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王目標非常明確。


    他知道直接對付石妖王少了些把握。


    所以他偷襲的目標是莫空。


    正南王腿法如雷迅猛無比,再加上又是偷襲,石妖王剛剛反應過來莫空便已經被一腳踹飛。


    石妖王見狀立即飛身去救,那知這一切都在正南王算計之中。


    濃厚無比的煞氣自正南王身上噴湧而出覆蓋於石妖王身上,將其推入不朽天坑之中。


    石妖王拉著莫空奮力掙紮想要飛出不朽天坑。


    可此時莫空已經感覺到不朽天坑之下有股力量想要將他拉入其中。


    這股力量之強令他無法反抗。


    莫空當機立斷,運轉起內視之法,買下整整五百年壽元。


    他將壽元塞入糖豆之中。隨後他又將糖豆塞進石妖王手中。


    “前輩,這是五百年壽元,您收好。”


    “你要幹什麽?”


    石妖王大吼道。


    莫空從乾坤手鐲中拿出重劍,大喝一聲:“破軍七殺劍,七殺歸一!”


    一記重劍將石妖王擊飛,讓石妖王脫離了不朽天坑。


    而莫空則墮入不朽天坑之中。


    “石妖王前輩不用內疚,這是最好的辦法。”


    莫空的聲音自不朽天坑之下傳來。


    再時候便再無聲息。


    若莫空不這麽做,結果隻能是兩人一起墮入不朽天坑之中。


    就算莫空能自己逃出去,他也打不過正南王,結果還是死。


    所以救下石妖王才是最好的選擇。


    “莫空!”


    石妖王雙眼通紅,朝著不朽天坑大吼。


    但再也沒有得到莫空的回應。


    他猛然扭偷,隻見正南王已然朝鬼市逃竄。


    “吼!”


    石妖王仰天怒吼。


    往鬼市爆射而去。


    而莫空則墜落不朽天坑,原本他以為自己很快便會被摔成肉餅。


    可下墜了落整整一刻鍾都還沒有到底。


    “這玩意這麽深嗎?能不能給個痛快的不知道我害怕啊?”


    莫空心底默默吐槽一句。


    雖然是第二次死,但對麵死亡沒幾個人真的能那麽從容。


    這時,他突然先前之前買壽元時,掃到一眼【玄夜天篇】價目表底部,好像有8的字樣。


    隨即他施展內視之法,來到【玄夜天篇】前。


    壽元——十天(一斤錢)


    陰陽眼——永久


    悟神經——永久


    開啟下一頁——(8/9)


    “嗯?這開啟下一頁怎麽完成了九分之八了。我做了什麽?”


    隨即他退出內視狀態,將這段時間發生之事一一捋了一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空看見不朽天坑底部有點點星光。


    他定睛看去,一個個光球如同河燈一般漂浮在水麵之上。


    “撲通”一聲莫空跌入水中。


    莫空也徹底暈死過去。


    就在這時候,離他最近的光球鑽進了莫空眉心。


    “啊!”莫空腦中猶如紮入無數鋼針一般巨疼難耐。


    一段名叫劉瑞年之人的記憶湧入他的腦中。


    劉瑞年不知死了多久,但其執念卻無法消散。


    他便這樣在這冥水之中一遍遍的重複著那過往的記憶。


    一個俗套悲劇。


    莫空掙紮著坐起身子。


    他睜開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透明的白色紗帳,透過紗帳可以看見一根根粗大的橫梁。


