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內,西廂房外,眾人焦急的在庭院裏等待著,已經一個時辰了,誰也不知道屋內昏迷不醒的芙瑤如今情況如何…


    陸鳴遠等的有些著急,在院子裏來回踱步,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都一個時辰了,怎麽還不見人出來?那個劉公子到底行不行啊?”


    眾人聽聞,心裏也升起一股不安,不知說什麽才好…


    韓霜見率先開口,他雖然也有點懷疑,但為今之計隻好先安撫眾人的情緒:“各位,劉公子乃西海伏靈門弟子,傳聞中西海伏靈門是由上古舊神神農所創,據說神農嚐百草時路經西海峽穀,驚覺此地藥材眾多,便在此停留數月,偶遇一位采藥人不慎被毒蛇咬傷,神農慈悲便將其救下!後采藥人拜神農為師,得其真傳,後得神農所允,以神農之名創西海伏靈門!”


    韓霜見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說道:“可惜伏靈門避世以久,已鮮少有弟子入世了…”


    眾人聽的津津有味,韓霜見見此繼續道:“上古傳言中,伏靈門之弟子,皆善醫術、懂巫蠱,有枯骨再生和操控亡靈之能!為善者可懸壺濟世,作惡者可為禍蒼生!”


    眾人一聽,紛紛忍不住驚歎一聲…


    陸鳴遠見此情景,忍不住想買弄一翻,故作玄虛小聲道:“大師兄說的這些都不算什麽,我可是聽說一百多年前伏靈門出了個絕代天驕叫宋藏。傳聞此人法體同修又練得一手起死回生術,在當年可謂是縱橫整個修仙界,一時風頭無兩!就當眾人都以為他能登達仙途的時候,你們猜他怎麽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正當陸鳴遠準備開口繼續說下去時,門‘哐當’一聲,突然從背後打開!一道聲音傳來:


    “隻可惜宋師叔後來在修練時不慎走火入魔導致神智不清,在宗門內大開殺戒!加之他法力高強,最後不得不集內門五大長老之力將其誅殺!”


    眾人震驚的看著從房內走出來的劉宇,一時呆若木雞,等反應過來時眾人齊聲尖叫:“唉~”


    韓霜見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別過臉,陸鳴遠則轉過頭尬笑道:“劉、劉兄…好巧啊…哈哈…”tm的,怎麽好巧不巧背後說人師叔的時候就被聽到了呢?老天爺你是魔鬼嗎?陸鳴遠此刻心裏萬馬奔騰…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


    劉宇其實心知肚明,但看著眾人一幅吃了屎的表情,又讓他忍不住想逗樂一下,他笑眯眯的開口道:“大家這是怎麽了?要是還想知道關於伏靈門裏的一些軼聞趣事,各位不妨直接來找劉某啊!”


    眾人聽聞後表情是一個比一個精彩,說人壞話也就算了,還被當場抓住這是什麽糗事啊~


    就當眾人萬分尷尬之際,花禹茜探了個腦袋,激動道:“劉師兄你終於出來了,我芙瑤師姐怎麽樣了?”


    這時眾人才回過神來,對哦~還有芙瑤在裏麵呢!


    劉宇一聽到芙瑤二字,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開口問道:“我很好奇,芙瑤師妹是受到怎樣的傷害,才會讓她肉身受損神識被創!”


    “神識!”韓霜見驚呼。對於一個修仙者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神識和神魂,神識乃精神力之本源,一個修仙者修為之高低往往就是由神識來決定的,若是神識受創難以恢複,隻怕…再無仙緣了…


    韓霜見側頭看了一眼花禹茜,難道芙瑤也會變得如禹茜一般嗎?


    劉宇看出了眾人的擔憂,沉聲安撫道:“諸位不必擔心,我已用本門秘法將芙瑤師妹治愈,隻待她轉醒休息幾日,一切便可恢複如常!”


    易茯苓由衷的祝賀道:“芙瑤師妺能沒事那真是太好了。”也不知我的師妹現下如何…


    陸鳴遠用餘光瞥見了易茯苓掛在臉上的憂傷,心裏有些不是嗞味,他雖然很討厭這個女人,但看到她那麽難過,他心裏也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啊~我到底在想些什麽,她難過關我什麽事?陸鳴遠啊陸鳴遠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要一看到有漂亮小姐姐難過傷心,你就控製不住自己想去關心人家!要不要這麽浪啊~”陸鳴遠抱著腦袋,恨不得將自己的頭擰下來!


