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頓時心生疑惑,猜想魔彈射手的起源和歌劇如出一轍···卻因為某個地方的變數分為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軌道,隨後江海陷入沉思,仔細回想歌劇的內容。


    異想體魔彈射手最後用魔彈殺死了自己心愛的人,但是歌劇裏麵卻沒有,很有可能這件事就是造就兩個截然不同的結局的分歧點。


    話說,魔彈射手的那一句“那你代替他們吧”,指的是讓江海代替他們被魔彈射手獵殺麽,要真是這樣的話,對方會在哪裏捕獵他呢?


    ‘不過,誰是誰的獵物還不一定。’


    他怕惹麻煩,但從不怕麻煩,哪怕對方是能生產出w級ego的h級異想體江海也無所畏懼,既然對方把自己請了進來,他自然也要好好答謝對方的款待。


    右手幻化出憤恨,那份沉重的重量,令人安心。與此同時江海也保持著戒備,提防隨時可能射擊他的子彈。


    “我本以為,你同我一樣,想法也會和我一樣。”


    一個身穿黑藍鬥篷的男子——哦,已經稱不上是男子了,準確來說是一個惡魔,緩緩從酒館之中走出,說出的話語之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這是什麽意思。”江海微微挑眉,顯然是沒聽懂魔彈射手指的是什麽。


    仿佛黑炎一般飄逸的頭發,背著高出他半個身子的步槍,身著灰衣,來者正是魔彈射手。對方並沒有像被遺棄的殺人魔那樣直接動手,這讓江海寬心不少。


    在近距離觀察下,江海覺得魔彈射手比起惡魔還是更像人類一點,


    “因為你和我一樣,都失去了自己的‘心’。”魔彈射手伸出手指了指心髒的位置。


    “為什麽這麽說?”


    “不懂就算了。”魔彈射手輕笑兩聲,搖搖頭,“我好心把我的化身借予你,你卻違逆我的意願為了區區三個人類的性命與我作對?我們無冤無仇、而你同他們非親非故,你是怎麽想的呢?”


    “他們又不會感激你,甚至還會對你懷恨在心,真的有必要救他們嗎?”魔彈射手嘲弄地說道,“我們才是真正的同伴,如果你現在回頭,等下補上那一槍,我可以放你回去,當那件事情沒發生過,你看如何?”


    魔彈射手無愧於惡魔之稱,短短幾句話都戳中了江海的軟肋。隻要江海仍是異想體,無論他做什麽在員工們看來都是有威脅性的、錯誤的,他們之間原本就是對立的關係。


    但魔彈射手不知道的是江海和員工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打破公司的循環走向未來,而且江海自身想要脫離異想體的群體去重新融入人類,所以他才對員工們處處留手,可是除了他,還有誰能知道這一點呢?


    “不···我拒絕,我也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哦?是嗎?”魔彈射手意味深長地看著江海,“是想被人類視為善的存在來取得人類的信任?還是什麽別的目的?”


    “但你別忘了,就算你披著人類的外殼,你的本質仍是怪物,人類是不可能接納怪物的,你真的做好決定了嗎?”魔鬼的低語再度在江海耳邊響起。


    魔彈射手顯然發現了江海對人類有種特殊的情感,委婉地勸解江海好好做一個異想體,別再傻傻地為人類考慮。


    他說的其實太委婉了,總結一下直白一點就是說“你還真把自己當人看了?”


    “廢話真多!”


    江海不想再同魔彈射手糾纏下去,魔彈射手的話中帶有一絲神奇的魔力,在逐漸誘使他去懷疑自己,他怕自己真被魔彈射手給話療忽悠住,於是江海提錘衝了上去,但下一秒,魔彈射手突然從原地消失了,讓江海撲了一個空。


    而後魔彈射手又憑空出現在酒館的屋頂上,還是以坐姿坐在屋頂上。


    “別那麽著急,看你這副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魔彈射手戲弄著江海,“我想到一個不錯的新玩法。”


    江海麵色凝重地看著魔彈射手。


    剛才魔彈射手的這一招瞬間移動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仔細想一想也並不奇怪,魔彈射手的槍支就帶有四種魔法陣,他本人有些魔法手段也合情合理。


    而且,這裏還是對方的世界,是對方絕對的主場,主動權在對方的手裏。


    “你想怎麽玩。”


    “既然你這麽喜歡保護別人來證明自己的‘善’,那你就繼續發揮自己的專長好了——嚐試從我的手中,保下我的射殺目標。”魔彈射手坐在屋頂上,居高臨下俯視著江海。


    “如果我贏了,讓我用你的靈魂鍛造魔彈。如果···”


    “那如果我贏了呢?”江海搶話道。


    “哦?這麽有自信覺得自己會贏?”


    “我不覺得我會輸。”抱著不管怎樣氣勢上不能輸的想法,江海從容不迫地說道。


    “你贏了的話,我把我的槍送給你。”魔彈射手笑道。


    “難不成你認為我的性命隻值一杆槍?”


    “你的命值不值錢,取決於我。再說,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槍。”


    兩人針鋒相對。


    這時江海冷哼一聲,一躍而起奔向屋頂,手持憤恨氣勢洶洶地砸向魔彈射手。


    但實際上江海握錘的右手並沒有灌入多少氣力,因為他知道魔彈射手擁有的瞬移能力肯定會躲開這一擊,他把憤恨換到左手上,他同時又隨時備好了墨工坊,準備第二次的進攻。


    果然,魔彈射手再度消失在屋頂之上,旋即出現在地麵上,立刻取下身後的魔槍經由一瞬間地瞄準後便射出了一發普通的子彈。


    子彈穿過四重法陣,化作耀眼熾熱的黑炎射向江海,江海橫過了憤恨鐵錘,下一刻憤恨的形態發生了變化,稍稍延展開來化作一個長柄的方形盾牌遮住了江海的大半邊身子,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住了這一發子彈,隨後江海的右手再度幻化出墨工坊,朝向先前子彈來的方向奮力一擲。


    “鋥——”


    長劍沒入地麵,空留劍柄在外,僅差幾厘米就刺中了魔彈射手,假如再給江海一瞬間的瞄準的時間,就不會出現這個偏差,墨工坊會準確無誤地刺中魔彈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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