    這時,橫梁之上的木板突然傳出讓人牙癢的摩擦聲,伴隨著規律的腳步聲。


    “吱扭”一聲,不知哪裏的門被打開了。


    似乎是有人走下樓梯,“嗒...嗒...”走的很慢,樓梯似乎也不堪重負,“咿呀!咿呀!”的作響。


    莫空環顧四周。


    這一看才知道什麽叫家徒四壁。


    他的床距離泥塑灶台不足一米,一側的紗帳也被熏的發黑。除了這兩樣之外,再無他物,連條板凳都沒有。隻有不遠處堆的快要頂到天花板的稻草和一架極為簡陋的樓梯。


    樓梯上有一個老者顫顫巍巍的走下來。


    老者應有古稀之齡,頭發花白,臉上皺紋深如溝渠,一身陳舊深灰的衣服,就好像是把麻布袋套在了身上。


    老者見莫空,露出一絲笑意,朝他迎麵走來。


    老者雙眼渾濁卻充滿慈愛之色。這種眼神莫空已經有許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乖孫兒,今天咋起這早,不多睡會?”


    莫空知道他現在在體驗,劉瑞年的這段記憶。


    而眼前這人便是劉瑞年的爺爺劉日榮。


    劉瑞年七歲時遇上了大旱,一家子逃饑荒,父母走散了,奶奶也在路上過世。


    隻留下劉瑞年與爺爺劉日榮相依為命。


    這些年兩人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過得極為清苦。


    好在劉瑞年有出息兩年前中了一等秀才,也是蓬城中唯一的一個一等秀才。


    秀才分三等,一等秀才不僅可以見官不跪,受審不刑,不服徭役,不交田稅。


    每月還有三鬥五錢的俸祿,支持其繼續考試。


    三鬥就是三十斤大米(一鬥是12.5斤,為了方便就十斤一鬥好了!),一錢銀子就是一百文銅錢。


    每月劉瑞年領了俸祿,劉日榮都會把米拿去換成九十斤粗糠棒子麵。


    粗糠棒子麵就是整根玉米包括玉米芯磨成的麵。


    味道自然不怎麽樣,但是管飽。


    存下錢來留給劉瑞年趕考之用,兩畝薄田的收成也都被劉日榮換成了銀兩。


    自從兩年前劉瑞年中了秀才之後,一共存了十九兩銀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莫空不禁也有些心酸。


    莫空穿上放在床頭的衣服。


    這身衣服到還算得體,幹幹淨淨的深色長杉,裏麵還絮了不薄的棉絮。比劉日榮單薄破舊的衣服不知好了多少。


    劉日榮,生火蒸了幾個窩窩頭。原本莫空想要幫忙,但劉日榮卻說:“你是讀書人,哪能幹這個。”


    古代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作為現代人的莫空對種理念自然是嗤之以鼻。


    但卻也能理解,畢竟這裏讀書讀的好真的能一步登天。


    吃完早飯後,劉日榮出門務農。


    莫空則無所事事,他小心翼翼的走上樓梯。這樓梯是懸空的,隻是簡單的用兩根樹幹架起,然後釘一些木板。人一走上去晃晃悠悠的,二十餘階台階嚇的莫空腎上腺素飆升。


    上樓之後,莫空長長吐了口氣。


    自從老鎖匠去世後,莫空再也沒有在任何人身上感受過親情的溫暖。


    而劉日榮卻讓他再次體驗到那名為親情的溫暖。


    他與劉日榮接觸時間雖然很短,甚至沒怎麽正經說過話。


    但卻能讓他切身感受到了那種久違的溫馨。


    看著劉日榮的房間,莫空覺得劉瑞年是幸福的。


    因為,劉日榮的房間很小,很悶,沒有窗戶空氣不流通,讓人很不舒服。而且根本就沒有床。


    一堆稻草,一張草席,一塊根本蓋不住草席的粗麻布,一床破的不能再破的棉被,他感覺這棉被隻要輕輕一抖棉絮就能飛出來。


    除此之外,房中再無他物。劉日榮已經把自己最好的都給他了。


    莫空坐在“床頭”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之後會有一個媒婆喊他,然後羞辱他。


    但莫空卻覺得這媒婆沒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劉瑞年。


    “劉秀才!劉秀才!”


    果然,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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