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那娃娃住在臨安城裏,那幫人一向都是些隻知吃喝玩樂的,應該沒啥關係。”


    眼見洪七公在那裏搖頭,似乎是否定了趙拓的身份,趙拓卻腦中一轉,突然開口笑道:“七公,那鴛鴦五珍膾可否好吃?當年我那一屋的貢香可否何心意?”


    “啊!”洪七公睜大眼,指著趙拓,“你果然是當年那個小娃娃!”隨後圍著趙拓轉了兩圈,上下打量著趙拓,吹胡子瞪眼道:“好啊,就是你!當年讓那幫小太監鎖了屋子用香熏我老叫花,要不是我吉人天相,事先留有退路,險些那日就交待在那裏。事後我翻遍了皇宮,愣是讓你小子跑了!”


    趙拓這叫一個鬱悶,那哪兒是他跑了,是他受了廷杖,不得不回去養著好不好。趙拓立即作出一幅冤枉狀,“洪老前輩,這可冤枉了我。那日您老人家躲在宮裏裝狐狸大仙,把底下一幫小的們嚇得成日惴惴不安。我若是不想出個遮來安撫他們,過後鬧大發了可不是玩的。”


    洪七公卻壓根不信,“你當我老叫花好唬弄?要不是你,他們隻會拜神仙,又豈會鎖了屋子用煙熏!定是你報複我老叫花想嚇唬你,故意將點心渣滓掉在你頭上。卻沒想到反被你這娃娃將了一軍。”


    “嘿嘿,”說起那個,趙拓還是挺得意的,隻是不好顯露出來。“那個時候我才多大點兒啊?尚不知您老人家的威名,但好歹我也知道梁上之人決無惡意,否則宮裏頭早就不得安寧了。要不我也不會隻是惡作劇,一早就跑出門大喊抓刺客了。至於煙熏……您老人家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躲在那裏偷吃,自然也就早有了突發時的對應之策。”


    趙拓一記馬屁拍的不留痕跡,而洪七公也原本就不是計較這事。不過是他當年吃了小娃娃的鱉,好不容易如今遇到了正主兒,就不由得想戲弄為難一下。聽趙拓這麽一說,不禁大笑:“好啊,好個古靈精怪的小子。當年我雖吃了小娃娃的虧,但卻也著實喜歡你這機靈的小鬼。原本是打算找著後看看能不能□□一番,但一來沒找到,二來……卻也隻是我一時的衝動,並不適合。隻是照你這麽說,我反倒要感謝你沒喊刺客了?”


    趙拓更鬱悶了,心中大罵史老頭。要不是他,早八百年他就能習得武林絕學,知道身處何處了。隻是有得必有失,要不是如此,他也無法拜在傳說中的牛人——獨孤求敗門下,當了唯一的親傳弟子。


    “多謝七公厚愛,晚輩愧不敢當。”趙拓雖然鬱悶,但眼見洪七公入了他的套,立即抱拳一作揖,順著杆子便往上爬,“我曾聽人說起,天下五絕,尤以北丐不喜受人恩惠。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隻是晚輩並無啥心願,不過倒是先前曾聽我大哥說,您曾教了他幾招得意武學——招降龍十八掌,不知是不是?”


    洪七公雖然饞嘴貪吃,心中卻清楚明白,一聽,立馬兒跳了起來,“好啊,你這小娃娃是挖了陷阱就等我老叫花往裏鑽。什麽恩惠?你那也叫恩惠?!不打你一頓屁股就是好的。你不過是與那黃丫頭一樣,惦記上我剩餘幾招功夫,想讓我傳了給這傻小子。”


    趙拓笑了笑,並不否認。


    洪七公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連道:“不行不行!我若將剩餘幾招教了他,豈不要收他為徒?郭靖這小子的人品心地雖不錯,資質卻太笨。老叫化有了這樣的笨弟子,給人笑話,麵上無光。你們美了,我老叫化可不美了。這個主意你是不必要再打了。我老叫花不計較你當年給我下的絆,自然也不用還你什麽恩惠。我走了。”說著,負起葫蘆,就要竟自揚長而去。


    趙拓卻也不加阻攔,倒是嘴裏大聲道:“可惜啊,可惜。即便是名滿天下的五絕,竟也難免私藏和敝帚自珍。”一句話,差點沒讓已跳到樹上的洪七公跌下來。


    洪七公又落回跟前兒,麵露不悅,道:“小子,你這話是何意?!”


