將地上尚不知死活的男子拖下台去。


    南宮濤縱身一躍,再次跳上了擂台。伍康與祖逖眼神中都充滿了警惕。此時的南宮濤,仿佛一個殺神。


    先前與中年男子的戰鬥,使其手臂上也掛了彩,鮮血不斷從手臂上滴落,伍康看著先前發亮的斧刃上,此時卻多了一抹刺眼而又詭異的腥紅,那抹腥紅順著光滑的斧刃滑過,最終從斧刃上落下。


    緊迫感,是的,油然而生的緊迫感。


    伍康不是井底之蛙,更不是沒有見過比這更大的大場麵,比南宮濤武藝更加高強的人,而是沒有麵對過,沒有真正的麵對過。


    此時此刻,當自己真正麵對,可以稱得上“高手”的對手時,伍康不得不承認,這種心境和之前跟老乞丐、李長風在一起,站在一旁“看戲”的心境完全不一樣。


    但伍康不會退縮,因為自己會心生敬畏,但永遠不會心生畏懼!


    “你們兩個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南宮濤望著前的二人,用舌頭舔了舔嘴角。伍康從其目光中看出,這股目光透出的目的,不是對手,而是獵物,是眼前的獵物。


    麵對南宮濤如狼似虎的目光,伍康與祖逖對視一眼,二人默契無比的點點頭,各自抽出三尺長劍,一起朝南宮濤襲去。


    “自不量力!”


    南宮濤見二人三尺長劍已至身前,雙斧一開,各自將二人刺來的長劍架住。


    “呯!”


    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起,二人隻覺長劍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震的二人虎口發麻,手中長劍險些脫手而落。


    然而,南宮濤的攻勢,並未就此停下。將兩人格開之後,南宮濤手中大斧開弓襲來。


    斧刃未到,刃風先至。


    兩柄大斧速度極快,呈雷霆之勢朝二人襲來。二人大驚,手中長劍慌忙抵擋,僅是磕碰這麽一下,二人虎口傳來劇痛,手中三尺長劍脫手而出。


    “咣當”兩聲,落到不遠處,靜靜的躺在地上。


    “什麽?!”


    二人被震退數步,不待穩住身形,南宮濤身形一躍,猶如惡虎撲食般,手中雙斧直奔伍康劈下。


    麵對突如其來的斧刃,伍康完全沒有防備,想要躲避,無異於癡人說夢!伍康實在沒有想到,剛剛上台時,滿嘴油光的南宮濤,會有如此這般武藝。


    看著劈來的斧刃,伍康瞳孔不禁放大,腦中一片空白,完全進入空靈狀態,沒有對死亡的空間、沒有對世間的留戀、更沒有經曆過所熟悉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


    “伍康!”


    “刺啦!”


    “祖大哥!!!”


    正在伍康呆滯之時,耳邊傳來祖逖的喊聲,頓時將伍康拉回現實。斧刃在身前劃過,但伍康整個人被撲倒在地。待伍康再去看時,隻見不遠處的祖逖腰間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腰間傷口傳來的劇痛,令祖逖額頭冷汗直冒。


    祖逖使出全力,一把握住身旁的雷霄劍,衝伍康大喝一聲:“接劍!”


    同時將雷霄劍與自己的佩劍丟出。


    不一樣的是,雷霄劍是淩空奔伍康而去的,而祖逖的佩劍,卻是擲向南宮濤,為伍康爭取足夠的時間。


    南宮濤見利劍襲來,不慌不忙的用手中大斧輕輕一擋,便將擲來的長劍格飛。


    “呯!”


    “哢嚓!”


    那長劍與鋒利的斧刃撞在一出,直接斷作兩截。斷劍好像無力的箭矢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墜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


    伍康大喝一聲,手執雷霄劍,朝南宮濤奔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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