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醫館內一位衣著簡樸滿頭花發的老者臉色凝重的在給一年輕女子號脈…


    他捋了捋山羊須起身歎了口氣道:“各位公子、小姐,這位姑娘外傷不重但內傷恐難治愈!”


    眾人一聽麵色無不凝重,韓霜見率先開口道:“大夫,我師妹她到底是傷到了什麽地方?”


    大夫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道:“這位姑娘心肺俱傷,筋脈數毀!請恕老夫無能,除非大羅金仙在世,不然…”


    花禹茜一聽慌張道:“那…那大羅金仙住在哪兒?”


    那大夫一聽失笑道:“這位姑娘,這世上哪有神仙?就算有也不是我等凡人可以見到的。”


    花禹茜失望道:“沒有神仙?那我師姐要怎麽辦啊…”


    那大夫沉思了一會兒,後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口道:“老夫可以給各位一個忠告,隻需前往清源劉府請出劉家二少爺,那麽尚有一線生機!”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心存疑慮!


    莫不是方才那人口中的…


    陸鳴遠開口問道:“請問,清源鎮有幾個劉府?”


    大夫一聽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大笑道:“這清源鎮方圓百裏有三大世家,分明是北城林家,東城王家,西城劉家。”


    “而在這三大世家之中,西城劉家以經商為主,他家的綢緞莊占了大半個清源鎮!是當之無愧的清源鎮首富!”


    “所以這劉府自然是隻有一個了!”


    眾人一聽,麵色更加難看了,還真是那個‘劉老爺’的家!


    陸鳴遠嘀咕了一句:“這下好了,真是冤家路窄!”


    韓霜見歎了口氣,開口道:“罷了,為今之計隻能去一趟劉府了。”


    次日


    劉府中…


    “原來如此,各位仙友遠道而來,老朽本應該盛情款待,可是我昨日聽我府中下人們說道,說各位仙友傷了我劉府之人!這事各位仙友是否應當給我劉某人一個交待?”劉老爺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在韓霜見的身上流連忘返,笑得令人反胃。


    此時韓霜見如坐針氈,拿著佩劍的手青筋暴起,臉色也很是難看!


    眾人見此,神色各異…


    沒想到傳言中素來舉止得體,嚴以律己的韓霜見,也會有這般殺氣騰騰的時候!易茯苓有點幸災樂禍,畢竟這種場景可不常見!


    陸鳴遠看著韓霜見黑的跟鍋底一樣的臉,知道他現在一定強忍怒氣,看來指望不上他與劉老爺周旋了,陸鳴遠微微歎了口氣…一個二個的真是愁死個人!


    陸鳴遠調整好心情,賠笑道:“劉老爺,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事出有因!聽我慢慢跟你道來…”


    半個時辰後…


    “賤人!竟敢敗壞我的名聲!來人,把柳客卿給我帶過來!”經過陸鳴遠一番添油加醋的陳述後,把劉老爺氣到不行!


    “各位仙友,是劉某平日裏管教不嚴,才會讓府中的下人衝撞了各位,還請各位不要見怪!”劉老爺賠笑道,如今一雙眼睛在韓霜見和陸鳴遠身上飄來飄去…


    陸鳴遠聽此立刻將話接了下來:“我大師兄宅心仁厚,自然不會與劉老爺為難,隻是不知劉老爺是否願意叫出令郎,幫我大師兄這個忙呢?”


    陸鳴遠知道這個劉老爺對韓霜見的齷齪心思,所以便一口一個‘大師兄’的引誘劉老爺!同時也為了故意惡心韓霜見,見他不爽,自己才高興!


    韓霜見此刻盯著陸鳴遠恨不得提刀砍死他!


    劉老爺歎了口氣,故作為難道:“我兒劉宇最近在調查清源鎮接連數月的幾起命案,隻怕是要讓各位多等些時日了!”


    眾人一聽,都紛紛皺起了眉頭!想起昨日在清源鎮上聽到的傳聞和百姓們提妖色變的狀態,都不由自主的連想起來!


    莫非是妖…


    正當眾人沉思之際,一聲酥麻故作的“劉老爺”將所有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柳客卿一襲青衣騷首弄姿的踱步來到劉老爺麵前,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了昨天的那一行人,尤其是那個‘妖物’,心裏暗自高興!


    好啊~真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我等會兒怎麽整治你們!


    他用力暗自掐住自己的大腿,一擰!一雙丹鳳眼便蓄滿了淚水,看上去楚楚動人,好不可憐…


    他故作委屈的開口道:“老爺~就是這群人,就是他,昨日在大街上故意欺負我,還掐我的手,把我弄的可疼了,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劉老爺一聽,瞋目道:“做主?你還有臉叫我來做主?若非今日仙客們親自到訪與我解釋,我差點就讓你給騙了!”


    柳客卿震驚了,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坐在賓客席上身姿挺拔、麵無表情、像諸事未聞的韓霜見,為什麽?為什麽這樣?總有人要來壞他好事!他尖驚道:“老爺,不是的!不是這樣!他是妖!是蠱惑人心的妖!老爺你不要被他給騙了呀…”


    話還沒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就將他扇飛在地…


    “你還有臉說,人家這般出塵的氣質那是修仙的高人,哪像你‘殘花敗柳’!仙人是天上的雲,你隻能是地上的一灘爛泥!”


    柳客卿聽聞,先是失神愣了一下,隨後便像瘋了似的大笑不已…


    “爛泥?我是爛泥?對!我就是爛泥,我就是一直被你們這些有錢人踐踏在腳底的一灘爛泥!心情好的時候就過來撒撒尿,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腳踩我!”