    趙拓對洪七公的品性還是有所了解的,也不畏懼,張口道:“唉,也沒什麽。晚輩隻是有感而發。縱觀整個中原武林,各學各家,隻知錙銖必較,寧可抱殘守缺,如守財奴般護著自家武學,竟也沒一個能擺脫門戶之見,知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道理的。可悲!可歎啊!百年之後,不知我中原武學,還會所剩何幾!隻怕竟叫外族欺負了去!”幾句話下來,把洪七公噎的夠嗆,臉漲得通紅,半天沒說上話來。


    好半響兒,就見洪七公突然仰天大笑道:“好!好!好一個刁鑽滑頭的小子!”轉過來對一直愣在一旁的郭靖道:“傻小子,你好福氣。這小子是你義弟?先前有個對你百般維護的黃丫頭,這會兒又來了個處處為你找想的兄弟。還一個個的都惦記上了我老叫化的功夫。雖說他是與宮裏頭的那些沾親帶故,我老叫花不喜,但對你倒是實打實的好。”


    趙拓眨眨眼,道:“那倒不是。我可是還指望到了桃花島,黃島主若想找人練練手,大哥至少能抵得住。”言下之意是全全委托郭靖頂缸。


    洪七公自然知道不過是趙拓玩笑之詞,哈哈笑道:“你這小娃娃果真有意思。”


    郭靖卻很實心眼,“拓弟你放心,一切是我引起,不關你的事。我自然不會讓黃老前輩怪罪你。”


    洪七公搖搖頭,笑道:“你怎麽不教你這些結義弟妹的鬼心眼兒分你一點兒?”


    趙拓一聽,便知道有門,心中暗喜。果然,洪七公繼續道:“也罷!我若不收你做徒弟,他定是死不了心,鬼計百出,擠兌的我老叫花沒了脾氣。老叫化不耐煩跟你們磨個沒了沒完,算是認輸。你這傻小子倒也滿對我胃口的,現下我收你做徒兒,將這剩下的幾招傳給你。要不然,還指不定會被人編排成什麽樣兒呢。”


    郭靖先是一愣,見趙拓捅了捅他,隨後反應過來,大喜,忙撲翻在地,磕了幾個響頭,口中稱道:“師父!”


    洪七公笑吟吟讓郭靜站起,當下把降龍十八掌餘下的三掌教了他。


    待了幾日,指點郭靖將這剩餘三掌吃透,洪七公便撂下一句要“偷雞討飯”吃去,轉身走人。而趙拓與郭靖見此則繼續趕路。隻是一路上郭靖卻是茶飯無心,呆呆出神。趙拓皺了眉頭半天,終於道:“大哥可是怪我隱瞞了身份?”


    “啊!”郭靖一驚,“我……”


    看他那副樣子,趙拓了然了,歎口氣,道:“除了未曾告訴大哥我的身份,其餘我絕沒有欺瞞大哥。而之所以隱瞞,非但是因為那個明教,亦是為了方便行走江湖。不然頂了個太子伴讀,濟王府六公子的身份,豈不是寸步難行。”


    “但……”


    趙拓歎了口氣,“我知道大哥顧慮什麽。我問大哥,你與那拖雷結拜之時可曾在意過他的身份?”


    郭靖想了想,“沒有。”


    “這便是了。既然大哥與那拖雷結拜未曾顧及他是誰,為何到我,卻又瞻前顧後,厚此薄彼?”


    郭靖搖搖頭,他也說不出為什麽。隻是覺得趙拓與拖雷不同,拖雷是兄弟,但趙拓……一時間他突然感到他似變得遙不可及,心中不由有些慌亂。


    “大哥!”趙拓為之氣結,一字一句道:“你隻要記住,我們是兄弟,絕不會因身份這種破東西而有何改變,甚至造成隔閡!”


    郭靖看著趙拓半響兒,心裏亂作一團,卻還是慢慢點了點頭。


    ……


    臨安,太子府


    崔公公小心而又急促的一路而來,跪拜過太子後,從內衣夾層中取出一封秘信,交與趙f。趙f接過後,擺手示意他退下,隨後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拆開秘信,看了起來。一封密報看的差不多了,心中暗暗沉思,正欲喚人前來聽後差遣,卻被附與後麵的一段內容弄得眉頭緊皺。


    半天,趙f終於起身,將已攥爛的秘信點燃焚毀,立於書閣邊,閉眼輕歎道:“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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