    韓霜見在不遠久看到陸鳴遠雙手抱著頭搖來晃去的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開口詢問道:“陸師弟你是不是腦袋疼?要不要叫劉兄過來給你看看?”


    陸鳴遠聽聞虎軀一震幹忙道:“不!不用了,有勞師兄費心!我隻是…隻是在…活動活動筋骨。”


    韓霜見看到陸鳴遠在那兒不是動腦袋就是扭屁股的樣子,一臉嫌棄!冷不丁的開口道:“陸師弟以後像這種‘活動’還是不要進行了吧,實在有傷風化!”


    “呃!”陸鳴遠聽到當場石化…似乎頭頂上背個幾個大字‘有傷風化’…


    易茯苓聽到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想,我治不了你,有人治的了你!


    另一邊,花禹茜跟劉宇交待了之前她與芙瑤在樹林裏遇到的事…


    “事情就是這樣,定是那樹妖傷了我芙瑤師姐!”花禹茜篤定道。


    劉宇聽聞後開口道:“沒想到在撫搖派的山腳下竟還生出了這麽些東西,師妹,你方才所說的樹妖名為血槐,是專門生長在陰暗潮濕之地以吸食動物和人的血液為生的妖邪之物!因此凡是它棲身之地方圓百裏往往妖霧繚繞不見天日,隻不過普通的大樹難以妖化成為血槐,除非…”


    花禹茜好奇道:“除非什麽?”


    劉宇臉色一沉,開口道:“除非它原本就生長在極惡之地,要麽就是被人去極化煞!”


    “去極化煞?我好像聽師尊說過,是心術不正之人用的一種法術,可以把世間一切生靈強行煉化成凶煞的惡妖!”


    “對!小師妹還真是聰明。”劉宇鼓勵似的伸出手摸了摸花禹茜毛茸茸的小腦袋,而這一慕恰好被站在不遠處的韓霜見看到!


    他看著清風徐徐下,那個本就長的麵若牡丹氣質雍容華貴的黃衣男子正含笑著摸著那個不到他下巴處的小女孩的頭,而那女孩偏就生了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瓷白的肌膚,嬌豔欲滴的唇瓣,細白的脖頸,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動,而此刻她正仰著腦袋,笑盈盈的看著那個同樣氣質不凡的男人…


    此刻韓霜見的腦子隻有四個字:郎才女貌!


    白色衣衫下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住,青筋暴起…


    這時,原本還想多誇幾句的劉宇突然察覺到一股實質性的殺意!


    他抬眼望去,隻見方才還氣定神閑頗有一番仙人之姿的韓霜見,此刻麵色鐵青冷若冰霜,他的眸子一動不動的落在了他放在花禹茜頭上的手!劉宇驚覺,這還是世人口中那個霽月清風的韓霜見嗎?


    韓霜見此時周身開始氣流湧動,白色衣裳在夕陽的照射下,猩紅一片…


    不知為何,劉宇覺得,此時的韓霸見不是謫仙,反像是墜入魔道的‘墮仙’!雖有一番仙人之姿,卻氣質暴戾,猶如魔物…


    他識趣的拿開了自己的手,對花禹茜說道:“小師妹還是回韓兄身邊吧,不要讓他擔心。”


    “嗯?”花禹茜愣了愣,隨著劉宇的視線指示,她回過頭剛好看到了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大師兄,隻一瞬間大師兄喜笑顏開…


    花禹茜笑嘻嘻的一邊向劉宇揮手一邊朝韓霜見跑去,一頭撲進韓霜見懷裏,韓霜見也順勢摟住了她,剛剛那一股暴戾之氣此刻全然不見,仿佛冰雪消融、陽春白雪…


    劉宇看到這一幕,無奈的笑了笑,因為他知道過於強烈的感情,有時也是一種桎梏…隻是不知對於花禹茜來說,這份情感是可以依靠的羈絆,還是來日的禁錮…


    夜晚,劉府內燈火通明,眾人都在為明日的伐妖大計出謀獻策…


    而此時,在宅子裏不顯眼的地方,一個書生從懷裏掏出一把刻有符文的匕首,那匕首上還沾有幾處擦不掉的陳舊血跡,與他斯文的形象相比顯的很是突兀…


    另一邊的客房裏,那美豔的村姑在房裏慢慢的梳著自己的秀發,這時銀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了她嬌豔的臉上,她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抬頭望著窗口處高懸於夜空的那輪皎潔殘月…


    喃喃自語道:“滿月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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