    “劉老爺你是不是忘了?我這灘爛泥還是你花重金買回來的呢!你將我買回來了之後還日日與我纏綿緋側,怎麽?是我伺候的不夠好嗎?如今你也看上別的男人,也覺得我是‘殘花敗柳’,也想把我給棄了嗎?”柳客卿大吼道。


    劉老爺沒想到他竟這麽不要臉,連這種事都要抖出來!氣的渾身直哆嗦:“你…你…你這個賤人!”


    “來人,快來人!把這個瘋子給我帶下去!押去柴房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他出來!”劉老爺本想借機打罵柳客卿以此來獲得韓霜見和陸鳴遠的好感,並沒有真的要懲罰他,可這柳客卿就跟瘋了一樣,當著韓霜見等人就將他與柳客卿之間的秘事說了出來,損了他的顏麵,既然這柳客卿這般侍寵而驕便也留他不得了!


    劉老爺滿臉油光的臉上,眼中暗藏殺機!


    不一會兒,劉府下人來到客廳,柳客卿被人架著拖了出來,一路上顛狂不已…


    他瘋狂尖叫道:“狐妖禍世,蠱惑眾生…”


    韓霜見等人聽聞麵麵相覷,眾人若有所思…原本一言不發的韓霜見此刻突然開口,詢問道:“劉老爺可否與我等,詳細說明一下清源鎮的幾起命案是怎麽回事?”


    劉老爺見韓霜見開口,高興的將剛才不快拋之腦後,獻媚道:“韓仙人你有所不知,這清源鎮一百多年間一直流傳著一個關於狐妖的傳說…”


    一百年前…


    清源鎮突遇大旱,三年來顆粒無收,百姓食不裹腹,民不聊生…


    那時每個人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當年鎮上的巫師提出要獻祭一名未出閣的美貌女子給清源河中的河伯當新娘,以此求得來年風調雨順…


    隻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有女兒的家庭誰願意將自己的寶貝女兒交出去,所以都躲的躲,送人的送人…


    就在眾人無計可施之時,一位外來女子來到了清源鎮!傳聞此女長得妖嬈多姿、娉婷萬種、豔絕人寰…


    眾人見此女長得如此美豔又恰好舉目無親,便心生歹意,想將她沉屍清源河獻祭河伯!


    於是便找了個機會將此女下藥迷暈獻給了河伯…


    易茯苓聽後,猜疑道:“所以那女子死後怨氣不消,便化為厲鬼為禍一方?可這與狐妖又有什麽關係?”


    此刻一直安分守已呆在一方角落的村姑渾身顫抖不已…


    一直注視著她的藍衣書生見她如此慌張神色異常,心中五味雜陳…


    難道真的是她?


    此時劉老爺的聲音傳來:“唉…若是她真的沉屍清源河也就罷了…”


    陸鳴運思緒一番正色道:“因為那女子是狐妖!所以一般的迷藥對她並不起作用!”


    劉老爺點了點頭開口道:“仙友所言甚是!”


    那女子被投下清源河後並未隕命,反而趁著河流飄泊到了清源鎮後山——荒澤嶺。


    傳言中,那女子後來在荒澤嶺安了家並且還和一個秀才結了親!


    易茯苓戲虐道:“哦~狐妖和凡人成了親,這事我隻在話本裏看過,沒想到還真有!”


    那坐在韓霜見一旁的書生聽到,臉色刹時變得有些難看,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發抖…


    劉老爺繼續道:“原本看上去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話…”


    可惜好景不長,那男子不知何故竟感染惡疾無藥可醫,那狐妖為給自己丈夫治病竟然勾引年輕男子吸食他們的精魄陽壽,後來那男子的病好了,可是他卻突然發瘋,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從此離開清源鎮渺無音訊…


    “殺了!”易茯苓驚訝道有些難已相信。


    “是啊,他不竟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拋棄了尚在繈褓之中的女兒!”那坐在角落的村姑冷冷的說出這番話,眼神中蘊含著的恨意一目了然。


    那書生聽聞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坐在他對麵的美豔女子…


    她竟然是…


    那男子癡癡的望著就坐在他對麵的女子,內心百感交集,淚水打濕了他的眼眶,可他強忍著不敢哭出來…


    韓霜見輕咳一聲,將眾人從震驚之中拉了回來,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那個村姑,續而開口道:“既然那狐妖已被除去,為何時至今日還會有‘狐妖禍世’這等說法?”


    “還有,與清源鎮最近這幾起命案又有什麽關係?”韓霜見一連兩問,說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劉老爺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道:“坊間傳言,說是那狐妖怨氣不滅,化作妖靈!每逢月圓之夜就化作美麗的女子去勾引單落的男人吸食精氣!”


    花禹茜一聽,嚇的她趕緊抱住一旁的韓霜見,泣聲道:“大師兄……我怕!”


    韓霜見揉了揉花禹茜毛茸茸的腦袋,寵溺一笑,柔聲道:“禹茜不怕,大師兄在!”


    眾人見平時舉止有度翩翩有禮的韓霜見此刻與花禹茜舉止親呢,不由八卦之心四起…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竊笑!


    陸鳴遠故意輕咳一聲,故作嚴肅道:“大師兄秀恩愛也得選個好地兒,沒看到那麽多‘蠟燭’在這兒嗎?”


    韓霜見一聽,臉色瞬間通紅,耳尖發熱,瞬間石化…


    花禹茜覺得大師兄的手掌很溫暖不由自主的蹭了蹭,然後天真的問道:“大師兄,蠟燭在哪兒呢?”


    眾人笑到岔氣…


    韓霜見羞澀到不能自己…


    花禹茜一臉茫然,他們到底在笑什麽?大師兄為什麽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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